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气得满脸通红,浑身不住颤抖着:“一派胡言!我女儿为国无惧跃下万丈深渊,我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才带来援军与粮草,保住塞城与靖北军……”“我们谢家的气节,岂容你一个罪臣之女蓄意污蔑!”罪臣之女四个字,犹如滚烫的烙铁生生印在江宛宛心脏。她眼中含着屈辱不甘的泪光:“我父亲没有通敌叛国!是朝中奸臣与金国暗通曲款后栽赃于他!否则陛下又怎会留我,还默许我嫁给身为主帅的远?!”谢太傅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自欺欺人,却不知你的命与前程,都是谢祈远用军功向陛下换来的奖赏!”
谢祈远搀扶着悲痛欲绝的谢太傅回到塞城。
他心底同样是一片空洞与悲凉。
可怜世人,总是在失去之时……
才明白那些曾被自己忽视的人与物有多重要。
次日,谢太傅敲开谢祈远的房门。
谢祈远怔怔望着他一夕间生出的满头白发,眼眶又是一阵湿热。
“我想着……”
谢太傅嗓音颤颤,哑得不成样子:“这些时日带人去悬崖底下找找远儿,好让她落叶归根。”
一想到女儿沉尸崖底,尸身会被野兽秃鹫啃食,谢太傅的心脏就仿佛被人生生剖开,痛得战栗不止。
谢祈远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岳丈宽心,我昨夜便遣人去办此事了。”
谢太傅面上满是欣慰:“你这孩子十分周到贴心,若是远儿还在,有你这样的夫婿照顾……”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泪意袭来。
忽然,一道柔美的嗓音打断二人。
“远!”
江宛宛泪眼朦胧的扑进谢祈远怀中,浑然不顾身旁还站着位长辈。
谢祈远身形一僵,拉开江宛宛蹙眉道:“你来塞城做什么?”
“听闻塞城出事了……我放心不下你,便急急赶来了。”
“真是胡闹!”谢祈远眉头蹙成一个川字。
正要遣人将江宛宛送走,却听得她悻悻开口:“听说谢祈远死在了金兵手中?那也算她自食恶果了!否则只通敌这一个罪名,便足以满门抄斩!”
谢祈远心头一惊,连忙暗示她闭嘴。
江宛宛却是毫无察觉的催促道:“远,你现在立刻写下休书,以免谢祈远通敌叛国之事牵连到你……”
‘啪’一声重重响起!
江宛宛捂着瞬间红肿的侧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没收回手的谢太傅。
“我可是将军夫人,你是何人?竟敢在将军面前对我动手?!”
谢太傅气得满脸通红,浑身不住颤抖着:“一派胡言!我女儿为国无惧跃下万丈深渊,我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才带来援军与粮草,保住塞城与靖北军……”
“我们谢家的气节,岂容你一个罪臣之女蓄意污蔑!”
罪臣之女四个字,犹如滚烫的烙铁生生印在江宛宛心脏。
她眼中含着屈辱不甘的泪光:“我父亲没有通敌叛国!是朝中奸臣与金国暗通曲款后栽赃于他!否则陛下又怎会留我,还默许我嫁给身为主帅的远?!”
谢太傅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自欺欺人,却不知你的命与前程,都是谢祈远用军功向陛下换来的奖赏!”
江宛宛听罢,面上的血色寸寸褪去。
她还以为……陛下已经拿到证据,信了她父亲是国之忠良,而她们江家的冤屈,不日便能洗涮,却原来只是谢祈远在保她。
见此,谢太傅威严的眸光扫过江宛宛:“你既信你父亲是蒙冤,自当清楚其中的苦楚,却要将脏水泼在我家远儿身上,真是好脏的一颗心!”
谢祈远从背后虚扶了一把快要栽倒的江宛宛:“岳丈,密道泄露一事我已叫人去查了,宛宛她经事太少不知深浅,这才误会了远儿,还望您海涵。”
谢太傅听了却只是冷笑:“谢祈远,你还护着她?真是白瞎了这双眼!可笑我亦如是,当初才会同意将远儿嫁给你!”
“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且写封和离书来,待寻到我家远儿,绝不再让她入你们谢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