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孩子般天真的语气稍稍抚慰了她的心。“妈。”林歆念轻声道,“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听话,妈妈很听话,昨天护士给了妈妈两颗糖,妈妈放在枕头留给小念。”闻言,林歆念眼眶一热,险些哭了出来。两人聊了一会儿,林母不肯挂电话,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两个小时才歇下心。挂了电话,林歆念靠着沙发背,连日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有些头昏脑涨。已近黄昏。一身家居服的霍少棋缓缓下楼,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她:“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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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林歆念才哑声道:“《追鱼》是越剧,我……”
话还未说完,霍凛渊操起一旁的碘伏瓶就砸到她的身上。
“废物!”
林歆念身形一颤,双腿如同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以往比这更重更大的东西扔在身上都没有现在这么痛过。
她看着霍凛渊,无法抑制地呢喃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这么贱……”
极尽无奈悲凉的话却让霍凛渊听的心沉了瞬,他起身大步走到林歆念面前。
“怎么,后悔了?”
林歆念紧攥着拳,指甲深陷掌心中压出了血印。
嫁给霍凛渊这三年里她从没有后悔的念头,可这一刻被他这么一问,她也迷茫了。
明知道霍凛渊爱着宋明雪,为什么自己还要嫁给他,只是为了心底那卑微的满足感吗?
没有得到答案的霍凛渊眼神骤冷,眼尾念上一丝不甘。
他扼住林歆念的下颚,声音发狠:“觉得嫁给我委屈了?还是说后悔当初没选择引诱霍少棋?”
话音刚落,一股热泪划过他的手指。
霍凛渊一怔,嘴里更为毒辣的话猛地被堵了回去。
哽咽的呼吸声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放开手转过身,冷硬地挤出一个字:“滚。”
林歆念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房的。
当她回过神,她只看到了镜中挫败狼狈的自己。
林歆念捂着嘴,将所有委屈、无奈的哭泣声全部吞进刺痛的心底。
下午。
霍老太太要去戏团一趟,让林歆念准备好戏曲大赛的唱段。
王姨提着包,神色有些匆忙:“夫人,我回家一趟很快回来,锅里炖了汤,您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一会儿喝点汤。”
听到在霍家除了霍老太太外唯一的由衷关心,林歆念的心里多了丝暖意。
她点点头,目送王姨离开。
正当林歆念准备去厨房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她转身一看,见穿戴整齐的霍凛渊拿着口罩下了楼。
林歆念愣了,他是要出去吗?
这三年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这次……
霍凛渊一个眼神也没给说她,径直朝门外走,手里的手机因为他戴口罩的动作而掉在地上。
林歆念俯身捡起,却见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老地方等你。明雪。——
她呼吸瞬时一窒,还没消化这条短信的含义,手机便被霍凛渊一把夺了过去。
“嘭”的一声,大门被摔上。
林歆念怔在原地,这三年她用尽了办法想让霍凛渊出去走走,却终抵不过宋明雪五个字。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忍下喉间的哽咽拿起一看,是老年医院的电话。
林歆念深吸了口气,换上一个轻快的表情后才按下接听键。
“小念,小念!”
林母孩子般天真的语气稍稍抚慰了她的心。
“妈。”林歆念轻声道,“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听话?”
“听话,妈妈很听话,昨天护士给了妈妈两颗糖,妈妈放在枕头留给小念。”
闻言,林歆念眼眶一热,险些哭了出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母不肯挂电话,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两个小时才歇下心。
挂了电话,林歆念靠着沙发背,连日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有些头昏脑涨。
已近黄昏。
一身家居服的霍少棋缓缓下楼,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她:“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疲惫。”
林歆念接过:“大哥,明雪她……”
“我们还没结婚,她干什么是她的自由。”霍少棋满不在乎地回了句。
林歆念微红的眼底掠过丝恼意,她猛地站起身:“自由不是放纵。”
才说完,晕眩感如浪潮扑了过来,她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下。
霍少棋接住她,瞥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我送你回房。”
话落,他将头晕目眩的人打横抱起。
林歆念强撑着一点清醒的意识,推搡着霍少棋想让他放下她。
突然,大门敞开,霍凛渊走了进来,视线在触及霍少棋怀中的林歆念时瞬时凝固。
四目相对间,整个客厅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