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欲张嘴,老太太的目光逐渐黯淡,难掩失望。忽而一道惊雷响起,暴雨忽至,打断了这场对话。“罢了。”老人的声音飘散在雨中,“宴会要开始了,扶我去吧。”六点,温幼慈与老太太一起抵达宴会厅。老太太不喜奢靡,但七十整寿不是小事儿,加之傅家如今的地位,北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已经到场。傅二爷是外交官,因而还来了不少政界人士。温幼慈扶着老太太出场。立马不少人围上来祝寿:“老夫人生辰快乐!”
换完衣服和时晚打了声招呼,温幼慈被傅老太太叫去了房间。
“你来了?”扫了眼她脖子上的项链,老太太眸光微顿,“过了今晚你就是傅家真正的一份子,做好准备了吗?”
温幼慈闻言一愣,诚实摇头:“我不知道。”
老太太对她的答案不太满意,叹了口气,沉声道:“有些话我今日要同你说清楚。”
一上来她便直言:“你应该知道你并非我属意的儿媳人选。”
“景年需要一位能分担他压力的贤内助,你姐姐不是,但好歹身世清白,与景年门当户对。而你......”
“但你比你姐聪明,也沉得住气。”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追究你是怎么攀上的景年。”
“只一点,从现在开始,把你那些下作手段都收起来,傅家的主母可以不经事,但行事要光明磊落,绝不能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她字字珠玑:“还有,无论你喜不喜欢小川,你以后都必须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听明白了吗?”
老太太浑浊的目光射过来,温幼慈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了尘大师说她亲缘淡薄一点儿也不错,她并不是很喜欢小孩儿,即便傅川不是温慕雪的儿子,她也没办法勉强自己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几次欲张嘴,老太太的目光逐渐黯淡,难掩失望。
忽而一道惊雷响起,暴雨忽至,打断了这场对话。
“罢了。”老人的声音飘散在雨中,“宴会要开始了,扶我去吧。”
六点,温幼慈与老太太一起抵达宴会厅。
老太太不喜奢靡,但七十整寿不是小事儿,加之傅家如今的地位,北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已经到场。傅二爷是外交官,因而还来了不少政界人士。
温幼慈扶着老太太出场。
立马不少人围上来祝寿:“老夫人生辰快乐!”
老太太一一收下。
一位衣着低调看着不到四十的太太上前:“这位是?”
她一出现,老太太就顾不上别人了,向她介绍:“这是景年的太太温幼慈。”
“原来是三夫人。”
温幼慈回握:“岳夫人。”
岳夫人闻言挑眉:“你认识我?”
温幼慈微笑道:“岳夫人菩萨心肠,我在西郊养老院做义工的时候见过您,印象深刻。”
岳夫人闻言略微有些惊讶。
岳家底蕴深厚,家中不少政客,出于形象需要岳夫人一直热心慈善,不少上新闻。但去西郊养老院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采访也还没播出,她此言几分真假岳夫人一下有了数。
此前她也听说过这位傅太太的来历,本是不屑,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个大方得体的人,言语也真切了几分:“竟是如此,看来我们不仅是同道中人,还是有缘人。”
有了岳夫人搭桥,温幼慈想要混进北城顶级豪门太太圈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儿。
老太太对她的表现感到满意:“正好,你陪岳夫人聊聊,我去招呼客人。”
温幼慈点头:“是,妈。”
一路推杯换盏,温幼慈跟着岳夫人在宴会厅敬了一圈酒,基本把圈子里该认识的富太太认识了个遍。
陆珂端着酒杯上前:“岳夫人好久不见。”
二人热情拥抱后陆珂才转头看向她:“小婶婶今晚真是艳光四射。”
又捧她:“这条红宝石项链可真漂亮,听说当年有人买了块蓝宝石想要复刻,我也有幸见过,本来觉得那条复刻的蓝宝石项链已经足够惊艳,今日见了小婶婶这条才发现不过如此。”
状似无意却又意味深长,温幼慈闻言只淡淡笑了笑。
岳夫人没听懂她的内涵,只就着她这声“小婶婶”打趣:“看来陆小姐跟贺行好事将近?”
陆珂低下头一脸娇羞:“岳夫人说笑了。”说着像是无意瞥了眼温幼慈。
温幼慈只当没看见,对岳夫人道:“岳夫人,抱歉失陪一下。”
岳夫人点头:“好,你先忙。”
从头到尾将陆珂忽视了个遍。
陆珂暗自咬牙,但在扫到眼角落里一脸恨意的方怡心时勾起嘴角,放心地与岳夫人继续话家常去了。
温幼慈,你得意的时间不多了。
处于暴风中心的温幼慈浑然不知。
她并不喜欢这种场合,趁着空档跑到阳台透气。
奈何雨太大,为了避免弄湿身上昂贵的礼服,正打算回去,方怡心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身后。
温幼慈被她吓了一跳:“方小姐这是想吓死我?”
方怡心满眼恨意,想到被她方才众星捧月的模样心里难受得紧。
这一切本该是她的才对。
“温幼慈,都怪你!”
想着想着竟直接将不满说出了口,语气难掩恨意,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她就懒得遮掩了:“你欠我的通通都得还回来。”
扔下句意味不明的话她转头就走,留下温幼慈一头雾水。
这人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憋着什么坏呢?
不去纠结,温幼慈重返宴会厅,晚宴即将正式开场。
林嫣第一次出席傅老太太的寿宴,却混得风生水起,见她从外面回来特意找上她嘱咐:“待会儿可别掉链子。”
温幼慈随便应付句,混到了前面傅家人的队伍里,被傅景年当场逮到:“过来。”
于是只能站到他身边。
老太太正在跟傅贺行聊着,瞥见她当即道:“小慈你过来。”
温幼慈闻言上前,傅贺行转过身,笑意僵在脸上。
“说起来你们还没有见过吧,”老太太对着傅贺行道,“这是你三叔的太太,温幼慈。”
四目相对,傅贺行笑得比哭难看。
老太太见状有些疑惑:“你们认识?”
温幼慈微微摇头:“我朋友在国外留学时跟贺行有些误会,不过都说开了,你说是吧?”
傅贺行恨极了她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几近失态,一旁唯一知情的傅文双见状忙上前打圆场:“妈,该轮到你致辞了。”
话题就此被岔开。
傅景年看着这一切微微眯起眼,抿了口酒,随即向她示意。
温幼慈自觉站回他身旁,腰间揽上来一双大手。
傅贺行心如死灰,再也忍受不了,不顾母亲劝阻,借口离开了宴会厅。
老太太在台上致辞,傅景年很快被合作伙伴叫走。
傅川不知从哪儿冲过来,推了她一把,又朝她扮了个鬼脸:“坏女人,你要完蛋了。”
“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让温幼慈心生不安。
台上老太太的致辞接近尾声——
“趁这个机会,我今天要向大家介绍一个人,那就是——”
“啪——”
她身后的电子幕布突然一暗,再次亮起时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