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连头都没抬一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许未徕竟然生出一种失落的情绪。再看一眼冷静自持的某人时,莫名有一种渣男提了裤子不认账的感觉。男狐狸精!上一秒还在勾引她,这会又冷漠的像是不认识她一样。许未徕回到休息室,保存好文档之后,转手就发给了沈灼。关了平板,连带着桌子上的书和笔一起塞回帆布包里,随后挎着包准备下班。她背着帆布包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坐在试验台前的男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沈灼再次到休息室里来的时候,让许未徕有些意外。
以往,她上班的八个小时时间里,除了交代她工作或者需要她帮助操作实验之外,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明明在同一屋檐下,仿佛他们两人不认识一样。
每次都是她主动找他搭话,虽然他每次都不怎么想搭理她。
许未徕耷拉着耳朵,装可怜道:“沈教授,剩下的心得我能不能等明天来了再写......”
她真的已经油尽灯枯了。
一点水分也挤不出来。
沈灼瞥了一眼放在平板旁边的专业书,很厚的一本。
突然问她:“你什么时候期末考?”
虽然她也不知道沈灼问这个干什么,但她还是乖乖地回了:“下周六开始考第一门,陆续在两周内考完。”
“心得写多少字了?”
“三千六百七十一。”许未徕回答的很心虚。
一下午五个小时只耕耘出三千多字。
乌龟爬的都比她写的快吧。
“下班前先发给我看看。”他说。
沈灼心里很清楚,就算真的逼她写到一万字,也不过是多了七千字的文字垃圾。
于她,无益。
于他,也无益。
还浪费双方的时间。
当时看到她在自己讲座上睡得又香又沉的时候,任谁都会觉得有些不被尊重,而且这场讲座还是他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应下的。
在车里时对着他这个当事人大放厥词,在讲座上看到他时不仅不觉得心怀愧疚,还明目张胆的呼呼大睡。
他是该夸她心态好还是睡眠好呢。
所以在讲座末尾,他心血来潮故意提问她。
他知道她没听。
他就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然后她就顺着自己的套钻了进去。
说她笨呢,安排给她的事情做的也像模像样。
说她聪明,很多专业东西还需要手把手教。
像一张白纸。
又像一张很特别的白纸。
“.....那剩下的是不是就不需要我写了?”许未徕试探的问道。
沈灼拉过来一个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看你表现。”
“怎么表现?”
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之光,让她写剩下的七千字还不如去死。
他神色淡淡,镜片下的那双深邃的眼睛自带威严,许未徕乖乖的闭了嘴。
有时候,适时的沉默是为了活得更久。
“过来。”他说。
带着毋庸置疑的压力。
许未徕咽了咽嗓子,心里忐忑不已。
他是要打她吗?
就因为多一句嘴?
如果挨一顿打能抵那七千字也值了。
许未徕心一横,闭上眼睛。
预料之中的手没落到脸上,而是落到了.....嘴上。
“这里还疼吗?”
冷淡低沉又勾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好听。
许未徕蓦地睁开眼睛,一张冷俊的脸近在咫尺,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的大脑顿时一阵空白,盯着那双极好看的眼睛一动不动。
久久没等到她的回应,沈灼眼尾轻抬,幽深的眸子与她的视线相接。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像是触电,许未徕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意识地说了一句:“沈教授,我突然想上厕所。”
说完,头也不回地逃了。
躲到洗手间的许未徕站在镜子前,捂着发热的脸颊回想刚才的一幕。
越想越觉得丢脸。
她到底在跑什么,沈灼一定觉得她很奇怪。
一惊一乍,像个神经病一样。
冷静下来后,许未徕拖着步子折回实验室。
再回到实验室的时候,沈灼已经在继续他下午的实验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许未徕竟然生出一种失落的情绪。
再看一眼冷静自持的某人时,莫名有一种渣男提了裤子不认账的感觉。
男狐狸精!
上一秒还在勾引她,这会又冷漠的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许未徕回到休息室,保存好文档之后,转手就发给了沈灼。
关了平板,连带着桌子上的书和笔一起塞回帆布包里,随后挎着包准备下班。
她背着帆布包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坐在试验台前的男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她清了清嗓子,对他说:“沈教授,我下班了。”
后知后觉的沈灼在听到声音后,终于舍得抬起头,隔着泛着冷光的镜片,他看着站在门口要走不走的许未徕。
点了点头。
眼底没有半点情绪,全程冷漠到了极致。
像个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