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户登时一个激灵,大喊道:“谁?是谁扰了老子的好梦?!”顾依依挑眉,“舍得醒了?”王屠户一看是顾依依,抹了把脸,笑道:“原来是姑奶奶您啊,您来的好!我刚才在梦里正被耗子追呢,您一来,耗子就跑了!”顾依依懒得听他废话,她将奴契递到王屠户面前。“你在赖掌柜那里立的字据我给你拿回来了,你好好看看吧。”王屠户接过奴契,细细一看,恨得咬牙切齿。“怪不得这厮愿意花五十两买咱们的野猪,感情是等着老子跳进他的圈套。”
五人在镇上逛到了黄昏,顾依依花钱如流水似的把刚挣得银子花了个精光。
她从头到脚,从小件到大件,从碗筷到家具都买了个遍。
能放进空间的,她都放进空间了,为了掩人耳目,她买了几个空箱子。
顾依依和王屠户约定好了在镇上的石碑那见。
王屠户见他们拎着大大小小的纸包很有眼力见的去搭手了,一行人满载而归。
他们回到姜家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了。
此刻村里只剩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村口处是村长家,他家也亮着灯。
老村长蹲在自家门口吹风,远远地就听见那边传来欢声笑语。
村里的人家只有王屠户家有牛车,能这么晚回来还有车的,肯定是王屠户了。
听说今早那个沈家顾氏的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王屠户答应他们乘牛车去镇上。
他就纳了闷了,王屠户被这顾氏教训的那么惨,怎么还能和她其乐融融呢?
说来这顾氏也真邪门,落水醒来像是变了个人,就会逮着他家玉柔坑。
上次玉柔被她气的当众昏迷之后,昏了整整一天,醒了tຊ之后还要死要活的。
除去这个不说,他这几天瞅着沈家郎君和那三个孩子,都面色红润,像是吃了不少的好东西,也不知道顾氏怎么给他们补的。
王屠户驾着牛车从村口路过,村长心思一动,躲了起来。
他迷瞪着昏黄的老眼使劲的往牛车上看,这一看不得了。
好几个大的木箱子,里面一定不少的东西。
而且他们五人都穿了新衣裳,那料子一看就是好的舒服的。
不仅是衣服,他们还带了好多纸包,纸包泛着油光,散发出阵阵香气。
这些肯定是吃的,或许是肉,也或许是香酥的糕点。
总之哪样都不便宜,他们却买了好多。
难道村里的那些婆娘说的是真的?顾氏和王屠户从山上弄了好东西去卖。
那山可是村里的山,是大家的,若是真有油水,也该大家一起分。
顾依依回到家中,把门上了锁,将屋里的旧床榻收了起来。
然后从空间把新买的两个床榻摆了出来,床褥也拿了出来。
沈长风和孩子们被她打发到院子里填肚子去了。
收拾好床榻,她拍了拍松软的被褥,十分满意,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忙完这些,她又去厨房烧了些热水,煮了一锅蛋花汤。
蛋花汤里加了增强体质的药剂。
众人忙了一天又累又渴,孩子们一看到蛋花汤,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碗。
顾依依也不例外,她还招呼沈长风多喝些。
他今天奔波了这么久,还一直看着孩子们,操心不少,也得补补。
沈长风敏锐的察觉到这蛋花汤和上次的鸡汤一个作用。
但他没说什么,喝了一碗便放下了。
用完晚膳,顾依依打发孩子们去睡。
她轻轻抱走了正在打瞌睡的二宝,二宝抱着她的脖子一动也不动,乖极了。
沈长风也带着大宝和三宝去睡了。
一伸手,他摸到的是松软的被褥和结实的床板。
大宝打着哈欠脱衣,三宝则是一头扎进了床上睡了起来。
沈长风也有些倦意,听着三宝均匀的呼吸声合上了眼。
四人一觉睡到大天亮,顾依依就没那么好命了。
她睡了三个时辰就起来了,一睁眼,才刚刚寅时(凌晨3-5点)。
一方面是她养成了这样的作息,另一方面是她体力恢复的快。
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是有事要做。
穿好衣裳,带上夜视镜,顾依依打开了家门。
黑夜里,沈长风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
夜里太过安静,顾依依不敢弄出太大声音,她掏出小型的飞行器,开了隐身模式。
这种飞行器像滑板一样大小,太阳能发电,速度也很快,一小时100公里。
不过一刻钟,顾依依就到了平山镇。
她掏出监控设备,定位好了赖掌柜的位置。
方才在路上的时候顾依依已经把监控设备上的录像看完了。
她趁着赖掌柜和王屠户立字据的时候在他头发上放了监控器。
这种监控器其实是个小型的智能机器人,只有小拇指盖大小,可以变换颜色,像变色龙一样。
录像里显示赖掌柜把字据换成了奴契,放到了自己枕头边的木盒里。
这木盒里是赖掌柜的全部身家,晚上睡觉都要贴身抱着。
此刻的赖掌柜正抱着木盒睡得香甜。
顾依依将王屠户签字的那张契约拿了出来,别的原封不动。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字据塞了回去,盖上了木盒。
这下,奴契又变成了白纸黑字的卖猪条款,若赖掌柜再想找事,怕是不能了。
做完这些,她又无声无息的走了,就像来时那样。
回到姜家村,天已经蒙蒙亮了。
顾依依叫醒了王屠户,王屠户还迷糊着呢,她舀了一瓢凉水泼醒了他。
王屠户登时一个激灵,大喊道:“谁?是谁扰了老子的好梦?!”
顾依依挑眉,“舍得醒了?”
王屠户一看是顾依依,抹了把脸,笑道:“原来是姑奶奶您啊,您来的好!我刚才在梦里正被耗子追呢,您一来,耗子就跑了!”
顾依依懒得听他废话,她将奴契递到王屠户面前。
“你在赖掌柜那里立的字据我给你拿回来了,你好好看看吧。”
王屠户接过奴契,细细一看,恨得咬牙切齿。
“怪不得这厮愿意花五十两买咱们的野猪,感情是等着老子跳进他的圈套。”
“他心可真黑,这签字画押写的明明白白的。
拿到官府,老子立刻从良民变成贱奴,好恶毒的心思!”
顾依依不可置否,“这字据你毁了吧,往后见着他绕道走,他指不定还要找你麻烦。”
王屠户点了火折子把奴契烧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下了。
“姑奶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往后您说一,我定不会说二!老子愿意跟着你干!”
顾依依戏谑道:“得了吧,我可不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场面话少说,你之前干的什么勾当大家伙都清楚,既然你诚心想在我手底下干,那咱们就把话说清楚。”
“第一,卖孩子这种事你不能再干了,这种缺德事会遭报应。”
“第二,我不是什么人都收,这两回算是和你做买卖,该给的报酬我也给你了。”
“若你往后还想跟着我干,那得让我看到你的办事能力。”
“我这人赏罚分明,你办事办的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坏了我的规矩,我也不会让你全须全尾的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说着,她话锋一转,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王屠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肝一颤,“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顾依依很满意他的态度,悠悠道:
“眼下,刚好有件事,需要别人替我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