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瞧着,的确不相上下。”李氏开口,一旁的老夫人白了自己这个愚蠢儿媳一眼,吓得她不敢再说话。“我到瞧着,这宏哥写的仍是最好。”老夫人开口。“好是好,但是……”久久不出声的赵宴此刻坐不住了,就见他一下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姜蕴,祖母的意思你也敢违背?”“夫君这说的什么话,妾身不过是觉得这孩子也不错,虽说宏哥儿不错,但这孩子瞧着也挺好,你瞧他写的字,刚劲有力,小小年纪就能够这般出色,将来肯定有出息。”
“可……”
“我也是进来就看见他这副模样,今日出来本就是瞒着侯府,不知如何是好才找了表哥,还请表哥救我。”
曹启若有所思,最终点了点头,姜蕴见状,才拉着一旁的桑竹头走了,也顾不得跑得掉在地上的帏帽。
等着回到府里,已是傍晚,院子里小厮打着盹,听见动静迷茫睁眼,看见走进来的姜蕴瞬间激灵,起身低头不说话。
一旁的嬷嬷迎了出来:“夫人您回来了!”
“世子回来了吗?”
“回夫人,世子还未回府,只是今日老夫人派人来说明日要从族里选几个孩子让您瞧瞧,选个合适的过继。”
姜蕴脚下动作一顿,不由得冷哼一声: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那可得好好送一份大礼才对。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上辈子自己因为落水受寒,大夫诊断说孩子很大可能留不住,加上顾姝又因为自己落了孩子,这才心怀愧疚的答应了过继的事。
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一直以为,赵宴自成婚便只是在新婚夜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自己,或者说那夜的人不是赵宴,如此上辈子顾姝说的一切好似都解释得通了。
想到玉佩的事,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联想着之前的种种,她突然有些害怕。
“夫人,明日是否要过去?”一旁的嬷嬷打量着姜蕴的神色,新婚丈夫离家回来,带回个女人不说,如今还要忍受族中过继嫡子,这样的事,哪个成婚不久的正室夫人会忍受得了?
却不曾想,姜蕴云淡风轻的开口:“那就准备准备,明日过去瞧瞧。”
夏日里总是有些燥热的,外头虫鸟叫声不断,屋中的顾姝正发着火,桌上的东西洒了一地,屋里的丫鬟婆子纷纷跪着,都不敢出声。
“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我做错了什么!”想到今日宏哥儿会来,而且还会养在姜氏的名下,她就感觉不甘心。
不但如此,还被世子禁足,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凭什么!
“姨娘您消消气,世子是担心您被伤害,这才让您在屋里,您身子不好,世子也是心疼您。”
听到这话,顾姝浑身瘫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看向窗外,呢喃出声:“嬷嬷,你说,世子是真的爱我吗?”
“姨娘说的哪里话,您可是世子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
正院中,内堂老夫人高坐上头,姜蕴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面站着几个孩子。
“姜氏,你悄悄这几个孩子你,可有满意的,瞧得上的?”
赵宴在她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姜蕴坐在下方,只感觉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无比熟悉。
“姜氏?”
听着座上老夫人再次出声,姜蕴这才回神,她缓缓抬起头朝着几个孩子看去,年纪都不大,瞧着也不过都不过五岁左右,此刻站成一排,七个孩子都等着被选中,一跃成为世子嫡子,大富大贵。
那边的赵氏见儿媳久久没有开口,才出声提醒语气中带着些不屑:“之前大夫说你的身子伤了,既然如此不如先养一个,就当作是冲冲喜,也可以沾点儿喜气,不然总不能让侯府断了香火。”
姜蕴冷笑一声:“母亲说的对,是媳妇的不是,只不过自成婚后,夫君便离家许久,如今方才回府,若是说您急着侯府延绵子嗣的事,妾身一个人那也是不行的。”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再说这不还有顾姨娘么。”
“都胡言乱语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这样的话说出去,落在别人耳中倒是真的会又成为一桩谈资。那么有了当街欢好名声的侯府世子,岂不是又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玩笑?
座上的老夫人却有些神色讪讪,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院子正中央的一个孩子身上。
“咳咳,姜氏,我瞧着那孩子不错,看着就很好,不如就他,你觉得如何?”
姜蕴听着这话,也不恼怒,起身朝着那边几个孩子走去,眸子微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眼角还带着笑意:“老夫人果然是慧眼如炬,这孩子果真生的好,瞧瞧好似与世子还有几分相像呢?当真是有缘分。”
就见她掩面低笑:“若不是知道世子才成婚不久,倒是真的会以为这孩子就是世子的血脉了。”
此话一出,赵宴的手一顿,手中的茶盏嘭的一声砸在桌上:“姜蕴,休要胡言乱语。”
今日这里坐着的,不但有侯府的人,还有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稍有不慎,甚至会影响仕途。
姜蕴也不生气,转身又看向几个孩子,想到上辈子,思绪飘飞,上辈子自己将他养大,对,他的确争气。
只不过……
想到前世的那些事情,她的眸子很冷。
无比可笑的一生,这丈夫是别人的,世子夫人的位置也是别人的,连辛苦养大的儿子也是别人的,自己生的女儿,最后却被当做孽种。
“姜氏,你发什么楞呢?”
李氏瞧着她半天不出声,只是看着孩子发愣,心中有些不耐。
心口的刺痛提醒着姜蕴,她此刻面色有些惨白:“我没事。”
“若是都觉得这孩子好,那不如就选这个孩子留下,过后再选个日子,开宗祠上族谱……”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姜蕴却开口打断:“老夫人,媳妇倒瞧着,这孩子不错很合媳妇的眼缘。”
此话一出,屋中众人不由得愣住。
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敢违背老夫人的话?李氏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这姜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不理会众人猜测的目光,就见她围着几个孩子走了一tຊ圈,期间上下打量着,幽幽继续开口说道:“你们都读过什么书?”
几个孩子声音嘹亮的说着自己是如何的出彩,读了些什么,但其中一个衣裳有些破旧的孩子,有些羞愧的看向姜蕴,等着大家都说完,他才小心点头:读过……
“既然如此,你们都写几个字我瞧瞧。既然都读过书,便把《三字经》默几句。”
纸笔铺开,几个孩子都抢着上前,只希望能够被选上。
那边的赵宴倒是坐不住了,茶也不喝了,负手站在那边看着。
自己不过是试探,看来这个孩子在赵宴的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只是不知为何上辈子对他不闻不问,自己也是死后魂魄游荡,顾姝来祠堂的时候才知晓的。
“这瞧着,的确不相上下。”李氏开口,一旁的老夫人白了自己这个愚蠢儿媳一眼,吓得她不敢再说话。
“我到瞧着,这宏哥写的仍是最好。”老夫人开口。
“好是好,但是……”
久久不出声的赵宴此刻坐不住了,就见他一下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姜蕴,祖母的意思你也敢违背?”
“夫君这说的什么话,妾身不过是觉得这孩子也不错,虽说宏哥儿不错,但这孩子瞧着也挺好,你瞧他写的字,刚劲有力,小小年纪就能够这般出色,将来肯定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