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应当称呼本王夫君。”说完,翊王便幽怨地看着她。“噗,咳咳咳.....”她被翊王这一声夫君给吓到了,不过想来也是,在人前,他们还是要维持恩爱夫妻的形象的。“好!夫.......夫君。”明明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仿佛是什么羞人的话语,她的脸颊似有火在灼烧。
坤宁宫
“母后请喝茶!”
阮棠带着肖野给德太后敬茶。
坐在主位上的太后一身暗紫色凤袍,发髻整齐盘起,头上戴着凤钗。
虽已年近八十,脸上添了不少细纹,却依然硬朗,脸色也很不错。
这德太后并不是阮棠的生母,而是当今圣上永乐帝的生母。
至于阮棠的生母,貌似在他极小的时候,便亡故了,否则也不会轮到年纪最小的他去别国当质子。
没娘护着的孩子,到底是可怜的。
“好孩子,快起来吧!赐坐。”
太后接过茶杯,轻轻饮了一小口,便放下。一双锐利的眼中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肖野。
“不愧是白家嫡女,这样貌当真是个顶好的,我儿有福气。对了,宁儿,你家祖母身子可好?”
肖野起身行礼:“劳太后老人家挂念,祖母她身子还算硬朗。”
“那就好,那就好,犹记得年少时哀家和你家祖母还是手帕交,情同姐妹。没想到,一转眼,我们都已经垂垂老矣了。”
肖野的眉眼沉了沉:不愧是能在深宫内笑到最后的女人,说起话来,当真是一套一套的。
若她真在意祖母,如何会让上一世的祖母跪死在宫门口而无动于衷?
德太后的眼中闪过追忆,思绪飘远到那意气风发的年纪。
“你看,哀家又多愁善感了。年纪大了,便是如此,翊儿和宁儿别在意。”
“母后说笑了。”
阮棠坐在旁边,清冷着眉眼,没有说话。
德太妃布满皱纹的眼睛微眯,好似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翊儿,你和你娘亲长得真像啊!这双凤眼,当真是一模一样。”
听到她提起自家母妃,阮棠隐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薄唇也是紧抿。
太后像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说着:“可惜莲昕妹妹走得早,要是能看见翊儿成婚,怕是会欣喜不已。
宁儿,这孩子自打他母妃走后,便性子孤僻,不合群,可能也不知道疼人,你要多多担待了。”
肖野转头,与阮棠视线碰撞,嘴角荡起一抹明亮的笑意:“回禀母后,长宁觉得王爷甚好。”
自家男人只能她说不好,别人?说半个不字也不行。
就算那人是他名义上的母后也不成。
翊王性子孤僻是谁造成的?因为本国的懦弱,将年仅三岁的孩子扔去邻国做质子,一去便是十五年,谁能不寒心?
想到这里,肖野心中闪过一抹心疼,素手不由自主地握上他的手背,想要安慰他。
谁知竟被他翻手握进了手心。
太后见状,眸光微暗,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而后又变成了那个慈爱的模样。
“翊王和翊王妃当真是伉俪情深啊!”
肖野做娇羞状,低头柔声回道:“母后莫要打趣我们了。”
“哈哈哈,哀家累了,你们回去吧,毕竟新婚燕尔,哀家这一个老婆子,就不耽误你们你侬我侬了。对了,宁儿,有时间记得带上你祖母来这坤宁宫走动走动,哀家倒真是想她了。”
“是。”
肖野自然不会相信高高在上的太后会真的想念祖母,只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她是后宫之主,西玄最尊贵的女人,召见一个臣妇的权利还是有的,可是这么多年,却一次也没下过懿旨,让祖母进宫小叙。
而祖母没有召见是不能轻易进宫的,到底只有祖母顾念着以前的情谊罢了。
况且,这一世,长宁也不愿祖母和太后有所瓜葛,毕竟到头来是要敌立的。
希望祖母可以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世。
回去的马车旁,阮棠伸出手,将她扶了上去。
其实,就这么点高度,放在以往,根本就不需要人扶,她蹦两下就上去了。
但现在她已经成了婚,代表的不光是自己,还有翊王府的脸面,自然还是要得体一些的。
省得又被人诟病。
再者说,阮棠难得的示好,她还是要识时务地接受的,毕竟扳倒狗皇帝主要还是靠眼前的男人。
回到翊王府后,肖野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话说开。
随即叫住了正往书房走去的翊王。
“王爷,请留步!”
“何事?”阮棠的墨眸泛着光。
“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随本王来书房。”
书房四面都是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其中大多以兵书为主。
能够看得出来,阮棠是个很喜欢看书的人。
肖野打小看到书籍就头疼,要说喜欢看的,无外乎一些话本子和一些奇闻轶事之类的书籍。
对于权谋、兵法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的。
重活一世,心境发生了改变,倒是能看进去不少。
“喝点茶水,暖暖身子再聊。”
“好,谢谢王爷。”
看着白皙的手递过来的茶杯,长宁伸手接过。
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在一起,一如杯中温热的茶水,烫红了两人的耳根。
轻轻抿了一口清茶,顿时唇齿留香。
正当气氛尴尬的时刻,阮棠骤然出声:“本王同你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
??长宁不解他想表达什么。
“所以,你应当称呼本王夫君。”
说完,翊王便幽怨地看着她。
“噗,咳咳咳.....”
她被翊王这一声夫君给吓到了,不过想来也是,在人前,他们还是要维持恩爱夫妻的形象的。
“好!夫.......夫君。”
明明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仿佛是什么羞人的话语,她的脸颊似有火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