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梁今若毫不犹豫的道。“好人?”周疏奇道:“为什么?”梁今若道:“我选择把纸条交给叶大人,就是相信叶大人是个会秉公执法,会为老百姓伸冤的好人。而且,是可以在衙门做主的好人。”“真的?”周疏有些不相信:“如果你相信我会秉公执法,那为什么我一威胁,你就什么都说了?”梁今若叹了口气:“因为我赌不起,我也不想让伍婶变成争强斗狠的赌注。叶大人,你高高在上所以很难理解,其实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无论做什么,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罢了。”
“当时我就看见那一堆骸骨虽然不全,但肯定不止一人。男性和女性的骨头是不一样的,虽然男女骨骼数目一样,但女性骨骼一般比男性轻,另外……上肢骨和下肢骨都比男性短,导致了女性外形较矮。所以那些骸骨中,大部分是属于男性的,可能是你们所说的伍新春。小部分,是属于另一个女性,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受害者。”
“我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说伍婶杀了一个人这肯定是错的。错误就是疑点,有疑点,就应该重审重查。”
周疏听完后摸了摸下巴:“你这番话说的比衙门里的仵作还熟练,真的只是饭店里打杂的?”
“真的。”梁今若道:“我片鸭子更熟练,他们都说我家可能是杀猪的。”
“杀猪的?”周疏似乎有些好笑:“你的意思,猪的骨头和人差不多?”
“不是。”梁今若正色道:“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家可能是杀猪的,也可能是仵作,我真的不知道啊……”
梁今若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不明白失忆的感觉,好像你面前有一扇半掩着的门,无论你怎么用力都打不开,只能从门缝看进去,想要看的都看不见,展现在面前的,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比如那骸骨,我一眼就能看出区别,你问我为什么,我却回答不出来。”
周疏看着梁今若,显然对她的话充满怀疑,但他也确实调查过,知道她说的话和这一年多确实是符合的,一时也挑不出问题来。
“确实是奇怪。”周疏道:“我倒是认识几个京中有名的大夫,等有空了,带你去看看。”
“真的么?”梁今若很是惊喜:“可叶大人公务缠身,日理万机,我们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麻烦?”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周疏道。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梁今若知道周疏心中疑惑,索性一次到位:“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叶大人能不能帮我找一找家人。我突然失踪,家人一定也很担心,只是全无线索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叶大人位高权重,消息灵通,若是愿意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周疏点了点头:“没问题。”
不管是仵作还是杀猪的,他都觉得梁今若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如今回想起来,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旁人看见人骨都是惊慌失措的,只有她冷静的有点过份了,装都装不出来。
“多谢叶大人。”梁今若福了福。你放心的去找,尽管去找吧。
“行,那就先这样。”周疏也不想在这破旧的地方多待,起身要走。
梁今若送到门口,周疏突然转了身。
“叶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周疏沉吟了一下:“景姑娘,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
景若兮愣了愣:“叶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照实回答就是了。”
“好人。”梁今若毫不犹豫的道。
“好人?”周疏奇道:“为什么?”
梁今若道:“我选择把纸条交给叶大人,就是相信叶大人是个会秉公执法,会为老百姓伸冤的好人。而且,是可以在衙门做主的好人。”
“真的?”周疏有些不相信:“如果你相信我会秉公执法,那为什么我一威胁,你就什么都说了?”
梁今若叹了口气:“因为我赌不起,我也不想让伍婶变成争强斗狠的赌注。叶大人,你高高在上所以很难理解,其实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无论做什么,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罢了。”
“小老百姓。”周疏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开门走了。
天空有细雨飘下,梁今若关了门,站在窗子口看着周疏带着手下消失在门外,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这男人在她眼里虽然就是个虚有其表的公子哥,但总觉得他这一趟并非仅仅为了这案子这么简单。
然而身微言轻,梁今若知道的消息太少,也不能推断出更多。
第二日一早,梁今若照例去了酒楼上班,中午忙过人多的时候,请假去衙门打听消息。
她真的觉得周疏是一个不屑做坏人的好人,但是这个好人是不是靠谱,这并不好说。甚至给她的感觉是并不靠谱。
梁今若带了些吃的喝的,以探视为由,又进了衙门。
何洋荭照列什么都不说,她索性也就不问,看着她吃了点东西,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