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别都点了些东西吃。“这老板也算是有心了,这桌椅都是红木梨花,看着就很有质量。”尚浅赞许说。赵镜姝看了眼,不以为然:“这个的确是梨花木不假,但却不是真的红木梨花,红木梨花的颜色应该更旧一些,摸起来手感也是有凹凸感而不是这么光滑,假货罢了。红木梨花跟梨花木也就相差几个字,但价格却相差可十万八千里。尚浅下意识摸了摸,还真是很光滑:“你还懂这个?”“是啊,我行商的嘛。”赵镜姝笑容浅浅,眸底是看不出的深意。
星辰楼位于城东,也算是较为繁华的地段,人流量很大。
今日酒楼开张,老板当街撒钱,热闹非凡,因为其独特的点心跟高级的装潢,开业这天,京中有不少贵人都来。
布局跟寻常酒楼没什么不同,但这老板很颜控,请的歌姬都是艺技好,容貌也好的。
尚浅到底是个外男,虽只是生意伙伴,但赵镜姝也要顾及首辅府的颜面,去时带了面纱。
“真是抱歉,二三楼的厢房满座了,客官要不要在一楼雅间用膳。”
过去时,店小二非常抱歉地告知。
尚浅看着赵镜姝,问她的意见。
赵镜姝点头:“可以的。”
店小二邀二人往靠窗的雅间走。
一楼大厅约有二十多桌雅间,每一个雅间都是用珠帘作为遮挡,颇有情意,但也是遮挡了个寂寞。
赵镜姝刚一坐下来就瞧见左上方的叶霖伽。
她皱了皱眉。
出门没看黄历,竟遇见了这登徒子。
二人分别都点了些东西吃。
“这老板也算是有心了,这桌椅都是红木梨花,看着就很有质量。”尚浅赞许说。
赵镜姝看了眼,不以为然:“这个的确是梨花木不假,但却不是真的红木梨花,红木梨花的颜色应该更旧一些,摸起来手感也是有凹凸感而不是这么光滑,假货罢了。
红木梨花跟梨花木也就相差几个字,但价格却相差可十万八千里。
尚浅下意识摸了摸,还真是很光滑:“你还懂这个?”
“是啊,我行商的嘛。”赵镜姝笑容浅浅,眸底是看不出的深意。
尚浅毫无察觉。
很快饭菜都上了。
两人吃着东西,尚浅忽然问:“对了镜姝,你相公是做什么的呀?”
“嗯?”赵镜姝下意识摸了下盘起的发髻,就知道他会错意了,“我没有成婚,将头发盘起来,只是让自己更精神一些而已。”
在大月朝很多未出嫁的女子都是披发,鲜少有人盘发。
尚浅一愣,僵硬地嚼了嚼口中的肉:“……你没有成婚?”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那你可有定亲?”
赵镜姝摇摇头:“没有,家中父母已去世,如今我是住在小姨家。”
尚浅吃惊地捂住嘴巴,直勾勾地看着赵镜姝,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赵镜姝觉得他反应有些过大了。
不就是住在小姨家而已吗,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尚浅也后知后觉自己冒昧了,笑笑:“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赵镜姝也不放在心上,就以为他就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性子。
但后来尚浅看她的眼神怎么都不太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镜姝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到最后是尚浅憋不住了,问:“你最近有没有食欲不振、嗜睡反胃的症状?”
赵镜姝一愣:“……嗜睡倒是没有,但食欲的确不太好……你是大夫?”
尚浅神色复杂,刚要说什么时,忽从歌姬唱歌的地方传来一道喊声。
“各位客官中午好,我是这家星辰楼的老板唐胜,是个江南人士。
今日是我举家搬迁京城的第三个月,以后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今日开业第一日,每一桌我们都会送上一盘本店的特色菜、驰名烤猪,请大家吃好喝好。”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众人都不约而同朝中央的位置看去。
那是一个身高六尺的男人,不算特别魁梧,但也不算是瘦弱,他带着一张喜庆的笑脸面具,给人的感觉很和善。
众人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都很给面子的。
“老板威武!”
“也算是看到你们店里的诚意了,以后有空会常来的。”
“不错不错。”
……
在座宾客都还挺满意的。
而一旁的赵镜姝冷眼看着,神色轻蔑。
尚浅倒是个捧场王,一直在鼓掌。
老板虽带着面具,但看着也是真挺开心,他双手作‘恭喜’状,左右对着其他宾客鞠躬。
而这时,忽有喜庆的两对麒麟进来,后面还跟着敲锣打鼓的人,乒乒乓乓。
唐胜一愣,而在座的人瞧见这喜气的一对麒麟更欢喜热络起来,欢呼声不断。
麒麟跳上跳下舞动着,好不欢快,唐胜看了一眼鼓掌叫好的宾客,皱起的眉头也就放松了。
伴随着敲锣打鼓声,其中一个麒麟将一木盒递给唐胜,做着手势催他打开。
唐胜笑声不断,高兴地打开了怀中的盒子。
这个盒子四四方方的,足足有半米长度,但却也没有多少重量。
可当他打开盒子的那瞬间却被吓了一跳,连带那盒子都给丢出了一米远。
砰的一声,盒子摔在地上,竟从里面掉出了三件血衣。
原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那血衣上的血还是新鲜的,连带地板都沾了些。
尚浅激动的直接拉着赵镜姝冲到人群前面看热闹,赵镜姝甩都甩不开,很无奈。
“这、这是血衣?两件血衣。”
尚浅一脸好奇,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居然直接走过去,赵镜姝拉都拉不住。
她哭笑不得。
这么血腥的事情,别人避之不及,他倒好,冲锋陷阵!
尚浅拾起藏在学医里的布条,竟是两行血字。
三条人命。
血债血偿。
周围鸦雀无声,赵镜姝看了眼僵直在原地的唐胜。
虽面具挡住他的脸,但却也不难猜测他现在有多恼怒。
而这时,原愣在原地的麒麟又忽然开始跳动起来,在唐胜猝不及防下,麒麟竟直接打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一张狰狞,疤痕错综盘绕的脸倏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张极其恐怖诡异的脸,都是烧痕,甚至于眼睛都被烧掉了一个,鼻子、耳朵都没有了。
几乎不见五官。
“好可怕的脸,这老板的脸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要戴面具呢,原来这长得这么可怕。天啊,我看了晚上不会做噩梦吧。”
“这个老板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三条人命,该不会是杀了三个人吧。”
……
众人议论纷纷,甚至于因为唐胜的脸太过恐怖,在场有一些胆小的姑娘跟孩子直接被吓哭。
偌大的厅堂,上百号人物,唯有赵镜姝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幕。
她像是被吓傻了。
可赵镜姝所感受到的分明是亢奋、是激动,是期待了九年终于得偿所愿的欣喜。
此时此刻,她想笑。
开怀大笑。
唐胜慌张地抚摸自己恐怖的脸,连滚带爬地捡起地上的面具带在脸上。
他怒吼着,直接揪住着敲锣男人的衣领:“你居然敢砸我的场子,你活腻了是不是?”
敲锣的被吓得哆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钱来敲锣而已……”
唐胜推开他,又抓住刚才拍掉自己面具的麒麟头,麒麟尾见状忙上前阻拦的:“我们也是收了钱按吩咐做事而已……”
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唐胜气急败坏,没有半分理智,在这开业大典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不仅没安抚客人,反而跟麒麟队伍的人扭打起来。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尚浅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忙扔下那布条想拉着赵镜姝走。
可他一转身赵镜姝却不见了。
尚浅吓坏了:“镜姝……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