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又无奈。陈小霞看出了问题。知道他们应该是去牛棚里的人。双手叉腰,站在马车前面。手指着坐在马车上的禾儿。“你这个狗崽子,滚下来。这是我们屯子里的公共财产。就你一个狗崽子也配坐在上面。”一时之间,周围没有一点声音。站在远处的疏儿脸色煞白。乔淮南也拧起眉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激情澎湃的陈小霞。拉着疏儿的手,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远远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疏儿抬起头。
“姐姐,我想去村子口看看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说着又撇起嘴巴想哭。
“姐姐,我远远的看看。”
姚念念不想让疏儿去。
想等到晚上做好晚饭,悄悄的送过去再见面。
乔淮南看着姚念念,知道她的想法。
“念念,你在家里做饭。
做点好吃的。
晚上我们送过去。
我带着疏儿过去看看。”
姚念念想想就点头。
“疏儿,你一定忍住了。
晚上我们去见你爸爸妈妈弟弟。
知道吗?”
疏儿眼睛湿漉漉的点点头。
“知道了。
姐姐。
我会忍住的。”
姚念念看着乔淮南,心虚的开口。
“乔淮南,我把我们家在京城买的自行车拿回来了。
你战友说昨天刚到的。
我找公社庞大哥带我去公安大队找人,已经给自行车上了户口了。
打了码盖了钢印。”
说完,抬头瞄一眼乔淮南。
看看乔淮南是啥表情。
看到乔淮南笑着看自己,姚念念吸吸鼻子。
“你,你下坡的时候,也小心一点。
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乔淮南笑着答应一声就带着疏儿走了。
看着他们一起出了院子。
姚念念连忙把东西都提进厨房。
开始做晚饭。
害怕舅舅他们多年没有吃饱,更不要说经常吃肉。
所以,不能都是大鱼大肉。
熬了一锅瘦肉青菜米粥,红烧排骨,一碗鸡蛋羹。
看看厨房地上的篮子里有茄子辣椒西红柿,芸豆,青菜。
又做了茄子烧豆角,一个酸辣土豆丝,从空间里拿出了几十张冒着热气的葱花饼。
李家屯子口,大榆树底下。
依然是一群女人坐在那里手里不停的干活,嘴里停不下的八卦。
杨大喇叭又开始她的广播。
“哎,你们都看见没有,刚才姚知青骑着自行车回来的。
后面的大箩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
我闻到了又肉味,一定是买了五花肉了。
说自行车是他们在京城买的。
她男人让战友找卡车带到铃鹿县的。
哎吆 ,你们说说,他们一家子小的小,残疾的残疾。
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站在大树旁边的红缨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杨大喇叭,你可这是个喇叭。
人家姚知青一家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和你有啥关系。
让你惦记着。
你把你家李二傻子管好。
别一天的不回家,跑错院子。”
红缨的话引起来一阵哄笑声。
杨大喇叭站起来就要来打红缨。
红缨的弟媳妇腊梅,李沐阳的娘李兰花,李沐阳的二婶冬青。
站成一排,笑嘻嘻的看着杨大喇叭。
“大喇叭,你可想好了动手。
我们这里可是有四个娘子军呢。”
杨大喇叭气的一屁股坐下,把气都撒在了手里的鞋底子上了。
呼哧呼哧的抽拉麻绳。
就算杨大喇叭身高体胖,也害怕红缨他们这两家子人。
尤其是两家子的老娘们。
李德昌和李顺昌就兄弟两个。
大队长李德昌又是个护犊子的。
谁都不能欺负自己弟弟一家子。
两家子的兄弟妯娌都团结友爱。
矛盾是有的,但是,一旦有“外敌。”
那就是放下前嫌一致对外。
屯子里都不敢惹这两家子。
好在啊,这两家都是讲理的,不主动惹事。
陈小霞也坐在大树底下听八卦。
刚才杨大喇叭说姚念念一家的事情。
她也听到了,高兴的看着事态如何发展。
想着自己可以在旁边添油加火。
让大家都骂姚念念才好。
没想到,杨大喇叭是个外强中干的。
几句话就败下阵来。
没用的东西。
她也见识到了大队长一家和红缨一家团结一家人的模样。
自己今后可要远着点,不要给自己惹祸上身了。
杨大喇叭骂骂咧咧的,做棉鞋。
抬头就看见了大队长赶着马车回来了。
“大家看看唉。
大队长怎么又带回来这么多的人啊,
不会又是知青吧。
整天干啥啥不行,
吃饭没粮食的。
来那么多干啥。”
大家都不接她的话茬子。
没趣的杨大喇叭站起来就见马车到了大树底下。
马车里坐着一个小男孩。
马车后面跟着四个男女。
杨大喇叭一看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样子。
大惊失色喊道。
“队长,你这是从哪里带来的逃荒的?
我们屯可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救济他们。”
说着话,人都围了过来。
姚顺雨禾明月看着被人们像看猴子,一样围在中间。
难堪又无奈。
陈小霞看出了问题。
知道他们应该是去牛棚里的人。
双手叉腰,站在马车前面。
手指着坐在马车上的禾儿。
“你这个狗崽子,滚下来。
这是我们屯子里的公共财产。
就你一个狗崽子也配坐在上面。”
一时之间,周围没有一点声音。
站在远处的疏儿脸色煞白。
乔淮南也拧起眉头。
眼神冰冷的看着激情澎湃的陈小霞。
拉着疏儿的手,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腿上。
远远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李德昌一看又是这个事儿精。
挥起马鞭。
啪啪啪。
“陈小霞,你给我让开。
我跑了一天滴食未进。
你在这里装什么正义英雄。
你以为我们李家屯没有英雄,让你来出头。
我告诉你,陈小霞。
我们李家屯个顶个的好汉。
包括女人们。
打鬼子,支前。
我们李家屯没有一样落下的。
没有一个孬种。
他们是国家分配到我们李家屯来参加劳动教育的。
不是判了死刑,让我们作践磋磨的。
这个孩子是铃鹿县委员会允许了让坐在马车上回来的。
难道你陈小霞比铃鹿县的委员会还要管用?
难不成我们李家屯还要听你的?”
就几句话,问的陈小霞哑口无言。
气焰立刻被打了下去。
杨大喇叭走过来,大屁股一撅,把陈小霞拨到了一边。
看着禾儿。
“哎吆,作孽哦。
这么小的娃子。啧啧。”
禾儿才不理会她。
他的双眼正忙乎的到处在看。
哪一个是自己的哥哥疏儿。
自己离开哥哥的时候,才一岁。
啥也没有记住。
疏儿早就看见了坐在马车上的弟弟。
看到弟弟干瘦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他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乔淮南抬起大手,遮挡着疏儿流泪的眼睛。
“疏儿,你要忍住。
看一眼后面你爸爸妈妈。
我们就先回去。
好不好?”
疏儿点点头。
“走吧。
姐夫。我们回去。”
姚顺雨和明月也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
在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腿上。
这个男子大概就是念念的丈夫了。
远看,人不错。
气宇轩昂的,身姿挺拔。
可是,双腿残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