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谢府,时至今日司凛彧都不愿意回忆。他只当是皇帝一时怜悯,留他一命。谁知道居然是阮幼言求了世子。“她……本王欠她太多了……”似乎有双手,开始大力碾压蹂躏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难以呼吸,下一刻,他觉得胃酸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上翻,像是那只手蹂躏完他的心脏,又冰凉软腻的顺着食道下滑,去胃里翻江倒海。他现在倒是更希望秦晨能哈哈大笑,嘲讽他,告诉他,阮幼言没有为他司凛彧做过任何事情,这些话,包括当日在坟前那些话,都是秦晨骗他的。
“本世子早就厌倦了京都纷扰,想和心爱之人去潇洒快活,做一对闲云野鹤的神仙眷侣,有何不可?”秦晨面上神色淡然,声音却是冷冰冰的,丝毫没有面对阮幼言时的温柔。
闻言,司凛彧的瞳孔骤然放大,心爱之人?秦晨的心爱之人……秦晨喜欢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难道,真如他所想的那样?
司凛彧喉咙干涩的滚动两下,他艰难的张嘴:“不知世子所爱为何人?本王听说喜爱世子之人多如过江之鲤,可世子万阮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得了世子的青睐……”
秦晨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他嗤笑一声,转身重重的搁下了杯子,尚还温热的茶水溅出,洒在桌子上,却没有人敢上来擦拭。
“武陵王当真不知本世子说的是谁么?”秦晨周身的气息冰冷,沉沉的压向司凛彧,“那本世子也不妨再说的明白一些,本世子所爱之人,已经死了,本世子要替她,去看遍人间山河!”[言鱼鱼]
说话间,二人的视线碰撞,司凛彧的面上隐隐带了丝希望,他猛地上前揪住了南离世子的领子,低吼一声:“你告诉本王,她是不是还活着?”
她若是死了,他即便要带‘她Y~b独家’去看人间山河,也不该那么高兴的,可秦晨太高兴了,一丝悲伤都没有,是不是说明,她还活着?
秦晨甩开他,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失了往日优雅的风范。他双目欲裂,恨声道:“幼言是被你活活逼死的,你自己不清楚吗?还问本世子她是不是活着,怎么,她若活着,你还要再逼死她一次不成?”
“她为了你,什么都做了。等你回来,却是被你凌辱而死,若我是你,我没脸再见她,更没脸提起她的名讳,因为——不配!”
“本王……”司凛彧如遭雷击,他僵硬的看着秦晨,像是有人端了一盆冰水沿着他的脊骨倒下,让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抖起来。“本王,本王只是……”
秦晨笑的残忍,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你只是眼瞎心盲,瞧不见她的真心;你只是空有勇武,却错听他人谗言;你只是没担当没责任心,将心中的痛苦悉数发泄到爱你的人身上,却连她的一句解释都不肯听,你硬生生逼死了她,你满意了吗?啊?”
司凛彧木然地看着秦晨,彻底说不出话来。
秦晨不想让他好过,一想到阮幼言因司凛彧而受的那些苦难,他就恨不得杀了司凛彧。但是他不能,他要司凛彧长长久久地活着,然后日日夜夜饱受煎熬与折磨,要他也体会一下幼言遭受过的痛苦。
“即便本世子不告诉你你得救的真相,但是当年谢家满门抄斩,你怎么活到现在,你就真的没有动动你只会打仗和折磨人的脑子吗?”
谢家当年被牵扯进一场大案,满门上下,上至八旬白发老母,下至襁褓周岁婴儿,无一人活命。
血流谢府,时至今日司凛彧都不愿意回忆。他只当是皇帝一时怜悯,留他一命。谁知道居然是阮幼言求了世子。
“她……本王欠她太多了……”似乎有双手,开始大力碾压蹂躏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难以呼吸,下一刻,他觉得胃酸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上翻,像是那只手蹂躏完他的心脏,又冰凉软腻的顺着食道下滑,去胃里翻江倒海。
他现在倒是更希望秦晨能哈哈大笑,嘲讽他,告诉他,阮幼言没有为他司凛彧做过任何事情,这些话,包括当日在坟前那些话,都是秦晨骗他的。
只是他知道这不可能,阮幼言为他做过的事,那日怜儿说了之后,他就派人去查证了。他无法接受,也难以置信,他只能不停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阮幼言依旧是他恨着的那个阮幼言,并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
过了许久,秦晨突然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本世子真是羡司你,那时她来求本世子救你一命,当时听说你家出了事,她连衣裳都来不及加一件,只穿着一身在室内穿的薄薄的小衫,踩着单鞋就出来了……”
“本世子在忙,过了许久才得知她来了,她哭得满脸通红,跪着,在风雪中,求我。”说着,南离世子也有了怒意,“为了救你,她堂堂阮家大小姐,向本世子下跪了!而且当时,她的腿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了,本世子一应下要救你,她便晕了过去。本世子没法子,只能带她回来,找太医为她诊治。”
司凛彧呆滞的重复一遍:“所以……她才在你府上,住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