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父和周顾席对望了许久,最终,只是苍白的说:“带我去看看她吧。”周顾席就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放着水晶棺的房间。他没有打开棺,光是看着棺里若隐若现的人,司父的眼睛都已经红了,这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阿槿单独待会儿。”周顾席陆昊阳都退了出去。门外,周顾席率先开口:“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她。”陆昊阳看着他虚白的脸,眼神里有一抹复杂:“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池微微也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那么多了。
自从尸体被找到之后,她就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大概是地府终于发现了她这个孤魂野鬼,要把她抓回去了。
而真正能让她彻底消失的契机,池微微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自己那具被周顾席从陆昊阳手上抢回来也一直没有下葬的尸体。
也许,在她没有真正“入土为安”前,她都无法消失吧。
而周顾席一直把她的遗憾安放在水晶棺里,却迟迟不肯给她下葬。
直到陆昊阳带着司父找上门来。
再次见到爸爸,池微微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印象中一直精气神很好的人,仿佛一下了老了十多岁。
池微微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出什么感觉。
恨爸爸吗?
肯定是恨的,如果不是他对婚姻不忠,也许妈妈的人生乃至自己的人生,都不会那么悲剧。
可是在这十多年里,自己不管再怎么跟他吵架,每次都是他主动来和好。
在明知杨曦也喜欢周顾席的情况下,他也从来没想过让自己把联姻的位子让出来。
爸爸是爱她,池微微从来不怀疑。
司父和周顾席对望了许久,最终,只是苍白的说:“带我去看看她吧。”
周顾席就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放着水晶棺的房间。
他没有打开棺,光是看着棺里若隐若现的人,司父的眼睛都已经红了,这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阿槿单独待会儿。”
周顾席陆昊阳都退了出去。
门外,周顾席率先开口:“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她。”
陆昊阳看着他虚白的脸,眼神里有一抹复杂:“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为什么不把阿槿下葬?非要让她连死都不得安宁吗!周顾席,你为什么就这么自私!”
“阿槿活着的时候,为了你饱受折磨,你应该知道肝脏受损有多痛苦吧?那你知道阿槿给你捐肝之后,她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她装作跑去西藏天天躺在医院里治疗的时候,有多痛苦吗?知道她回来之后,天天听你的冷嘲热讽有多痛苦吗?”
“你们之间,从前都是你欠她的,你到底凭什么扣着她的遗体!”
听着陆昊阳一句句的质问,周顾席整个人几乎都要垮了,但他就是固执的不肯,固执的要把一个根本认不出面容的遗体留在身边,仿佛这样就相当于池微微也还在他身边。
他嗓音哑得厉害:“不管你怎么说……”
“够了!”陆昊阳已经忍耐到极限,他狠狠揪住周顾席的衣:“我告诉你,我今天带司叔叔来就是为了带走池微微,你拦不住我。”
周顾席一下子也爆发了,也揪住他的衣领:“你休想带走她!”
“为什么?周顾席,你凭什么不让我带走她!”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池微微是我的爱人!你凭什么带走她!”
一时间,整个房子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