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们调情,好不容易消停一晚的胃里又开始翻腾了,有点想吐。她怕当场失态,提步直接离开。只不过还没走两步,就听男人不温不凉的声音:“站住。”喻浅脚下一顿。梁愉音以为厉闻舟叫住那个女医生,是要给她出气,比如一个不高兴让医院开了这个女医生。长那么漂亮当医生,估计也是靠脸上来的。“过来。”厉闻舟说。喻浅假装没听到,继续朝着另一个方向一走。厉闻舟眯了眯狭长的眼眸:“你再走一步试试。”
女人一身奢侈品牌,从头到脚打扮得明艳又精致,那张脸更是漂亮到无可挑剔,是个秾丽的大美人。
喻浅认识她。
她叫梁愉音,是近两年跟在厉闻舟身边无数次公开露面过的绯闻女友。
上流圈关于厉闻舟的情史传言里,梁愉音是最有谈资的一位,有能力、有美貌、有才情,也在厉闻舟身边待得最久,只要正式场合必定都是她在厉闻舟身边。
如今上流圈还有人买股,认为梁愉音很大可能会是未来的厉太太。
“你是医生?”
梁愉音目光落在穿白大褂的喻浅身上,婉转的语气带着一分迟疑半分肯定。
她鲜少在医院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医生。
喻浅面无异样应道:“我是。”
梁愉音收回目光,直接说明情况:“是这样的,我爸的情况已经好转了,我现在就接他回家,你们把他身上那些仪器都撤掉吧。”
喻浅没说话,她回到座位上翻找出梁云镇的病历报告单。
看完后,她仰头问梁愉音:“梁先生之前有过其他病史吗?”
梁愉音面露不耐烦:“没有其他病史,你们直接把仪器撤掉就行了。”
“抱歉不能撤,这不符合医院规定,离开医院一旦梁先生出任何意外我们担不起责任。”喻浅平静告知对方。
梁愉音面露愠色:“怎么这么麻烦。”
喻浅却问道:“一个早上住进重症监护室的病人,中午说要撤掉仪器回家休息,你觉得这合理吗?”
梁愉音冷脸:“若我今天偏要这合理呢?”
喻浅面不改色:“抱歉,无法合理。”
她的态度惹恼了梁愉音,于是迎来了梁愉音劈头盖脸一句问话:“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喻浅一怔,随即反问:“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好,很好。”
梁愉音压下怒火,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诊室内过分安静,喻浅都能听见等待接通的嘟嘟声,直到四声过后,那边接通。
“闻舟。”
“我跟你讲呐,这个医生她真是木鱼脑袋,一点都不知道变通,真不知道谁把她招进来的……”
梁愉音的声线很婉转,轻言软语喊一人名时,格外动听。
喻浅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厉闻舟总是很喜欢在床上夸她叫得动听,也不知道他对其他女人是不是也这样。有时候她不愿叫,他总会有磨人的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叫。
要进不进最煎熬。
等她服软,他会搂着她耳鬓厮磨:“乖乖叫得真好听。”
在喻浅走神这一分钟时间里,梁愉音已经告完状了。
“等着接电话吧。”梁愉音收起手机。
也不知道刚才厉闻舟在电话里怎么哄的,这会儿梁愉音脸上都是明媚的笑,瞧着也不生气了。
不出半分钟,喻浅手机响了,是林院长的电话号码。
喻浅接起:“林院长。”
电话里,林院长很严肃地交代了几句话,喻浅无从反驳,只能应下:“好,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喻浅放下手机,抬眸迎上梁愉音的目光:“院长刚在电话里交代了,我会照做。”
梁愉音讽笑了声,转身离开。
护士长霞姐轻轻戳了一下喻浅胳膊,压低声音说:“既然院长发了话,不符合规定也有上面担着,别一根筋扯着让自己不好受。”
喻浅什么也没说,起身去了重症监护室。
梁云镇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喻浅俯身再三询问他是否是自主决定出院回家,梁云镇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是,我要回家。”
喻浅直起身,偏头看了看旁边的氧饱和度检测,直到护士催促:“喻医生,现在撤吗?”
喻浅转身:“撤吧。”
从监护室出来,迎面过道站着一男一女。女人是几分钟前才见过的梁愉音,而她身旁的男人是……
“闻舟,就是那个女医生,刚才可劲儿为难我。”梁愉音一看到喻浅就没好脸色。
喻浅倒是没想到,厉闻舟这么快就出现在医院。也许他本就是陪梁愉音一起来的。
“她怎么为难你了?”男人语气里掺了几分笑意,眼神很宠溺。
梁愉音娇哼一声,挽上男人胳膊:“要不是她一直拖着讲道理讲规矩,我爸都已经顺利出院了。”
厉闻舟觑着女人依偎的姿态:“道理有错吗?”
“这……”梁愉音表情顿时变得不太自然,她有些猜不准男人的心思。
厉闻舟:“只要是让你不高兴的道理,那就是错的。”
听到这话,梁愉音上一秒还不自然的表情下一秒便绽开笑意,娇嗔道:“闻舟你坏,吓唬我。”
是真的吓到她了,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喻浅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们调情,好不容易消停一晚的胃里又开始翻腾了,有点想吐。
她怕当场失态,提步直接离开。
只不过还没走两步,就听男人不温不凉的声音:“站住。”
喻浅脚下一顿。
梁愉音以为厉闻舟叫住那个女医生,是要给她出气,比如一个不高兴让医院开了这个女医生。
长那么漂亮当医生,估计也是靠脸上来的。
“过来。”厉闻舟说。
喻浅假装没听到,继续朝着另一个方向一走。
厉闻舟眯了眯狭长的眼眸:“你再走一步试试。”
喻浅停下来。
她实在不想过去,但眼下明显由不得她,厉闻舟的威胁从来不只是嘴上说说,他会来真的。
喻浅迅速调整好心情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然后脚下转了个方向,朝厉闻舟和梁愉音走过去。
今天气温偏低,厉闻舟身上穿着黑色薄呢大衣,这衣型挺阔,衬得他身型更加伟岸挺拔,那张清冷的脸看着也更加冷酷无情。
明艳秾丽的梁愉音站在他身旁,与他显得般配至极。
厉闻舟目光扫过喻浅的脸:“怎么,出了厉家就忘了规矩,不知道怎么喊人了?”
喻浅将背脊挺得很直,迎上男人的目光,喊道:“三叔。”
这声三叔,让一旁的梁愉音露出满脸错愕:“闻舟,她…她是你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