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林栀也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她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皮遮住自己的落寞。下一秒抬起头,她又是那个无坚不摧的林栀也。客厅里的热闹在林栀也出现的一瞬间凝滞。林栀也毫不在意,一派自在地在沙发上坐下,对着姜老爷子甜甜地打招呼:“爷爷,我回来了。”“好,回来就好。爷爷让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鱼,一会多吃点。”姜明远欣慰地拍着林栀也的手,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喜爱,只是这喜爱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可就不得而知了。
与程迟予在波道里的相遇让林栀也的心情大好,她轻哼着歌朝停车方向走去。
可这好心情并未维持太久。
刚坐进驾驶座,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林栀也拿起手机一看,脸色顿时下沉。她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按掉。
通知显示,有三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于同一个人,她的哥哥姜珣。
对面的人尤为执着,铃声再次响起。
林栀也有些不耐烦,并不想接听。可若是继续按掉,对方恐怕会一直打。她冷着脸接起:“什么事?”
“你倒是比我还忙。”姜珣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大小姐年入百万。”
“有事说事。”林栀也极为不耐烦,语气不善。
这冰冷的态度自然惹怒了姜珣:“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爷爷让你回来吃饭。”
林栀也默不作声,一想到要回那个家,心中就一阵烦躁。
她很想直接挂掉电话,可想起爷爷,又有些心软,她确实很久没见到爷爷了。
“我现在回来。”没等对方说话,林栀也就迫不及待挂断。
她面无表情启动汽车,往老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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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也已经不记得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这个房子陌生得很,没有一丝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二小姐,你回来啦!”整个家里看到她回来最开心的大概就属张妈了。
林栀也温和地应好:“张妈。”
姜珣恰巧从门口进来,瞥见这一幕,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她可从未对自己露出过这样温和的一面,哪一次不是剑拔弩张。
“哼,林大小姐还真是难请。”姜珣语气嘲讽。
林栀也的表情正如姜珣所设想的那样,瞬间沉下。她冷冷看向自己血缘关系上的亲哥,转身往里走去。
姜珣早已习惯,左右他对林栀也的厌恶也不比她少。
还未走近,林栀也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她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皮遮住自己的落寞。下一秒抬起头,她又是那个无坚不摧的林栀也。
客厅里的热闹在林栀也出现的一瞬间凝滞。
林栀也毫不在意,一派自在地在沙发上坐下,对着姜老爷子甜甜地打招呼:“爷爷,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爷爷让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鱼,一会多吃点。”姜明远欣慰地拍着林栀也的手,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喜爱,只是这喜爱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可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林晚兰见着爷孙两人如此亲近,心中愈发不忿。她假笑着出声:“小也要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提前收拾一下你的屋子。”
林栀也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这个所谓的现任姜夫人。五十左右的年纪,因着常年保养,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我回自己家为什么要提前报备?”林栀也目光戏谑,紧盯着林晚兰的眼睛,“这有点太见外了,你说是不是,大姨?”
说来可笑,亲大姨竟成为了自己的继母。
林晚兰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可她惯会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贤妻良母,只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可她不发作不代表没人会替她发声。这不,她的女儿,林栀也的表姐姜穗宜委屈地指责:“小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妈妈也只是关心你,怕你回来房间没有收拾好。”
林栀也最烦的人就是这个姜穗宜,哦不,是陈穗宜。那时候她还没有改姓姜。从小就喜欢装出这副柔弱的样子,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露出自己的爪牙。
可偏偏家里人还都信她。
如今长大了,她依然还用着这一套,真是没有一点新鲜感。
林栀也懒得说话,轻哼了一声。
“林栀也,你这是什么家教?这是对待长辈和姐姐的态度吗?”看着林栀也这不尊长辈的样子,姜珣又是气上心头。
林栀也像看傻子一样瞥了姜珣一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姜珣更是气急:“你非要闹得这个家不得安宁是不是?”
林栀也猛地拉下脸,紧盯着姜珣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妈妈去世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妈妈。”姜珣也终于失去理智,口不择言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
“如果不是你,妈怎么会死?”
林栀也顿时失声。姜珣的话像一把剑洞穿了她厚厚的保护层,心头巨痛,连呼吸都痛。
“够了,都别说了!”姜明远冷声斥道。
姜珣自知失言,可也拉不下脸道歉,转身离开了客厅。
林晚兰和姜穗宜相视一笑,上了楼。
徒留下失神的林栀也呆呆地站在那里,笼罩着浓浓的悲伤。
“小也,你别在意你哥哥的话,他也只是气急。”姜明远叹了口气,安慰道。
林栀也垂下眼眸,将脆弱掩埋。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轻松:“我没在意。”
姜明远松了口气:“小也,你是我们姜家的女儿,到头来还是要依靠家里,跟你哥哥和爸爸闹僵并不是好事。”
林栀也低头嘲讽一笑,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爷爷我都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姜明远知道孙女的抵触,也不再继续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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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林晚兰有些意外,林栀也居然还在。她还以为姜珣的一句话会让她甩手走人。
她看向身边的丈夫,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连一个眼色都没给林栀也。
她心中暗暗窃喜,说话声音都松快了许多:“我们家好久都没聚这么齐了吧?小也,知道你工作辛苦,但也要常回家才是。”
姜珣依旧梗着脖子,语气不善:“累死累活赚这么点钱,也不知道这班上的有什么意思。”
姜穗宜柔柔出声:“哥哥这话说的不对,小也这样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多好。哪像我,什么也不会,只会跳舞。”
姜穗宜是一名舞蹈演员,倚仗着姜家的权势,在舞团里混得风生水起。
“跳舞多好啊,女孩子就该这样温温柔柔的,别学她一身臭脾气。”姜珣对所有人都可以平和,唯独对林栀也总是苛责。
林栀也左耳朵进右耳出,丝毫不在意这些人说什么。
她自得地吃着饭,只不过眼神时不时飘向对面的姜时清,她的父亲。
可同往常一样,姜时清从来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她心里仍是不可抑制地感到酸涩,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小的时候她也不解,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可以对所有人和颜悦色,却唯独对自己如此冷漠。她也闹过,可换来的只有他更为冰冷与厌恶的眼神。
直到后来她娶了林晚兰,她也就不再闹了。
所有人都说他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可为什么在母亲死后,他可以毫无芥蒂地娶了母亲的姐姐?
林栀也嘲讽地笑了笑,所谓的深情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