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清唇角带着笑意,眼中却一片漠然的清明。若非她有外挂,容济有她,她和容济此刻就该是血肉模糊地躺在悬崖底,而不是站在这儿了。紛是他害人在先,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对这种上赶着找死的人,她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背主偷情的东西,在这儿装什么情种呢?她转头看了眼安南王,“父王,咱们也回去吧,巫侧妃那边……”“什么侧妃?”安南王咬牙,“她也配?待本王查明事情原委,就送这对奸夫淫妇下黄泉!”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我不杀你,别逼我!”紛
简源翻身下马,护院也纷纷围了上来,大战一触即发。
侍卫只有十五人,数量上不占优势,很快就落入下风。
简源虚晃一招,趁机靠近囚车,一刀砍断门上的锁,拽开囚车门道:“裁雪,我来救你了,别怕!”
他伸手握住“巫裁雪”的手,用力将人拉出来。
后面的囚车也被破开,有人拉出容翘一看,失声惊呼:“你不是二公子?”
简源心猛地一紧,忽然意识到不对,电光火石间他想松手,心口却微微一痛,他低头看去,就见一把匕首正抵在那里。
他愕然瞪眼,一直低着头的巫裁雪缓缓抬起头来,发丝顺势向两边滑落,露出了折柳清秀的小脸。紛
她在简源难以置信的复杂目光中微微一笑,“简大人,你回头看看,那是谁?”
简源被匕首抵着倒退两步,护院纷纷围了过来,“老爷——”
“放开我家老爷!”
然而他们的声音很快被纷乱的脚步声盖过去,简源眼睁睁看着原本空荡荡的大街涌出一群侍卫,把前路截断,个个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身后亦然。
片刻之后,脚步声停下,有人轻笑一声,清亮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意味落在他心头,如骤然炸响的霹雳。
“简大人,晚上好啊。”紛
“长乐郡主?!”简源匪夷所思地回头,就见容和清背着手施施然从暗处现身,一身银白长袍映着月色格外醒目,衬得她身形修长,面若冠玉。
那一对眼睛清澈明亮如天上星,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简源怔怔道:“是你……竟然是你?怎么会是你?!”
容和清无辜地一摊手,“为什么不能是我?不仅我来了,父王也来了呦~”
简源瞠目结舌,浑身僵硬,就见旁边的客栈门被一脚踹开,安南王大步走出,面如覆霜,冷声道:“简源,你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跟了本王二十年,本王竟不知你还是个痴情人!”
“王爷……”简源面上血色尽褪,抖着唇艰涩道:“我……我……”
“你什么?你不会还想狡辩吧?”容和清给了折柳一个眼神,折柳猛地一推简源,收起匕tຊ首走到容和清身边站定。紛
容和清递给她一根丝带,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干得漂亮,回去给你加鸡腿。”
“谢郡主。”折柳拿起丝带三两下把长发束起,露出干净白皙的脸。
单看下半张脸和身形,她确实和巫裁雪很像。
这一夜的种种,原不过是专为他简源设的一个巧妙的局。
天时地利人和齐备,他想不上套都难。
而对方能想到这个法子试探他,说明已经查出了些什么,狡辩反而是不打自招,徒增笑柄。
简源苦笑一声,闭了闭眼,手一松,刀落在地上,他也跟着跪了下来,“事已至此,卑职无话可说。”紛
“简源!”安南王一声爆喝,气红了脸,大步上前一脚把人踹飞出去。
容和清赶紧拉着折柳一起后退躲开,看着简源在地上滑出老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简源艰难地爬起来翻了个身,“噗——”地吐出一大口血,露出一嘴红牙认命地笑了起来,“王爷踹得好,踹得好啊!”
安南王气得手都在抖,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二十年啊!简源,本王对王妃都不如你这般信任有加,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
“二十年便是养匹狼都该养熟了,你连畜生都不如!”
简源垂下头,苦笑一声,“王爷待卑职恩重如山,是卑职忘恩负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安南王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把暴虐的情绪压回心底,手攥得骨节“咯咯”作响。紛
“来人——”
他沉声喝道:“把简源给本王押回王府,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
侍卫一拥而上,把简源五花大绑起来。
容和清忽然道:“检查一下他的嘴,看看有没有藏毒囊,别走到一半人没了。”
“你——”
简源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紛
容和清立刻躲到安南王身后,“父王你看他,他还瞪我!”
安南王凌厉的眼风立刻扫了过去,“查!”
立刻有侍卫捏开简源的嘴在里面扒拉,确定没藏毒囊又拿布堵住了他的嘴,“带走!”
扮演“二公子”的人从囚车下来,从简源身边施施然走过还冲他拱了拱手,那分明是个矮小的成年男人。
简源一口老血闷在喉中,直接气晕了过去。
容和清唇角带着笑意,眼中却一片漠然的清明。
若非她有外挂,容济有她,她和容济此刻就该是血肉模糊地躺在悬崖底,而不是站在这儿了。紛
是他害人在先,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对这种上赶着找死的人,她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背主偷情的东西,在这儿装什么情种呢?
她转头看了眼安南王,“父王,咱们也回去吧,巫侧妃那边……”
“什么侧妃?”安南王咬牙,“她也配?待本王查明事情原委,就送这对奸夫淫妇下黄泉!”
言罢,他拂袖扬长而去。
容和清弯唇一笑,立刻跟了上去。紛
*
“呵,倒是聪明。”
街旁一家客栈的三楼不知何时开了半扇窗,舒闲对窗而坐,看完了整场大戏,心情颇好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关镇立在轮椅后,赞同地点点头,“长乐郡主这脑子何止是开窍,简直是开了光啊!”
舒闲微微偏头,目送容和清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心有灵犀一般,容和清毫无预兆地回头看了一眼,舒闲一怔,下意识往后侧了侧身。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舒闲不由得失笑,等他再看时,长街空荡荡,不见锦衣人。紛
关镇问:“主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舒闲推着轮椅转身,缓缓没入阴影处。
“好戏收尾,该咱们登场了。”
*
巫裁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心慌得厉害。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忍不住坐起身,正要叫人,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紛
“来人,把盼春院的人都给我绑了!王爷有令,捉拿毒妇巫氏!”
巫裁雪呼吸一窒,心骤然沉进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