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死了,母亲和妹妹不知踪,我被卖入青楼,以前在闺阁里学的东西,成了谋生手段。”“如今我沦落风尘,见惯了人世坎坷,以前还是孟小姐的时候,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孟府出事后,所有人都避我如蛇蝎,唯恐躲得不够远。”嘴里的糕点突然不香了。我侧头看了眼陆宸枫,美人儿在眼前声泪俱下,这厮居然一副完全没被打动的样子。“之前我还没成为花魁,被客人为难,幸好遇见了刘郎,才免去一番苦楚。如今落得这番田地,我知道只有真情可贵。”
陆宸枫放了茶杯,语气淡淡:“许久未见了,孟攸宜。”
听见这名字,我的心颤了一下。
我听过这个名字,“孟攸宜”,曾代表着扬州第一美人。
“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我这个名字了。”
我抬眼看去,孟小姐的脸上已经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她抬手抹去眼泪:“三年前,孟府男丁被斩首示众,女眷或被流放或被发卖,我也因此没入贱籍。”
三年前,发生了一件举国大案。
扬州一秀才上京,告发当时的知州孟非喻收受贿赂、买官卖官、勒索百姓钱财、枉杀官员草菅人命……
罪名罗列数十条。
当今圣上震怒,差人查探后,种种证据直指孟家。
此案牵涉甚广,甚至不少官员都跟着遭了殃。
原来这花魁娘子是孟家的小姐。
“幸好州年你早些年就离开了扬州,不然也会被牵连……”
原来陆宸枫是扬州人。
我现在是在瓜田里乱窜地悲伤的猹。
“父兄死了,母亲和妹妹不知踪,我被卖入青楼,以前在闺阁里学的东西,成了谋生手段。”
“如今我沦落风尘,见惯了人世坎坷,以前还是孟小姐的时候,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孟府出事后,所有人都避我如蛇蝎,唯恐躲得不够远。”
嘴里的糕点突然不香了。
我侧头看了眼陆宸枫,美人儿在眼前声泪俱下,这厮居然一副完全没被打动的样子。
“之前我还没成为花魁,被客人为难,幸好遇见了刘郎,才免去一番苦楚。如今落得这番田地,我知道只有真情可贵。”
说起刘梓晗,孟小姐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知道他已有家室,我一介风尘女子,绝不会成为他的拖累。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把他劝回郡主身边。”
没想到这刘郡马和花魁娘子,竟是真心相爱。
落难美人和纨绔子弟的故事,简直就是话本标配。
我听得眼泪汪汪,可没想到陆宸枫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冷酷模样。
他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孟攸宜一眼:“行,那我就静候孟小姐佳音了,希望孟小姐别让我和郡主为难。”
……
出了寻香坊。
我看了眼旁边的陆宸枫:“大人,我先走了。”
刚走没几步,就被他勾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你回哪儿去?你那破房子还能住人吗?”
怎么感觉他今天格外温情脉脉。
我试探性地问他:“能到大人家借住吗?”
外出务工一个月,我见缝插针的本事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他冷笑两声:“呵呵,想得挺美,自然是不可能让你到我家吃白饭。”
我撇了撇嘴,想拒绝。
却听陆宸枫说:“我可以给你加点月俸。”
这简直是铁公鸡长毛,我得拔几根。
我立马答应:“成交!”
抱着咪咪坐上了陆宸枫的马车,我突然开始后悔起来。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我更好收买的人了。
怎么陆宸枫稍一让步,我就上钩了。
到了他家,变成婢女小厮管家三位一体的伙计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我愁眉苦脸起来。
陆宸枫本来在一旁闭目养神,突然睁开眼睛看我。
眼里还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知道小厮要干什么吗?”
寄人篱下的生活即将开始,我只能毕恭毕敬地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当我的小厮,我饿了就要给我端来饭菜,我渴了就要和给我斟茶倒水。”
行吧……反正在府衙这些活也都是我在干。
没想到他继续说:“我睡觉之前,还要给我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