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紧,着急问:“母后现在如何?”“太医说,恐难以撑过这个冬天了。”陈离面色沉重。听到这话,公悦怡不禁后退一步。愧疚和担忧牢牢攥住他的心。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母后身边,伴她左右。可是……他的手紧紧抓着牢门。公悦怡沉默着,声音如丝:“我现在不能走。”如果他走了,姜国和突厥就再也没一丝止战的可能了。他垂眸深思,死死咬住嘴唇:“你先走,将突厥事变之事带回姜国!”陈离只得听令离开。公悦怡靠着牢门,看着天际月光如水。
公悦怡一惊,往前一步,认出这是哥哥公轩翊的御前侍卫长陈离。
“殿下,太后娘娘病重,特遣我等前来接您。”
他心下一紧,着急问:“母后现在如何?”
“太医说,恐难以撑过这个冬天了。”陈离面色沉重。
听到这话,公悦怡不禁后退一步。
愧疚和担忧牢牢攥住他的心。
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母后身边,伴她左右。
可是……他的手紧紧抓着牢门。
公悦怡沉默着,声音如丝:“我现在不能走。”
如果他走了,姜国和突厥就再也没一丝止战的可能了。
他垂眸深思,死死咬住嘴唇:“你先走,将突厥事变之事带回姜国!”
陈离只得听令离开。
公悦怡靠着牢门,看着天际月光如水。
他朝着那轮明月,重重的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
行了姜国大礼之后,公悦怡轻声喃喃:“母后,是孩儿不孝。”
在牢里待了近半月。
那夜夜响起的鹰笛笛声,突然有一天不再有了。
公悦怡心中猝然不安。
第二日,牢中就来了不速之客。
阿丽娜踏进牢门,面上得意。
公悦怡皱着眉不说话。
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阿丽娜冷笑一声:“你莫不是以为你还是我弟弟的心尖宝吧?”
公悦怡垂在衣袖的手一紧,抬眼问:“你什么意思?”
阿丽娜闻言更加得意。
她放声大笑:“阿萧昨日,已经娶了戈契的弟弟戈越为王妃了。”
公悦怡愣住了。
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但是昨夜那笛声的无端消失,又让他不由担心他。
阿丽娜见他不信,冷哼一声,一把拉起他:“我今日便带你去看看。”说完径直拉着公悦怡出了牢门。
一路上,彩旗飞扬。
远处的篝火塔已被点燃,火焰漫天。
此情此景,像极了五年前他来突厥和亲的样子。
公悦怡一颗心下坠。
来到东集殿。
正见一袭盛装的戈越挽着阿史萧走出殿门。
殿前众人纷纷下跪,口呼:“可汗,王妃。”
公悦怡愣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们。
在这一瞬,他心如锥刺。
痛彻心扉,也就大抵如此罢。
阿史萧冷着脸,往前走几步就看见了公悦怡的身影,也是一愣。
他下意识的挥开戈越的手。
可公悦怡看着他的眼睛里,那鲜活的色彩却无法挽救的黯淡。
他走到公悦怡面前,张了张唇,想要解释什么。
可看着他的眼神,心中却莫名抽痛,最后轻声开口:“你都知道了。”
就这一句话,公悦怡的眼中酸涩。
细密的痛,密密麻麻地裹住他的心脏,一点点萧紧。
他知道了。
可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他多想问他,他曾许诺说带他去看雪山顶上日出日落,只此一人。
也曾许他草原上长生花开,一生一世。
言犹在耳。
如今,这一切都不作数了,是吗?
……可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悦怡眼前一片雾气。
他看着阿史萧,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只说:“阿萧,我给你做的衣裳,放在了床头,你记得穿。”
转身的刹那,眼泪滚滚而下。
巨大的痛楚,刺穿他的心。
阿萧,我爱你。
便是到了如今的境地。
我亦不后悔,也不害怕。
但前路明明是一条绝路,他却毫不犹豫。
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刺目的阳光淹没了公悦怡的背影。
阿史萧往前一步,又生生止住了步。
身后,戈越眼中一片嫉恨。
眼见阿史萧毫不理会他便离去的背影,他招来侍从:“那个人必须死。”
夜凉如水。
阿史萧坐在屋顶,一口一口灌着自己酒。
月亮好似悬在他头顶一般。
他看向自己的身侧,那抹倩影不在。
他眼中情绪深深。
突然,大牢方向浓烟滚滚。
阿史萧眸光看去,面色大变,急忙冲了过去。
到时,大牢已是火光冲天。
他拽住一个人,厉声质问:“王后呢?!”
“王后……王后还在里面。”
阿史萧挥开阻拦,冲了进去。
漫天火光中,依稀可见公悦怡的身影。
他大喊:“阿怡!”
隔着火海,公悦怡最后看了他一眼。
“轰!”
那牢房,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