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娇娘人不如名,教起人来一点也不娇,发起狠来甚至比周祁年更狠。沾了水的鞭子毫不留情落在江妩的身上,特意避开裸露的肌肤,让人瞧不出来异样。江妩忍着疼继续跳的时候,娇娘只会在一旁淡淡说:“舞无百日功,你想在七天就学的有模有样,哪儿有那么容易。”最后两日,娇娘命人直接搬来炭火,打算让江妩实打实地站上去。娇娘在南宫雪的授意下,本来一开始便想让她直接踩上去。可当江妩身穿那一身薄薄的红纱出现在眼前时,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跳这个舞的样子。
江妩练了整整七天,每天只休息了三个时辰不到。
那位娇娘人不如名,教起人来一点也不娇,发起狠来甚至比周祁年更狠。
沾了水的鞭子毫不留情落在江妩的身上,特意避开裸露的肌肤,让人瞧不出来异样。
江妩忍着疼继续跳的时候,娇娘只会在一旁淡淡说:“舞无百日功,你想在七天就学的有模有样,哪儿有那么容易。”
最后两日,娇娘命人直接搬来炭火,打算让江妩实打实地站上去。
娇娘在南宫雪的授意下,本来一开始便想让她直接踩上去。
可当江妩身穿那一身薄薄的红纱出现在眼前时,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跳这个舞的样子。
是那样的无助和不甘心。
娇娘在江妩打算赤脚踩上去之前拦住了她。
“穿这个吧,会让你好过一点,我可不想你的脚真废了。”
江妩看着娇娘递过来的那双薄薄的鞋,重重点了点头。
娇娘别过脸。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江妩。
但给钱的是南宫雪,她不得不做做样子,加上曾经被妈妈欺负的画面总是毫无征兆地跳出来,所以她没忍住也依葫芦画瓢惩罚着江妩。
最后只剩下两日而已,她打算放过自己,也放过江妩。
江妩这人从不说苦,不管多累多苦,只咬牙坚持着。
也是到了今日娇娘才知道,原来江妩不会说话。
这世道,一个不会说话的外室,何谈争宠固宠。
所以娇娘心里难免升起了一丝怜惜,教得也格外认真了些。
“这部分动作很难,你只需要学个五成即可,像这样……”
江妩看了一遍,自己踩上去后,才发现这五成也很难掌握。
看娇娘那般轻松,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在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她一遍又一遍地踩上去,在脑海里刻入了那几个动作。
娇娘夜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江妩还在跳。
她那么用功,知道自己是要去取悦那些不曾见过的男人么?
娇娘的心好像都被江妩那股忘我的劲儿给牵动了。
天刚露白,娇娘就把江妩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最后一天了,我教你一点压箱底的东西,我只演示一次,你给我看好了!”
江妩眼皮都在打架,却也强撑着,看娇娘压箱底的好货。
看得出来,她真的想帮自己。
一曲舞毕,江妩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
娇娘拍了拍江妩的肩,“今日我便会离开,有缘江湖再见。”
江妩急急比划了一下,娇娘竟是看懂了。
“我在城东赁了一间铺子,以后就要靠自己咯。你信吗?这世道,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害,我给你说这些干嘛,也没什么用。”
殊不知,这句话在江妩心里却是种下了一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
娇娘只留下一个背影,踏着夕阳离去。
江妩眼眶一热,将来有一天,自己若也能如此潇洒恣意,说走就走,生活也许会更好。
很快,便到了周祁年宴请宾客的日子。
江妩作为内宅妇人,自是不知道最近京中朝堂暗流涌动。
周祁年今日这场生辰宴席,甚至都是特意报备给皇帝,才有了这一出鸿门宴。
前面有一些助兴的节目,让宴席的氛围空前高涨。
有些大人甚至歪着身子,怀里还搂着一个美人,朝周祁年敬酒。
随着细密的鼓点敲响,江妩只着一身红色轻纱来到了席间。
脸上蒙着一层薄纱,额间点了一颗美人痣,生的是娇艳动人。
舞动起来,细腰毕现。
就连那深深的腰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江妩从一进去就注意到了坐在周祁年右边的周业霆,眼神只短短停留一瞬便立刻移开。
这一幕却被周祁年尽收眼底。
随着江妩踩上了炭火,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脚下,压根没注意到周业霆的目光沉沉,直勾勾盯着她。
周祁年连欣赏美人跳舞的心情都没了。
哪怕江妩脚下的铃铛沙沙作响,也无法让他心无旁骛地欣赏舞蹈。
随着鼓点减弱,江妩从炭火跳下,一个华丽的转身,半蹲在地。
仰头看着周祁年,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远远地一福身子,算是贺寿。
即便她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周业霆,周祁年也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在他看来,江妩这一出,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在避嫌。
刻意为之!
周祁年冷笑,“过来,给贵客敬酒。”
其他几位年轻一点的朝臣,还调侃着:“督主这位舞娘跳的好啊,回头到我府上去跳跳。”
周祁年只一个眼神,就让人乖乖闭了嘴。
江妩看着周祁年轻描淡写指了指周业霆的方向,心里一跳。
他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自己如何应对。
可眼下这情况,是绝对不能忤逆他的。
江妩不得不从,还好脸上带着面纱。
周业霆应该认不出自己的,江妩在心里默念道,端着酒壶落座在了周业霆旁边。
谁料刚端起酒壶还未倒酒,周业霆忽然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妩儿,你怎么会在此!”
周业霆眼神迸发出了愤怒,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
刚刚江妩那娇软的身子被在场的那么多男人看了去,她自己竟是浑然不觉,还乐在其中。
这让周业霆怒火中烧,凭什么!
江妩抽开手,没有回答,只斟满了酒,便急匆匆退下了。
周祁年的眸光沉沉,一直追随着江妩。
她在害怕。
怕什么呢?
随后周祁年勾起嘴角,用染了几分醉意的声音假意问道:“世子中意我这小丫头?”
周业霆情绪有些激动,“什么你的!她是我……”
我的人。
周业霆没说出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便举起酒杯。
“我敬督主一杯,这小丫头我瞧着不错,不知督主能否割爱。”
江妩还没退出大殿,听到了周业霆的那句话,心口像是被刀划过一般,疼得窒息。
曾经他杳无音讯,她所求无门,不得不委身周祁年。
现在他又反过来求自己,未免有些惺惺作态。
周祁年抿了一口酒,决绝地说:“不能。”
他盯着周业霆的眼,“这小丫头听话,深得我心。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反抗。世子若是想要丫鬟,我府上多的是,随便挑。但唯独她,不行。”
周祁年恶趣味地冲江妩招了招手。
江妩不得不挪步走过去。
光脚踩在地上,脚腕的小铃铛叮叮作响。
勾得周祁年心撩了火。
周祁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这是我的女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