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村里医生学过,见过类似的病,照抄硬搬的。”照抄硬搬?刚才那个熟练的手法,可不像能简单学下来的。司九音将书包随手挂在肩上,表情恹恹的,“钱,我不要。但,薄爷欠我一个人情。”薄爷……这个称呼别人叫起来从来都是畏怕恭敬,从她嘴里出来,倒有几分小女生的娇嗔软糯感。小姑娘,倒有趣。薄西晏唇角勾起,微微低下头与她平视,嗓音不自觉放软。“你想要什么?”“需要一间房,借宿一晚。”
“老太太的命,没事了。”
“她……”二夫人整个人愣在原地,懵逼了。
她怎么会懂医术?
真的救下了老太太?
亲眼目睹老太太病情稳定,为首的医生面色困窘,不敢相信地看向司九音,“你学过医?”
司九音淡淡收回视线,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澄澈的眼睛潋着清冷的光芒,“跟江湖骗子学了一点。”
“……”
这叫学过一点?
哪个江湖骗子有这么高的水平?
这可是微导丝介入血管治疗啊,他们都不敢贸然动手。
一时间,所有人,难堪的低下了头。
司九音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二夫人脸上。
二夫人呼吸一窒,面红耳赤地挪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她没忘记刚才说,如果这骗子能救下老太太,“把头摘下来”给她踢的话。
司九音抿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正好对上薄西晏幽暗的眸子。
只失神一秒,女孩儿便疏离地眨了眨眼。
“血栓已经清除,病情暂时稳定。心脏病不好治,后期得注意。”
“嗯。之前答应给你的报酬……”薄西晏招手,留白立刻递上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是真把她当神医了?
司九音无视支票,眸光落在男人脸上,声音凉薄 “我刚才说了,我不是神医,你们接错人了。”
说话时,几缕碎发散落,影影错错遮挡着女孩儿薄凉的眼眸。
她对钱,确实没兴趣。
薄西晏眉梢轻挑,眼底露出些许意外,停顿几秒,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不是神医,怎么懂得治病?”
“跟村里医生学过,见过类似的病,照抄硬搬的。”
照抄硬搬?
刚才那个熟练的手法,可不像能简单学下来的。
司九音将书包随手挂在肩上,表情恹恹的,“钱,我不要。但,薄爷欠我一个人情。”
薄爷……
这个称呼别人叫起来从来都是畏怕恭敬,从她嘴里出来,倒有几分小女生的娇嗔软糯感。
小姑娘,倒有趣。
薄西晏唇角勾起,微微低下头与她平视,嗓音不自觉放软。
“你想要什么?”
“需要一间房,借宿一晚。”
不要一千万,只要住一晚?
薄西晏眼神幽深,与她对视。
总觉得自己在欺负孩子。
“要不要通知家人,报平安?”
这语气,跟哄小孩儿差不多。
司九音打了个哈欠,因为困倦,眼尾红红的,看着格外可爱,“不用了,叔叔!”
说完,便跟着管家,往外走去。
叔叔?
这个称呼一出,薄西晏身旁的留白猛地睁大双眸,表情差点崩裂。
薄爷不过二十八,正值盛年,是深受整个京都女人追捧的对象。
小姑娘叫一声哥哥,也不过分。
竟然叫叔叔!
传出去,非叫人笑掉大牙!
“我看起来很老?”
见留白憋得脸都红了,薄西晏目光冷下来,冷峻的面容浮着一层寒霜,眼底情绪幽暗得难以分辨。
留白摇头,一本正经回答:“回薄爷,您不老,绝对不老。小姑娘年纪小,童言无忌。”
“年纪是有点小……”
想起那张娇俏冷淡的小脸,薄西晏舌尖抵着牙槽,唇角轻弯。
“查查是哪家孩子,通知对方一声。”
——
凌晨,五点。
司九音早早起床,洗漱完毕。
从包里拿出纸笔,飞快写下一张中药单子,放在桌上。
然后拿出平板,黑掉薄氏庄园所有监控,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薄西晏接到消息时,已是早上十点。
“监控坏了,所以不知道人何时走的。”留白恭敬开口,“不过,在她房间发现了这两个东西。”
一张药方,一个黑色头绳。
薄西晏捏着抽丝的头绳,摩挲两下,想起女孩儿那头乌黑浓密的青丝,目光变得幽暗。
“她资料查到了?”
“那女孩儿叫司九音,听说她十三岁时差点杀了人,查出严重的精神疾病。被家人送到水溪村一家,专治治疗精神病的教养所治疗。兴许是她家人接她的时间,和我们派去接神医的人相冲,才会造成误会。”
“教养所?”
留白恭敬解释:“说是教养所,其实是一个通过暴力让孩子屈服、顺从的土诊所。不过,多年前已经被毁掉了。”
“司九音当时差点被折磨而死,孤苦无依,被一位老人收养才活下来。”
暴力屈服……
薄西晏眸色暗了暗,“还有呢?”
“村里确实出过一名神医,可从未露过面,也没人知道是谁。我们找的那位,是个骗子。”
“对了薄爷,村里人说。那位司九音连高三都没上完,更别说接触过医学。所以这份药方,最好还是鉴定一下……”
薄西晏身体往后一靠,眼底凝聚着浓稠的情绪。
进过教养所,没学过医……
“换掉这批医生,确定没有问题,就按方子抓药。还有……”男人神色深沉,呼吸浓重了几分:“继续找她的下落。”
留白一怔,“是,薄爷。”
薄西晏摩挲着发圈,目光眺望远方,嘴角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叔叔?
长得挺好看,眼神不太行。
——
司家。
豪华耀眼的独幢别墅,坐落在京都有名的富人区。
司九音淡淡扫了眼,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和寒意。
付钱下车。
刚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年轻女佣上下打量一眼司九音,见她穿着普通,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谁啊?”
“我找司听山!”司九音慵懒抬眸,语气清冷。
“找我家先生?”女佣怔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家先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告诉他,我叫司九音。”
“什么九音十音的,再不快滚,我叫人了啊!”
女佣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司九音。
听见门口吵闹,一位年过半百,穿着体面的女人,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是现任司夫人的贴身女佣,佩妈。
“吵什么?大小姐在练琴,吵到她有你好果子吃!”
佩妈掐一把女佣的手臂,抬眸看见眼前女孩儿时,脸色骤变。
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