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站在原地,阴沉着一张脸,没了那副云淡风轻,只有着不死不休的恨意。姜棠张了张嘴,后面的话有点说不出来。好在陆沉的表情恢复的很快,朝她走了,虚虚的扶着她的胳膊,“走吧,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用。”姜棠说,“没受伤。”无非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有点轻微挫伤,她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这点事儿并不用去医院。可陆沉不太放心,将她拉上车后,还是一脚油门开去了医院。找了相熟的医生检查,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油。然后俩人又从医院出来,刚走到停车场,突的就听到有人叫,“阿沉?”
小破屋里巴掌声一下接一下,尖叫声也一声连一声。
对上姜棠,陆湘文又觉得她行了,骂骂咧咧,没一句好听话。
姜棠也是真没惯着她,巴掌抽多了掌心疼,最后直接抡成了拳。
陆年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是要上去拦着。
陆沉一抬手挡住了他,“放心吧,出不了大事儿,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
陆年犹豫一下,还是停了下来,他也知道这是陆湘文该受的。
没一会儿,陆湘文就没动静了,鼻血糊了一脸,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陆沉这才走过去,一伸手揽住了姜棠的腰,将她提了起来。
姜棠呼哧带喘,依旧不解气,挣扎着又上去踹了两脚。
陆年也走过来,直接将陆湘文抱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转头看着姜棠,“对不住了。”
姜棠向来不愿意跟陆家这些人撕破脸,但这次是实在没忍住,“对不住有什么用?干巴巴一句道歉就想把这件事情揭过,哪有那么好的事?”
陆年抿唇犹豫一下,“这事情我们家里会给你个说法。”
随后他抱着陆湘文出去。
小破屋里安静下来,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浑身沾满血,另一个倒是完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陆沉将姜棠身上的衣服裹紧,“你去外边等我。”
知道他要做什么,姜棠开口,“我自己来。”
陆沉一愣,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也行。”
他退到门口,慢条斯理的拿出烟盒点了一支,就见姜棠把刚刚扔在地上的木棍又捡了起来。
木棍上的钉子染着血,她盯着看了几秒,才朝着那完好的男人走去。
男人不敢反抗,不断的颤声求饶,说他错了,求她放过。
姜棠面无表情,走到跟前就将棍子抡圆了一下一下的抽下去。
男人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小破屋。
陆年刚把陆湘文放到车里,关门的动作一停,回头看向屋内。
房门已经被陆沉踹碎,借着屋子里那昏暗的马灯,能看清姜棠轮棍子的身影。
他没马上走,只是把车门关上,转身靠在一旁,也点了支烟。
屋子里的声音没持续多久,又归于一片死寂。
外边又有车子开了进来,只是这路太窄,车子没有办法开到近处,就停在稍远的位置,车门打开,下来好多人。
陆年瞟了一眼,都不认得,又朝着陆沉看去。
果然这陆沉将烟掐了,走到院门口。
那些人过来,一个个恭恭敬敬叫他先生。
陆沉朝着屋子里示意一下,他们呼呼啦啦的进去。
也没一会儿,两个浑身染血的男人被抬了出来,姜棠拎着那个棍子跟在人群后。
她身上脸上都被溅了血,头发散乱,一脸的狠意。
虽然说有些不合时宜,但陆年莫名的还看出一股可爱劲儿来。
等着那些人抬着俩男人离开,姜棠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转头看陆年,“你怎么还没走?”
陆年烟也抽完了,掐灭扔掉,“还想把刚刚欺负阿文的男人带走,但目前看来是不用了。”
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没管教好她。”
姜棠没说话,倒是被陆年放在车里的陆湘文悠悠醒来。
她抹了一下脸,一见上面都是血,顿时又炸毛了,叫叫嚷嚷的,推开车又开始骂。
姜棠手里还拎着那个染血的棍子,抬起来用带钉子的那一头指着她,“别以为你哥在这,我不敢抽你。”
陆湘文不怕她,挣扎着从车里下来,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放狠话,“你少装,你能把我怎么样,就不说是你……”
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沉,“也别说是他……”
她呵呵一声,“当初他妈出事,他爸不还是……”
她话都没说完,陆年一把揽过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再给陆湘文说话的机会,他开了车门,很强硬的将她塞进去,“你等回家看咱爸怎么收拾你,赶紧给我滚进去。”
他砰的一下将车门关上,这次看都不看陆沉和姜棠,“我先走了,你们把那俩人收拾完,想找阿文算账,回老宅来。”
他上了车,径直开了出去。
姜棠皱眉站在原地,嘶了一下,“陆湘文刚才说的话……”
她话音一停,被吓了一跳。
陆沉站在原地,阴沉着一张脸,没了那副云淡风轻,只有着不死不休的恨意。
姜棠张了张嘴,后面的话有点说不出来。
好在陆沉的表情恢复的很快,朝她走了,虚虚的扶着她的胳膊,“走吧,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姜棠说,“没受伤。”
无非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有点轻微挫伤,她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这点事儿并不用去医院。
可陆沉不太放心,将她拉上车后,还是一脚油门开去了医院。
找了相熟的医生检查,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油。
然后俩人又从医院出来,刚走到停车场,突的就听到有人叫,“阿沉?”
是安清。
待陆沉停下后,她疾步走了过来,“我还以为看错了,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她又看向姜棠,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姜棠身上披着陆沉的衣服,虽然刚刚在医院里梳洗了一下,但能看出还带了点狼狈。
陆沉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你母亲情况怎么样?”
“还好。”安清说,“这次虽然凶险,但也算是挺过了一关,医生说后面要精心养着,情绪上不能出现太大的波动。”
陆沉点点头,“行吧。”
时间也不早了,他没过多逗留,只说了这么几句,就带着姜棠离开了。
车子停在一旁,俩人过去上车。
姜棠刚刚被那男人掼在地上,腰部有些挫伤,上车的时候动作不是很利索,陆沉揽了一下她的腰。
姜棠小声,“疼。”
安清站在原地,嘴唇抿得紧紧的,神色晦暗。
等车子开走,她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姜棠坐在车上,找了好几个姿势也不舒服。
之前一直陷入情绪中,也没觉得难受,现在安稳下来,倒是全身都疼了。
车子开回家,陆沉打了电话出去让人送晚饭过来。
然后对着姜棠,“你去洗个澡出来,我给你抹药。”
“不用不用。”姜棠说,“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