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不过是一墙之隔,我怎么就把自己困住了呢?……第二日,积雪初晴。中午,我正在藏书阁看书时。小桃急急地来通报:“娘娘……不好了,将军夫人,在御花园冲撞了娴妃,现在被娴妃罚跪在雪中。”我内心一惊,急忙向外走去。我的嫂嫂怀有身孕,怎么能被罚跪大雪之中?等我赶到御花园。我就看见长嫂宁安衣着单薄,背脊挺得笔直,跪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上。我连忙过去将披肩披在嫂嫂身上,将她扶起。嫂嫂冲我摇头,轻声朝我开口:“小喻,我并未冲撞她……”
祁屿川自然是听到了司徒瑾的话,躲避着我的视线解释。
“阿喻,娴妃和其他女子不同,你身为后宫之主,别同她计较。”
我心中一刺,原来年少情深,终究抵不过岁月漫长。
祁屿川把司徒瑾带走后,藏书阁又只剩下,我和小桃两人。
小桃忍不住替我愤愤不平:“娘娘,这娴妃也太不守规矩了,您怎么都不惩治她?”
我轻轻拂去一本藏书上的灰尘,忍不住重重地咳嗽起来。
用手帕捂住嘴,就看到手帕上都是鲜红。
我都快死了,哪有空生司徒瑾的气?
再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司徒瑾敢这般离经叛道,还不是仗着祁屿川对她好吗?
我惩治她,又有何用?
几天后。
冬至。
红墙,红瓦,大雪纷飞。
我站在御花园,看着融化在手心的雪,久久失神。
今天是祁屿川与我互许终身的日子。
从前他说过,往后年年今日都会陪着我。
可今天却多了一人。
御花园里,司徒瑾一袭红装,媚眼含羞。
手持长剑,在梅花树下翩翩起舞。
祁屿川对我说:“阿喻,你看她,舞剑的动作,一招一式,是不是与从前的你很像?”
我看了一眼,心间有些颤抖,“是挺像的……”
“什么时候你也能为孤,再舞上一段。”
我细细摩挲着祁屿川放在桌上的佩剑:“陛下,你忘记我拿不起佩剑了吗?”
祁屿川一瞬沉默,似乎是在回想从前,眸中闪着寒光。
十年前夺帝之争,为了保护祁屿川,我被当时的太子裴承决掳走,严刑拷打下我被挑断了手筋骨,即便后面再接上,这辈子再也无法拿起重物。
祁屿川安抚地将我揽入怀中:“阿喻,你贵为一国之母,不需要你再拿起剑了,你受的苦,孤都知道……你不必一次次地提醒孤,孤发誓日后定会护你周全。”
他这话让我如坠深渊。
我看着祁屿川,心疼得像被针扎,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时,司徒瑾走了过来。
祁屿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她。
看着二人琴瑟和鸣,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我最后一年,他要移情别恋呢……
良久,我再度开口。
“陛下,明天我想出宫去看看嫂嫂……”
我还未说完,祁屿川蹙着眉,不愉地开口。
“你贵为一国之母,怎可像寻常妇人一般随随便便行走在大街上,若是想见什么人喧她进宫便好……”
听到这话,我只能点头。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那种苦涩的滋味沁人心脾。
曾经他答应过我,只要我想出宫,便随时都可以。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自己寝殿,回去的路上,宫外放起烟花。
我忽而想起,我穿书进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婴儿。
每到冬至,阿爹都会驮着小小的我和阿娘一起去买糖葫芦,兄长商争也会骑马跑遍整个郾城,去买静香阁的桃花酥给我……
到了晚上,我们一家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璀璨的烟花……
而今不过是一墙之隔,我怎么就把自己困住了呢?
……
第二日,积雪初晴。
中午,我正在藏书阁看书时。
小桃急急地来通报:“娘娘……不好了,将军夫人,在御花园冲撞了娴妃,现在被娴妃罚跪在雪中。”
我内心一惊,急忙向外走去。
我的嫂嫂怀有身孕,怎么能被罚跪大雪之中?
等我赶到御花园。
我就看见长嫂宁安衣着单薄,背脊挺得笔直,跪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上。
我连忙过去将披肩披在嫂嫂身上,将她扶起。
嫂嫂冲我摇头,轻声朝我开口:“小喻,我并未冲撞她……”
我轻声安抚了几句嫂嫂,然后才看向不远处的司徒瑾。
司徒瑾注意到我的视线,对着朝这边走来一袭明黄色长袍的祁屿川,低泣道。
“屿川,你让我不要告诉皇后,我怀孕的事。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说了,难道我肚子里两月的龙子,还比不上她长嫂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