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柔和,吹过两人的侧脸。少女身后坠着如绸的乌黑长发,发梢随风摇晃。轻衫勾勒着少女纤弱单薄的腰肢,她的身姿看起来有些羸弱,面色却是极好的,绚烂的金光照着少女姣好的脸庞,皮肤白里透着红,衣领深处漾着淡淡的幽香。过了片刻。姜冰沐又重新鼓足勇气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她抬起颤颤的羽睫,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她抿了抿洇红湿润的唇瓣,还是很想亲
姜冰沐想亲一下阮洵期, 她还没有亲过他。
她踮起脚,凑到他面前,两人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的鼻尖一不留神轻轻蹭到了他的鼻梁, 她脸上轰得一下烧了起来, 她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
结结巴巴, 潮湿水润的双眸在光影里更显楚楚动人。
少女的脸庞越烧越红, 她忍着心脏的扑通扑通, 用苍白的几乎不能让人信服的借口, 磕磕绊绊地说:“阮公子,我…你刚才头上好像有枯草,我想帮你拿下来。”
阮洵期也没有比她镇定到哪儿去, 少年张嘴却疯狂咳嗽了起来。
一张清隽好看的脸咳得通红, 气息紊乱,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 他极力保持镇定, 用沉稳的声音说:“原是如此, 现在还有吗?”
姜冰沐咽了咽喉,小声将她随口说出来的蹩脚谎言继续圆了下去:“刚才被风吹走了。”
夏风柔和,吹过两人的侧脸。
少女身后坠着如绸的乌黑长发, 发梢随风摇晃。
轻衫勾勒着少女纤弱单薄的腰肢,她的身姿看起来有些羸弱, 面色却是极好的, 绚烂的金光照着少女姣好的脸庞, 皮肤白里透着红,衣领深处漾着淡淡的幽香。
过了片刻。
姜冰沐又重新鼓足勇气往前走了两步, 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她抬起颤颤的羽睫,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她抿了抿洇红湿润的唇瓣,还是很想亲他。
想到上辈子两人之间的遗憾。
她就觉得可惜。
明明都要成亲了呀。
离大婚都没有几日了,请柬都写好了的。
可她和他却什么缘分都没有,那时就只牵过手,每次见了面话都不好意思说的太多。
渐渐熟悉了之后,彼此才变得话多了起来。
姜冰沐认真思考半晌,她把心一横,又上前踮起脚凑近了他。
阮洵期似乎被她的动作吓得愣住了,站在原地并未反抗,甚至在她快要亲到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往后退。
他僵着身体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精致漂亮的脸上是乖巧的不得了的神色,好像就等着旁人来蹂.躏的弱态,他甚至提前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她要做什么。
少女身上独有的软香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快溢到了他的心里。
姜冰沐的唇瓣快要凑到了他的唇,想象中,阮洵期应该是香甜可口的蜂蜜味,尝起来又软又香,不像裴昊,是一种浓烈且呛人的硝烟味。
“岁岁。”冷冰冰且熟悉的两个字打断了姜冰沐,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回头看见站在屋檐下身形高大的男人,心脏猛地往下沉了沉。
小姑娘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裴昊一身浓墨般的黑衣,身姿挺拔站在檐下,他面色冷峻,隔着一小段距离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挫着冰冷的锐气,周身都似被寒意包围。
姜冰沐被吓得不敢出声。
她根本就不知道裴昊已经从邺城回京了。
侯夫人先前说起过,裴昊至少还要在邺城待上好几个月。
这才两个多月,他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姜冰沐心里十分不安,她还想往后退,当着裴昊的面她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和阮洵期走的有多近。
可是转念一想,这辈子的命运早已不同。
她如今既不是裴昊要报复的、对他始乱终弃过的前未婚妻,亦不是囚在他后院的禁脔,她与谁走得近,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既然裴昊已经真心将她当真妹妹看待,定然是会成全她的幸福。
她早日觅得良缘,也不是坏事。
阮洵期是他的师弟,知根知底,他应当更能放心。
这样想着,姜冰沐心里又没有方才那么慌张。
她扯了扯唇角,笑的有点虚假,可以说是硬着头皮对裴昊笑,下意识想用卖乖的方式糊弄过去,她问:“表哥,你怎么回来也没提前和我说一声?”
男人这双冷瞳里蕴着浓墨般化都化不开的情绪,氤氲着幽深沉静之色,他似乎嗤笑了声,这声笑听起来也冷冷的,带着点叫人心里难安的寒意,他提醒她:“我给你写了很多信。”
裴昊到邺城之前也没发现自己竟是个喜欢写信的人。
每天夜里,秉烛在案桌前写了好几页的信。
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起初姜冰沐还有耐心回他的信,但是在信上惜字如金,往往只有一两句话。
裴昊那时没觉得有什么,哪怕只有寥寥几个字,他见了心里也舒服很多,甚至有种怪异的满足感。
后来这一个月。
裴昊就很少收到她的回信,等好几日也等不到一文半字。
她不回信也没什么,小姑娘性格羞涩,可能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她不仅懒得回他的信,便是连看恐怕都没有看。
裴昊默了片刻,继续说完后半句话:“我在信里说了何时归京,还问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上次裴昊从邺城回来给她带了个很漂亮的琉璃石磻。
是难得一见的透明粉蓝色琉璃。
她自幼就喜欢这些漂亮的、珍贵的小玩意。
裴昊当时看见了就觉得她一定会喜欢,不假思索买了下来。
这次回来他依然给她带了个很漂亮的琉璃手镯。
姜冰沐听见裴昊说的话,尴尬的想找个地方埋进去,她这些日子短短休息都有收到邺城送过来的信件,只是裴昊在信里写了太多的话,她看着都有些不耐烦。
慢慢的就叫宜春全都收了起来。
后来她一门心思都扑在阮洵期身上,早就把裴昊的信抛之脑后,更不记得要给他回信。
“我这些天没来得及看。”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弱,接着小声说:“表哥,你不要生我的气。”
裴昊暂且没空追究信的事情,他的眸光淡淡望向她身后的少年,视线锋利,严苛打量,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起:“你和阮洵期何时变得这么熟了?”
裴昊从未将这个师弟放在眼里。
先前见的两面,都是客套又疏远,叫他师弟。
此时,尽管他神色从容,语气平静,落在姜冰沐耳里的声音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怖。
姜冰沐还没想好说辞,裴昊已经走到她面前,冷硬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腕骨,冷漠的嗓音带着点淡淡的戾气,声声逼问:“你方才和他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