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又白又长的胡子,叹息了一声。顷刻间,沈洛熙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巨大的吸力卷进了黑色漩涡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时候要去投胎了?沈洛熙来不及思考,就失去了意识。……她是被尖叫声吵醒的。沈洛熙朦胧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飞机上。还没等她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程靳尘清冽的嗓音就从广播中传了出来。“各位乘客,我是机长程靳尘。”“请保持冷静,我们一定带您平安降落。”
程靳尘怔了怔。
男人站直,身形高大而挺拔。
他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多看沈洛熙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墓园。
沈洛熙跟在程靳尘的身后,看着他先去了二人的婚房。
男人或许是没想到她没改密码,顺利打开门的时候,眼中飞快掠过了一丝讶异。
玄关的鞋架里还摆着程靳尘的家居拖鞋,他这才发现,和沈洛熙那一双是情侣款。
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
程靳尘换好鞋,往房里走去。
床头柜上有什么泛着光,他走近一看,发现是二人的婚戒。
结婚这三年以来,沈洛熙每天都戴着,是在那天签下离婚协议后,才拿下来的。
程靳尘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自己那一只仍旧静静躺在戒指盒里。
他只在结婚当天短暂地戴过一次,回家后就随意放着,本以为弄丢了,没想到一直被沈洛熙妥善地收着。
程靳尘胸口莫名地发闷,他缓缓拿起戒指盒里那只崭新的对戒,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可现在,女戒的主人却永远无法把它戴在手上了。
沈洛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为自己,也为他们这段婚姻,觉得心酸和悲哀。
程靳尘是回来拿房产证的,这房子还没来得及过户给沈洛熙。
现在她不在了,他打算直接将房子给沈洛熙的父母。
房产证还放在原来的地方,沈洛熙并没有动过。
程靳尘很快就找到,然后出了门。6
沈家离婚房有些距离,他开了一两个小时才到。
真的站在沈家大门口时,程靳尘却踌躇了起来。
沈父沈母生性乐观,把沈洛熙养得活泼开朗,往常这个家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可现在却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
屋子里一片寂静,程靳尘犹豫着敲了敲门。
沈父来开的门,他虽然不善言辞,但短短几天,头上就长出了不少白发。
沈洛熙看在眼里心疼不已,都是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不好,害得父母这么大年纪还得承受这样的悲痛。
沈父开完门,没有多看程靳尘一眼,就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程靳尘默默关上门,跟着走进去,他抿抿嘴唇,还是对坐在沙发上的沈父沈母说道:“这套房子,当初说好了要给她的。”
不知为何,他在沈洛熙父母面前,突然说不出口她的名字来。
沈父沈母是怨程靳尘的,毕竟这几年以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活泼可爱的女儿,在这场婚姻中被蹉跎,甚至还得了抑郁症。
空气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程靳尘朝二老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仓促地离开了沈家。
时间一晃就到了沈洛熙的头七。
她已经在这世上漫无目的地晃悠了七天了。
程靳尘请了假,来到城外的庙里。
迎面走来一个白胡子老道士,冷不丁叫住了他:“心中有什么憾事,就去求求神仙吧。”
程靳尘礼貌颔首,然后走进了殿中。
殿里有一个人,沈洛熙看到跟着一怔,是陈之让。
他虔诚地跪在神像前,像是在求些什么。
程靳尘没有出声,默默在他一旁跪下。
二人就这样祈祷了许久,沈洛熙看到刚刚那个老道士也走到了门口。
他摸了摸自己又白又长的胡子,叹息了一声。
顷刻间,沈洛熙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巨大的吸力卷进了黑色漩涡中。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是时候要去投胎了?
沈洛熙来不及思考,就失去了意识。
……
她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沈洛熙朦胧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飞机上。
还没等她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程靳尘清冽的嗓音就从广播中传了出来。
“各位乘客,我是机长程靳尘。”
“请保持冷静,我们一定带您平安降落。”
沈洛熙一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明白过来。
她这是回到了刚认识程靳尘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