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住,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偏过去,才发现他左耳今天戴了颗耳钉,Armani的银鹰,微微闪光,低调而华丽。她心里叹了口气—这个风骚的老男人。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耳垂。“喜欢?”他问。她诚实地点头。他伸手把耳钉摘了下来。察觉了他的意图,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洞堵了快一个月了!”“把手拿开。”他不耐地命令。僵持到最后,终于还是她的惨叫成全了他的决心。“好痛。”她小心地摸那只飞到她耳朵上的鹰,眼泪汪汪。
A little girl, loving you(爱着你的小女孩)How can she be beautiful? (她如何能变得美丽?)If she has a pure heart like me(如果她有一颗如我一般纯洁的心)Do you love her just a while? (你是否能爱她一小会儿?)If you want her to change(如果你想让她改变)She can change for you, right now(她可以立刻为你而改变)Even though she has gone out of your sight…(即使她已离开你的视线……)
叶听风走进Fireice时,里面正是激烈的摇滚。有道清亮的女声正在唱着陌生的英文歌,任性又满不在乎的调调,却又有一些苍凉的味道。周围的人正跟着节奏摇摆,场面火热。他牵着柳若依的手,小心地护着她在人群里穿梭,然后走到角落里一张桌子前。
“八国主题的Fireice,单单这China店就这么火爆,真是生意兴隆。”他坐下,冲李修然调侃道。
后者的目光在他和柳若依相握的手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不着痕迹地转开,“我这是玩闹生意,不比你那些。”
叶听风一笑,看向柳若依,“怎么不叫哥?刚才还念了他一路。”
柳若依脸微红,“谁念他了!”
李修然望着她气恼的样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一曲终了,人群里发出几声口哨,不少人喊着要再来一首。
冷欢郁闷,握着话筒看向一旁的李乔,他却在坏笑,爱莫能助的样子。
今晚言诺和章程另有约,她只好一个人过来,坐在下面喝着饮料听他们唱了几首,倒也十分惬意。谁知李乔这厮不知何时听说她在大学里也唱过歌,硬是通知也没通知一下就让她上台,这回可好,骑虎难下了。
轻叹口气,她认命,反正这首结束就要换别的乐队。
“The way of the wind.”淡定而轻柔的声音响起,仿佛有震慑人心的力量,周围一下就安静下来。
角落里某个身影在听到这声音时微微一震。
英文名,唱出来却是中文歌。简单的吉他音,轻轻地往人心头绕。那一个静坐在台上的女子,悠悠地弹唱着,嘴边始终有丝淡定的笑容,长长的卷发笼着精致的娇颜披在纤细的肩头,有一点妖娆,有一点哀伤,有一点无奈,有一点孤傲,仿佛这天地间,只有她一个在观望人世烟火。
突然下雨的夜晚
我们隔着街对望
灯火是隔世的阑珊
风吹起你的大衣
在我耳边吟唱
我听见
天空的哭泣
我听见
落叶的眷恋
却听不清你的心弦
如果生命是繁花一场
如果它注定要被风吹散
我也不后悔那刻的绽放
突然下雨的夜晚
我一个人站在街边
回想你微笑时的脸
风吹起我的头发
在我耳边吟唱
我听见
思念的纠缠
我听见
孤单的绝望
却听不到你的去向
如果这流动的空气
就是你爱我的重量
那么就让它将我埋葬
缱绻的声音缓缓淡去,听歌的人却还在沉醉。
过了许久,人群里掌声如潮。
“真是不错,”柳若依惊叹,“这歌从来没听过,看来是自己写的。”
叶听风往台上的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喝完杯中的酒。
李修然招手叫来领班,然后问道:“这唱歌的是谁?”
领班摇头道:“她不是我们这的人,好像是李少的朋友。”
李修然微讶,“你把那小子叫来。”
五分钟后,李乔拉着个人一路挤了过来。
“李大哥,你找我?”他笑呵呵地朝李修然肩上一拍。
后者笑道:“我是好奇你上哪给我找来这么一人才。”
李乔把身后的冷欢推了出来,大声介绍,“冷欢,我目前的追求对象!”
她什么时候又成他的追求对象了?冷欢忍不住瞪向这个欠扁的家伙,却触到一道森冷的视线,下意识转头,她身体顿时僵住。
“冷小姐你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这来和小乔一起唱?”李修然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冷欢还未开口,冷硬的声音已传来,“她是我的员工,我看你要失望了。”
李修然一愣,看了一眼听风有些反常的神色,顿时反应过来,随即对李乔介绍道:“乔,这是Windy赌场的老板,你爸认识他,你就叫他叶大哥好了。他旁边那位就是我妹妹若依,刚从法国过来。”
李乔冲两人点头微笑,“叶大哥的年轻有为,家父早已提过数次,若依姐的国色天香,我更是早有耳闻,今日得以一见,真是莫大荣幸。”
冷欢看着他,有些讶然,本以为他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此刻看来,也是个十分精明的人物。他这番话游刃有余、滴水不漏,显然是习惯了长袖善舞的功夫。
叶听风淡淡一笑,伸出手和他相握,目光却异常犀利地盯着他。
虎父无犬子,眼前这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子,看似慵懒,实则锋利,华夏建设有这样的继承人,李荣生足以欣慰。
“冷小姐,”李修然忽然看着冷欢,眼里有一丝诡异的光芒,“你唱得这么好,真的不考虑到我这来?至于薪水,我是绝对不会小气的。”
冷欢怔住,随即答道:“唱歌和调酒都不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既然都只是谋生手段,目前的工作能解决我的温饱就已足够。”
李修然微讶,然后会意一笑。
“各位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玩。”冷欢微笑着站起身。
李乔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刚迈开步子,身后有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刚才唱的歌的中文名是什么?”
冷欢的脚步停住,转过身迎上那双正紧盯她的棕眸,平静地开口道:“没有中文名。”
回到家洗漱完毕,已经十二点多。
冷欢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论文资料,到了这里,养成的坏习惯就是老是三更半夜熬作业。
夜已深,偶尔听见马路上有汽车呼啸而过,十二月的风吹过窗户,轻轻呜咽。她盯着屏幕上的设计图,却总是无法凝聚心神。
电话突然响起,她吓了一跳,拿起来看见号码心里更是一惊,慌乱中竟给按断了。然后又后悔得要死,本来还可以装睡没接到,现在摆明了她是故意的。
她颓然地靠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电话,五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它没有再响。
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怅然。
楼下忽然传来马达声,随即一阵刺耳的长鸣响起。
冷欢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膝盖重重地顶在桌子上,痛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强烈的不安让她走到窗边看向楼下,只见路灯下一个人站在车旁,正仰头看向她窗户打开的方向。
这个人渣!冷欢在心里暗骂,居然大半夜长按喇叭,扰人清梦。
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她拿过来站在窗边接听。
“一分钟。”简短有力的命令传来,楼下那人望着她从容地切掉电话。
冷欢只愣了一秒,下一刻立马抓起床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开门就奔向电梯。
跌跌撞撞地推开大门,某人的手又放在方向盘上,她气急,“喂!”
他却没有按喇叭,从旁边的置物格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点上,姿势悠闲地欣赏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跑得这么急干什么?这么想念我?”叶听风一笑,眼神戏谑地望着她。
冷欢气结,这个男人的不要脸堪称独步天下。
夜凉如水,冷风徐徐吹来,她不由得环住双臂,他望着她,眼神忽然变得灼热。
冷欢这才发现匆忙之间只在T恤外套了他的那件毛衣,此刻松松地挂在身上,垂到她的膝盖上。
“我随手拿来套上的……”她微窘,却觉得有越描越黑的感觉。
他不语,眸色深沉,只是盯着她。
“走吧。”他突然开口,扔掉手中的烟。
“啊?”冷欢一愣,正要问他去哪,他却把钥匙从她手上拿过来,一把横抱住她进楼。
“喂,”进了电梯她才反应过来,“我没有同意你去我房间!”
他眼神阴沉,视线自镜中射向她,“有别的男人在?”
她摇头。
他似乎满意于她的答复,步出电梯问:“几号?”
她不吭声,以沉默作反抗。
他淡淡一笑,大手忽然从她宽松的领口伸进,握住一只丰挺。
“啊!”她顿时惊呼,然后红着脸咬牙切齿,“12。”
房间门一打开,她就飞快地从他怀抱跳下,动作迅速地将晾衣架上的不明物体收下塞到衣橱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橱门。
他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恶劣一笑,“内裤吗?又不是没被我看过,藏什么?”
她恼羞成怒,“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我早已把你千刀万剐。”
他微笑,“我宁肯你先奸后杀。”
她气结,放弃跟他作战,冷冷地问道:“你来我这做什么?”
“不能来么?”
“我们还没和好。”更何况,他又不是没有美女作陪。
“小孩子。”他很不屑地。
她郁闷,有些委屈。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地再来找她?仿佛那天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些伤人的话。
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原来还是隐隐受伤了。
他自然是无碍,正如他所言,她根本不会给他造成什么负担。
那么,又为何来找她?一时寂寞、空虚?
低头自嘲地一笑—她想这么多干什么?这样的夜里有一个人陪着也不是坏事,总胜过自己孤独。
“喝什么?”她转头问他。
“不用。”他坐下来,拉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双手环着她。
“你画的?”他指指电脑上的图。
“嗯,”这样亲昵的姿势让她有些不自在,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她耳根红了起来。
“不错。”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他往下翻图,“怎么总是喜欢大大的落地窗?”
“那样阳光可以照进来,满屋子都铺满,风吹进来的时候,可以抱着被子窝在床上睡觉,多惬意。如果窗外有海就更好啦,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的一脸向往,颊上红扑扑的,在台灯的浅黄光晕下,像个可爱的陶瓷娃娃。
他低头,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呆住,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偏过去,才发现他左耳今天戴了颗耳钉,Armani的银鹰,微微闪光,低调而华丽。
她心里叹了口气—这个风骚的老男人。
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耳垂。
“喜欢?”他问。
她诚实地点头。
他伸手把耳钉摘了下来。
察觉了他的意图,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洞堵了快一个月了!”
“把手拿开。”他不耐地命令。
僵持到最后,终于还是她的惨叫成全了他的决心。
“好痛。”她小心地摸那只飞到她耳朵上的鹰,眼泪汪汪。
“不许摘下来。”他恐吓道,唇边勾起一丝轻浅的弧度,棕眸满意地看着她。
“我还得写会儿作业。”她抬眼看着他,可怜兮兮地。
“好,你请便。”他放开她站起身,往浴室走去,“我先睡觉。”
她傻眼,目送他嚣张地关上门。
洗过澡,他很自觉地睡到她床上。
空气里隐隐有沐浴液的清香,背后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盯着电脑,冷欢的心跳却跟着他的呼吸起伏不定。
挣扎了半天,她放弃,关上灯轻轻爬到床上。
有力的双臂自身后环住她,她身体顿时一僵。
“我只想抱着你睡。”他轻轻开口,下巴抵着她的头发。
身体忽然松弛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趴在他的胸口。别太烦,别太乱,只要这怀抱能让她取暖就足够。听这耳边的心跳一直是平稳的节奏,断不会为了谁而改变。
他不是她的王子,她亦不是他的灰姑娘,只是这长夜漫漫,适合彼此慰藉。
“为什么害怕爱?”他忽然问,打破宁静。
她心里一震。
这个男人早已看穿了她。
“因为害怕失去。”她轻声回答。
“好,”低沉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那就不爱。”
她疑惑地抬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我们在一起,只在一起。”
她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伸进他的掌心,手指张开扣住了他的。
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眉心。
原来女萝菟丝般的交缠,并非一定要两心纠结。
埋在他怀里,她忍不住叹息—这个男人的心到底在哪里?如花美眷亦得不到他忠诚相待,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分,他却半点也不知道珍惜,偏偏跑来和她逢场作戏。
风般的男子,谁能恋得住?若爱上他,注定万劫不复,会低卑到如一颗细沙,随风漫飞天涯。
此刻窗外是冬日的冷风,而身旁的怀抱却温暖如春,这安静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相伴多年。
孤单太久,她贪恋这体温,而最重要的是来日抽身而去,她也不必说抱歉,他亦不会挂念。
好吧,只有彼此能平淡相处的人,才能长久。
更何况,所谓长久,对她而言也不会太长。
清晨,依稀听见窗外有鸟儿清脆的叫声。
抬起头,却触到他的视线,专注而深沉。
“早。”她故作轻松地一笑,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他偏不成全她,修长结实的双腿牢牢缠住她的。
她脸微热,有些挫败地看着他。
他笑道:“不要露出那种要被蹂躏的神情。”
她大窘,“我哪有。”
生气地转头,不想再看他那张得意扬扬的脸,白皙的后颈却从长发下露出来,分外香艳,微红的耳朵上,那只鹰正闪着银色的光芒。
他低头吻住她细嫩的肌肤,一路轻吮,到胸前,再到她柔软的唇瓣。
湿热的气息顿时充斥她的唇舌,她轻吟一声,接受了他霸道的攻占。
闭上眼,她任他在身体里挑起惊涛骇浪,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被无形的黑洞吸附,悄然静止,只剩彼此的喘息,在脑海里搅起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她的睡衣滑落半边,露出雪白晶莹的香肩,他忍不住吻上去,啃咬出一点绯红。
“听风……”她骤然抽息,无助于这种熟悉的空虚。
她望着他,眼睛纯净脆弱得如一个孩子。
他眸色忽暗,脱下衣服蒙住她的眼。
她的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耳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身体的感觉因为视觉的失去而更加灵敏。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烙上她每一寸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忍不住轻颤,以至于双手抓乱了身侧的床单。
忽然他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仿佛一切都止息了。
她紧绷的身体跟着放松下来,伸出手,想要触摸他。
她碰到他的同时,他突然沉下身子狠狠地进入她。
“听风!”她惊喊,抽泣出声,几乎魂飞魄散。身体里的撞击,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宣告着他的占有。
她只能慌乱无助地攀住他结实的背,接受他带来一波波覆灭般的震撼。
每一次她都以为她快承受不住,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证明她可以。
直到她带着哭音求饶,他才让她在极致的欢愉中得到救赎。
太多的激情,让冷欢倦极而眠。
叶听风坐起来,看着趴在身侧的她,神情晦暗不明。
汗湿的鬓发柔柔地贴在她的脸颊,他伸手拨开,看见两排长而卷的睫毛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手指刚要触到她的眼皮,又慢慢收回。
冷欢醒来时,房间地上有一道微弱的光线。目光被那道光所牵引,她看见他无声无息地站在窗前,从窗帘拉开的那条细缝望向外面。
有风轻轻吹进来,他手中的烟白雾缭绕,让他的表情更加难测。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有些困扰。
冷欢拥起被子倚在床头,静静地望着他。
他听见声音,转过头。
“早上抽烟对身体不好。”她好心提醒。
“既然都抽烟了,计较什么时间抽岂非多此一举?”他嘲弄地一笑,掐灭烟在床边坐下。
他的手捉住了她来不及藏回去的一只纤足,邪恶的手指顺着起伏的曲线一路向上,又在她腿上流连。
她挣扎,他却握得更紧。
“这边怎么来的?”他点了一下她膝盖上的淡青,她疼得轻呼。
“昨晚太急撞的啦。”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轻笑,俯身与她额头相抵,“你是在怪我吗,宝贝?”
她垂眼,避开他魅惑的视线,心里忍不住叹息,要抵抗这个男人的魅力,实在是痛苦的事情。
他握住她的手,松开时,她的掌心多出一张磁卡。
“我在赌场住处的钥匙。”他解释道。
她点头,默默地放在床头柜抽屉里。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皱眉道。
“我在想,”她明亮的双眼望着他,似乎极为困扰的样子,“我是不是应该挤几滴眼泪,然后扑到你怀里喜极而泣地说,听风,你对我真好—”
他一怔,随即朗声笑起来,“你真可爱。”
是可爱,可惜无法爱。
“饿吗?”他问。
她边点头边穿衣服。
“想吃什么?”他又问。
“随便点吗?”她歪着脑袋,很期待的样子。
他微笑颔首。
“豆浆、油条。”她狡黠地一笑。
“好。”他爽快地答应。
她半信半疑。
M市广式、粤式的茶餐厅不少,但好像都没有豆浆、油条卖吧。
他拨了个电话,简短地命令:“你给我再带些豆浆、油条。”
挂断电话,他看向她,“要等一小时,我们先去赌场。”
一小时后,赌场十八楼。
冷欢惊叹地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食物,“哪里买到的?”
“伦敦。”他端起一杯豆浆喝了一口。
她呆掉,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这么快?”她质疑。
“我们今天正好有专机过来,顺便。”他继续吃东西,姿态悠闲,似乎完全不觉得她问的算一个问题。
她讷讷道:“其实中国超市好像有油条卖,老外超市也有豆奶,只不过开门晚而已。”
他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想吃地道的。”
她识相地闭嘴—算她白说。
“几点下班?”他问。
“周五客人多,要十点。”
“今晚我没法送你。”他盯着她。
“我明白,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当然没这个义务。”她迎着他的目光,表情平静。
“你自己小心点。”
她点头,笑容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