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年前我送给他的那一支。半夜,我一个人在家里喝着酒,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陆南琛拿出钢笔的画面。我想不明白他还留着这个东西做什么,明明五年前他是那么地讨厌我,那么地讨厌江明雪。酒越喝越多,第二天睁开眼,我脑子疼得厉害,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力气。我给陆南琛打电话请一天假,他问也没问就同意了。刚挂了电话,忽然又有人打给我,我看了眼亮起来的屏幕,打电话的人是罗娆,是真正的罗娆。
我以为【江明雪】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名字,远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可陆南琛没忘,他停顿了一下,收回了手。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在胸前环抱着,目光渐渐没了焦点,好像在思考很久以前的事情。
很久以前,是五年前,五年前我们不止见过,甚至还上过一次床。
那年我刚满十八岁,陆南琛也才二十出头,那时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我跟着江致远去陆家做客,我怯生生拿出了江致远让我给陆南琛准备的礼物,是一只精美的钢笔,陆南琛收下了,但他脸上毫无情绪。
当天晚上下了大暴雨,导致我们留宿在了陆家,半夜,我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动静,开灯以后,看到陆南琛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脸颊也红得发烫。
我想去喊人帮忙,可是却被陆南琛拉住了手,他稍一用力,就把我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早晨,我的父亲江致远站在门外,他说:“陆南琛,你要对我女儿负责。”
陆南琛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走之前对我说:“你们父女俩算计我。”
多年以后我明白了是江致远给陆南琛下的药,他为了彻底捆绑陆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
可惜陆家并没有认下这桩事,陆老爷子让人拿着一笔钱找到江致远,让他要么拿钱闭嘴,要么滚出云城。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陆南琛。
直到母亲的葬礼上,我看到门口的石头下被人偷偷放了一笔钱,我拿起装钱的信封,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道,知道了放钱的人是陆南琛。
我把钱又送了回去,也放到陆家的大门口,在信封上狠狠踩了一个脚印。
那时的我还年轻,从头到脚充满了不谙世事的倔强,我想,不管谁可怜我,我也不用陆南琛可怜。
但是我也并没有恨他,因为当你整个身体被钢筋贯穿的时候,你不会有精力去在乎手指上扎进去的一根针。
从回忆里探出头来,我看眼前阴郁的陆南琛,不知道他是在怀念我,还是在怨恨我。
“她现在过得好吗?”陆南琛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出去吧。”陆南琛又说道,他没有看我,目光似乎还留恋在别的地方。
我转身往出走,就在我出了办公室,回身关门的时候,看到陆南琛从架子最上层拿下来一个落满灰尘的小盒子,看清盒子的模样以后,我的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
我很慢很慢地关门,最后在门缝里看到他从盒子中取出了一支钢笔。
是五年前我送给他的那一支。
半夜,我一个人在家里喝着酒,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陆南琛拿出钢笔的画面。
我想不明白他还留着这个东西做什么,明明五年前他是那么地讨厌我,那么地讨厌江明雪。
酒越喝越多,第二天睁开眼,我脑子疼得厉害,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力气。
我给陆南琛打电话请一天假,他问也没问就同意了。
刚挂了电话,忽然又有人打给我,我看了眼亮起来的屏幕,打电话的人是罗娆,是真正的罗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