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这个开始,她会难以自控。活得太累,或许死了,就能彻底解脱。忽然生出的想法,终于将她推到了自己从未想过的境地。就在她将要失去意识时,是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唤回了她的神志。濒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依然还是想活下去的,她还有好多遗憾啊。就这样,她撑着最后的力气,从洗手间爬出去,在门上敲出动静,这才被人发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江茵勾了勾唇角苦笑。她想,当初她割
“为、什、么?”几乎是一字一顿,他嗓音低沉的阴翳。
“因为他有钱,有权,让你四处奔走忙碌的那些事,他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能轻松的解决。”
作为陆家唯一的少爷,自高考结束,陆怀舟便正式进入家族企业。
江茵家里出事的那一年,她上大二,
作为大两届的学长,大四刚刚毕业的陆怀舟,
已然坐上了总裁之位,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青年新贵,也是整个商界最年轻的CEO。
“祁枭,你看,这个世界始终都是这样,权势大于一切。”眸光冷清,江茵嘲弄的扯了扯唇角。
“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你早跟我说,我一样能给你,可你说,你不在意那些,你不想走进豪门的牢笼,你只想自由快乐的活着。”
他看着她,阴冷的眸光透着骇人的冰寒,“江茵,是你自己说,你不在意的,现在又是为什么?”
“从前,我确实以为我不在乎那些浮华的身外之物,可经历这次变故,我才发现,”
江茵冷笑,微顿后,继续说道:“在如今的社会上生存,权钱势力,是多么有用的东西。”
“祁枭,我过够了举步维艰的生活。”
“我想要一个动动手指就能替我摆平所有事情的另一半,想要一个能够完全遮风挡雨的港湾。”
“你等我,半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再次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却被她推开,“明明可以坐享其成,我为什么要等?”
“祁枭,我不想等。”
“三个月!”
他再一次让步,可她依然不为所动。
“我不是冒险家,相比于将赌注押到不能完全确定的未来,我更喜欢实实在在把握现实的触手可及。”
“而且,奶奶的病也等不起,必须尽快安排手术。”
“奶奶的病不用等,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也找到了适配的心脏。”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恳求意味,“手术的费用,我会想办法尽快凑齐,不会耽误奶奶的治疗,江茵,你信我一次,好吗?”
“不用麻烦了,手术前后所有的相关事宜,他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浑身突然被冰冷浸透,祁枭扯了扯唇角,无声的笑,“江茵,你爱过我吗?”
对上他眸底的一片猩红,从来没有爱过他的话,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爱不爱不重要,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一定会走向开花结果,爱情总归不能当饭吃,生活,还是现实一些的好。”
“对不起,祁枭,忘了我吧。”
话罢,她一刻没有多留的转身,片刻后,身后传来他冷冽的声线。
“江茵,今天从我这离开,就消失的彻底点,最好,永远别在我眼前出现,否则,我一定亲手掐死你!”
她脚步微顿,却不敢停下,不敢回头,逃一般的往前走。
孤独的,落寞的,狼狈的,一个人往前走。
她或许应该感谢那一日突来的大雨,冲刷掉她的眼泪,才不至于让他发现她早已失控的情绪。
今天,她又骗了他。
她跟他说的割腕原因,真假参半。
备受失眠困扰是真,但她割腕的时间,却是在确认奶奶完全康复之后。
因为挂念的事,有了着落,也就少了让她强撑着坚持下去的动力。
出国后,好长一段时间,她一闭上眼,看到的都是他猩红的眼眶,还有,
他说永远别在他眼前出现的时的冷戾决绝。
她那时候就在想,生活怎么那么难?
为什么要有选择?
苦难可以同时袭来,幸福却不肯多留半刻。
她害怕再遇见他,又怕真的永远不会再见。
多少个失眠的夜晚,她紧紧握着电话,想给他打过去。
哪怕不用说什么,只要感受一下他的气息就好。
可她没有勇气拨出那个号码。
她害怕他会拒接,害怕发现他已经将自己拉黑,更害怕,
一旦有了这个开始,她会难以自控。
活得太累,或许死了,就能彻底解脱。
忽然生出的想法,终于将她推到了自己从未想过的境地。
就在她将要失去意识时,是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唤回了她的神志。
濒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
她依然还是想活下去的,她还有好多遗憾啊。
就这样,她撑着最后的力气,从洗手间爬出去,在门上敲出动静,这才被人发现。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江茵勾了勾唇角苦笑。
她想,当初她割腕时,幸好救她的不是祁枭,否则,
即便侥幸抢救回来,怕也会被他骂死。
完全睡不着,江茵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望向漆黑的夜空。
在国外的时候,每当她快要撑不下去,她就会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
阴晴圆缺,仿佛承载了人的悲欢哀乐。
但让人欣慰的是,不论是新月还是圆月,她和他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月亮。
那大概是他们那时候唯一的连结,也是支撑她继续走下去的最大念想。
说来也是巧,祁枭这时候也站在落地窗前,嘴里叼着根烟看月亮。
电话“叮咚”响了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