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痛难忍。我抬起发颤的手,想去摸外婆的照片:“外婆,对不起……”可指尖却一次次穿透而过,连一丝触感也无。魂魄没有眼泪。此刻我却眼眶酸涩,满脸冰凉。正当我悲痛至深时,心口忽然像是破一个大洞,狂风呼呼往里吹。重锤开颅般的痛意从太阳穴传来,几欲将我的扯成碎片。整个世界几乎都在我眼前旋转,痛,全身都像被碾压一般的痛:“啊——”我瘫软倒地,强烈不安如巨浪拍来,我下意识去猜我是不是连灵魂都要彻底死了。下一秒,一股毁天灭地的拉力从四周涌上来。
“虞司羽,你能看见我!?”
我动作一滞,心跳骤停!
虞司羽却别过目光,抬手捏了捏眉心:“tຊ竟然会有这种离谱的幻觉……”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神情复杂。
虞司羽却突然从西装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一个护身符,放在宽大的掌心,轻轻摩挲。
我僵在原地,思绪被那抹明黄护身符拉远。
上高中时,虞司羽曾生了一场大病。
不知道为什么,治好了之后还是昏迷不醒。
去探望,我恰好听见医生对谢妈妈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意?
只是当晚连夜去了附近很有名的寺庙。
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求上天多分些偏爱给他。
求上苍让虞司羽身体康健,未来光明灿烂!
到寺里见到师傅时,他叹了句:“痴儿。”
接着拿出一个护身符,送给了我。
我强忍着膝盖上的疼,马不停蹄下山,将护身符放在虞司羽的枕边。
或许上天真的听见了我的祷告。
虞司羽真的在慢慢好转,最后在一个晴朗下午,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他握紧护身符,信誓旦旦:“云嫣,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永永远远随身携带。”
可后来,我被诬陷入狱。
虞司羽面容冷漠的在发布会上澄清:“我和沈瑶兮只是朋友,对她多加照顾,只是因为她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
“现在她触犯法律,我会和她保持距离,绝不包庇。”
说完,他拿出那枚护身符,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进了垃圾桶。
所有人都夸他一身正气,根正苗红。
而我一直到临死前,才看见这段采访。
……
我攥紧手指,脸上满是凄苦与嘲讽:“这护身符,你不是说早就丢了吗?”
虞司羽如冰霜般的长睫颤了颤。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像很多年前的我一样,将护身符悄悄放在沈瑶兮的枕下。
接着起身出门。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眸中爱恨交杂,只剩疲惫。
颓丧了好一会之后,才发现我没有被拉到虞司羽身边。
那股莫名其妙的拉力难道消失了?
我起身往外飘去,真的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巨大的欣喜涌上来,以至于没有发现,病床上的沈瑶兮已经睁开了满是泪的双眼。
我飘在空中,享受着久违的自由。
街上人潮汹涌,成双成对。
每个人身边都有爱人或是亲人陪伴。
唯独只有我,孤魂野鬼。
天下之大,竟然已经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失落之间,我想起外婆。
在监狱服刑时,外婆去世,是虞司羽替我送外婆下葬。
前世就因为这件事,无论虞司羽做了多过分的事,我都不曾怪过他。
半小时后,外婆墓前。
老人慈祥的笑容挂在墓碑上。
只一眼,就叫我眼眶酸涩,心如刀绞。
我爸妈走的早,是外婆抚养长大。
印象里,她总是笑着,好像什么也打不倒。
直到我入狱。
她一贯挺直的背忽然佝偻了下去,眼里含满了泪水:“嫣嫣受苦了。”
“外婆相信你没有做过,外婆给你翻案。”
隔着玻璃,我看见老人凌乱又发白的头发,不敢去想那些疯狂的黑粉会怎么对待她。
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外婆颤颤巍巍的摇头,柔声安抚:“别怕,外婆没事,嫣嫣等着外婆。”
我忍着泪点头,却不知道,那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后来,是虞司羽告诉我。
外婆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为我翻案上,省着钱不去看病,活生生熬死的……
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像是置于滚水中。
炙痛难忍。
我抬起发颤的手,想去摸外婆的照片:“外婆,对不起……”
可指尖却一次次穿透而过,连一丝触感也无。
魂魄没有眼泪。
此刻我却眼眶酸涩,满脸冰凉。
正当我悲痛至深时,心口忽然像是破一个大洞,狂风呼呼往里吹。
重锤开颅般的痛意从太阳穴传来,几欲将我的扯成碎片。
整个世界几乎都在我眼前旋转,痛,全身都像被碾压一般的痛:“啊——”
我瘫软倒地,强烈不安如巨浪拍来,我下意识去猜我是不是连灵魂都要彻底死了。
下一秒,一股毁天灭地的拉力从四周涌上来。
我一愣神,发觉自己瞬间回到了医院的住院楼下。
不远处,人群围成一团。
“这么年轻就自杀,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
“咦,看样子好像有点眼熟。”
我心跳如擂,手脚止不住的发寒发颤。
那股莫名的拉力又一次占据我的身体,将我强行拉进人群中心。
地上,一个年轻的女人躺着,身下鲜血蔓延,开出一朵艳丽极致的花。
而那张脸,赫然是曾经的我自己——沈瑶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