“陛下,娘娘身上除了蛊毒,还有邪祟缠绕,恐怕需这妖女向上天祈求,一步一叩首,绕满这皇城九圈。”霍璟睨了我一眼,声音冷冽。“即刻动手!”我睁大双眼,心口的痛楚让我浑身颤栗:“霍璟……”我的话还未说出口,就有人上前制住我。锋利的刀子倏然捅进我的心口,鲜红刺目的血顺着刀尖滴下。撕裂一般的痛楚从心口蔓延至全身。我痛得咬破了自己的唇瓣,声音哀戚。“霍璟……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你,为什么?”
霍璟掐着我脖子的手用力收紧,我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
碧枝跪在一旁哭喊:“陛下,娘娘,娘娘会死的……”
霍璟像是忽然回过神,他骤然松手。
我跌落在地,狼狈的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
霍璟冷眼看着我。
“死?她可死不了!这妖女害死别人还差不多。”
我艰难的从那濒死的感觉中缓过来,抬头看向他。
我和他相处了几千个日日夜夜,如今却觉得,已经看不清他了。
“霍璟,你什么意思?”
霍璟冷哼一声:“来人,将她带去凤仪宫。”
凤仪宫内,宫人不停的进出,脸上都是焦急之色。
太医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还有一群巫师正在做法。
我被霍璟按在林曼和床边。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林曼和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上都是青黑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不久她与我说话时还安然无恙。
怎么才一个时辰,就变成了这样?
看着她无声无息的样子,我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
“不是我……”
我抬起头,声音沙哑。
“呵,不是你还能是谁?”
说罢,他沉着脸看向那跪了一地的太医:“查出来没有?”
太医们惊慌的趴在地上:“陛下,这蛊毒……需要养蛊之人的心头血……”
“那便取她的血,要多少取多少。”
霍璟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扔在地上。
这时,做法的巫师也停下动作,跪在霍璟面前。
“陛下,娘娘身上除了蛊毒,还有邪祟缠绕,恐怕需这妖女向上天祈求,一步一叩首,绕满这皇城九圈。”
霍璟睨了我一眼,声音冷冽。
“即刻动手!”
我睁大双眼,心口的痛楚让我浑身颤栗:“霍璟……”
我的话还未说出口,就有人上前制住我。
锋利的刀子倏然捅进我的心口,鲜红刺目的血顺着刀尖滴下。
撕裂一般的痛楚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我痛得咬破了自己的唇瓣,声音哀戚。
“霍璟……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你,为什么?”
霍璟看着我,没有回答。
“放完血便将她带出去,若少磕一个头影响了曼和驱邪,你们全部陪葬。”
他的话,比捅进心口的刀更加锋利。
短短一句话,将我整个人割裂成碎片,叫我痛不欲生。
四肢百骸都因为着疼痛发冷,发颤。
心中残留的那一丝妄想也瞬间化作了灰烬。
眼前这个人。
不是被我救赎的那个霍璟,他只是书中设定的阴暗病态的反派霍璟。
又或许,我从未救赎过他。
心好似停止了跳动……
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清浅。
可我死不了。
我被带出了皇城。
无数侍卫拿着剑虎视眈眈守着我身后。
霍璟说到做到。
若我不磕,他们全都会死。
我记不清自己磕了多少个头。
只知道后来,额头愈合的速度已赶不上伤口迸开的速度。
鲜血落下,弥漫了我的眼帘。
直到最后一个头磕完,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无。
我看着深深的宫门,像是一只要将我灵魂都吞噬的巨兽。
一口血蓦地从喉中涌出,我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我从梦中醒来时,长宁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碧枝……怎么不掌灯?”
碧枝默了片刻,声音哽咽。
“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给娘娘掌灯。”
很快,碧枝点燃了屋内的烛灯。
我这才发现,屋内除了碧枝一个宫人也没有。
“其他人呢?”
碧枝将手覆在我的手上,双眼通红。
“娘娘,她们都被调去凤仪宫伺候林姑娘了,陛下说,林姑娘体弱,需要多些人照顾。”
我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苦笑着点头。
心口依旧有着剧烈痛意,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
曾被刀子扎进去的地方,如今已经愈合,丝毫看不到曾经受伤的痕迹。
莫说他们,此刻,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真是一个妖物。
只是虽然看不到伤痕,可那痛意,却半分都未减少。
外面一片喧闹,像是在筹办什么大事,显得这长宁宫越发寂静冷清。
“外面在做什么?这般热闹。”
碧枝欲言又止半晌,猛地跪下:“陛下,四日后,要与曼和公主成婚,立她为后。”
我眨了眨眼,心口泛酸,眼眶也有些微热。
凤仪宫,这名字不是早就明示一切了吗!
“四日后,挺好的,是个不错的日子。”
我又听到了那电子音:【叶如霜脱离倒计时——三天零二十一小时】
他的新婚大典,便也是我和他诀别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