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君被触及痛处,大声说:“少在我面前给自己立这种人设了,你爸爸怎么死的不还是因为你?”“在他死后我没有工作,只能尽力的把你拉扯大,让你活得好一点,我接受那笔钱有什么错吗?”向晚看着刘艳君很久,将她强词夺理的所有行径看得一清二楚。她笑了一下:“那后来呢?你开始去频繁的打麻将,赌钱,和别的男人周旋,这也是为了我好?!”刘艳君一下站起身来。“向晚,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她就知道,从今天接到女儿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知道,向晚一定是又发病了!
“但凡你把自己当做我的母亲,也不会在我跟你提起当年的事之后,就把我赶出家门。”
向晚脸上依然挂着一个笑容。
但是这笑容从来没有到达她的眼底。
母女俩面对面坐着,可是中间却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黄昏的光线从窗户里射进来,房间中其实有些暗,刘艳君则恰好坐在有光的那一侧。
刘艳君看着半张脸都在阴影中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由来的发虚。
她起身去把客厅的灯给打开。
“当时是你非要跟我说那么多,我一个人带着你已经很辛苦了,哪有空去管你那么多的情绪,把你赶出去也不是我想的。”
刘艳君说着,又在向晚面前坐下,只是比起刚刚的局势,明显这会儿离向晚远了很多。
向晚看着她,皱着眉重复从刘艳君口中说出的只言片语,“你明知道当初如果你站在我这边,我们为爸爸讨要一个公道,那我和你的关系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刘艳君被触及痛处,大声说:“少在我面前给自己立这种人设了,你爸爸怎么死的不还是因为你?”
“在他死后我没有工作,只能尽力的把你拉扯大,让你活得好一点,我接受那笔钱有什么错吗?”
向晚看着刘艳君很久,将她强词夺理的所有行径看得一清二楚。
她笑了一下:“那后来呢?你开始去频繁的打麻将,赌钱,和别的男人周旋,这也是为了我好?!”
刘艳君一下站起身来。
“向晚,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就知道,从今天接到女儿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知道,向晚一定是又发病了!
向晚一直在给她找麻烦,而她早就受够了。
“你和你父亲一样,神经病,每年这个时候你都要来找我发疯,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向晚肩头的衣服被刘艳君扯起来,而后将她推搡到门口。
整个过程中向晚都很安静,垂着脑袋并没有任何反抗。
但是她心底一直在想一件事。
于是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按住墙壁。
“这么多年,你梦到过爸爸吗?”
刘艳君一下子愣住了。
她看着向晚转过来,两个人对视,而向晚的眼睛十分平静,只是眼底藏着一些汹涌的情绪。
而刘艳君,像是想到什么痛苦的记忆一般,浑身脱力一下子坐在地上。
“你走,你快走,我不想见到你。”
“你们父女俩这辈子就是来向我讨债的,我好不容易和你划清界限,不要再来找我了。”
向晚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tຊ刘艳君。
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嗤笑一声。
转头拎起自己的雨伞,向晚才丢下一句话:“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当年的交易,如果你不拿出证据给我,我就会一直来烦你。”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向晚将雨伞拿开了一分钟。
任由雨滴在自己的头上脸上肆虐。
雨水滑过脸颊,一时间向晚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冷的雨,还是自己的热泪。
当初,父亲明明就是被害死的。
向晚十分清楚这一点,因为她记得很多细节,也记得那些天父亲仓皇的样子。
可是,后来家里来了几个人,和刘艳君交流一番之后,刘艳君就带着女儿撤销了指控。
向晚对这件事残存的记忆,就是那群人为首的男人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刘艳君。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不管是对顾家,还是对妈妈。”
向晚在雨声中小声地说。
等向晚终于回到自己的公寓,却看到楼下停了一辆车。
向晚居住的公寓是比较老式的建筑,虽然是个小区,但几乎是半开放式的,所有车都直接停在楼下路边,并没有地下停车场。
向晚一眼认出,那就是每天接送自己去顾家的车子。
她走过去时,本来想极力压抑住自己的身影,门却突然开了。
司机对向晚说:“向小姐?您上车吧。”
向晚:“……”
她本来想拉扯,但是余光瞥见车后座似乎还坐着一个人顿时明白什么,便从另一侧上了车。
只是上车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很是狼狈。
头发是湿的,脸上的淡妆也早就被雨水冲刷。
顾洵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晦暗不明,犹如此时车里的光线。
“向老师这是去做什么了?这么狼狈。”
向晚还没有回答,就被车里的暖气吹得一哆嗦。
她才意识到,这次的大雨其实寒气刺骨。
而她刚刚之所以不想上车,也就是想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
向晚还没说话,下一秒,一条毛巾被扔到身上。
“擦擦自己头发上的水。”
向晚接过,几乎是麻木的收拾着自己。
顾洵没有说话,向晚余光瞥见他膝盖上放着一个平板,正在用手指随意的拨弄。
向晚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仪表,然后打开手机的前置镜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好在淡妆的确没有什么多余的颜色,这会儿倒也不算吓人。
好一会儿,向晚终于将自己收拾完毕,然后看向顾洵:“谢谢顾先生。”
“不知道顾先生这么晚了,来我住的地方是打算做什么。”
司机已经下车,举着雨伞站在不远处。
他似乎并不打算听他们谈话的内容,这显然也是顾洵授意的。
顾洵拨弄平板的动作停住,转过来看着向晚,“向老师今天在微信上给我发的消息,好像带有强烈的情绪,我想着起码要来解释一下。”
向晚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一番话,微微皱眉回复道:“不用了,我当时是在忙别的事情,如果带有什么情绪,应该是顾先生误解的。”
“是么?可我不觉得你说的不带情绪。”
如果不满意就提前终止合作关系,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句气话。
向晚沉默。
她当时的确带着火气,但这种火气并不是针对顾家。
顾洵也没再说话,只能听到外面大雨依然在继续。
司机在远处站着,仿佛变成了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