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打开笔帽递过去,“不重要了。谈宴白,签字。”他脸色黑沉,不悦地拿起协议看了几眼,审视道:“你只要那套房子?”“是。”那套房子,虽是他送的,但我在装修上花了很多心思。除此之外,别的我都不要了。房子可以让我和宝宝有个地方住,而别的,我不能赚特别多,不过也够让宝宝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只有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宝宝的身世暴露了,我也能划清他和傅家的界限。毕竟,傅家没出过一分钱养他。
闻言,我发觉除了爷爷,还有另一道眼神也紧紧落在我身上。
这个问题,竟让我难以开口了。
不想骗爷爷,可是,如果说实话,爷爷势必不会让我们离婚。
我犹豫再三,还未开口,爷爷了然于心道:“行,爷爷心里有数了。就当再给爷爷一个面子,这小子啊,是从小没有亲妈在身边,才养成了这副狗性格,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末了,又揪住谈宴白的耳朵,“你要是嫌我活得太长碍你的事,你就赶紧气死我了。等我死了,你再想离婚就没人管你了!”
“您现在都会以死相逼了?”谈宴白似笑非笑。
“怎么和我说话的?!”
爷爷气急,又要揍他,谈宴白这回避开了,妥协开口:“您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无所谓,您问她吧。”
又是那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
说完,他看了看腕表,“我去开会了。”
他倒是顺理成章地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爷爷。
过了片刻,爷爷语重心长地开口,“丫头,爷爷不是非要逼着你答应什么,只是不想让你们留下什么遗憾,你心里有他。”
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爷爷这里,都看得明明白白。那个傅衿安,心思太复杂,不适合宴白。”
“可是,他喜欢的人是傅衿安。”
“他啊,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爷爷缓缓起身,“但是你,有朝一日一定会看清楚的。答应爷爷,再和他试试看,行吗?”
话已至此,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先应下。
爷爷离开后,我将手中的协议放在桌面上,盯着偌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有些失神。
“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以退为进的本事?”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是谈宴白开完会回来了。
我蹙眉,“你什么意思?”
他轻讽,“你要是真心想离婚,何必这么快告诉爷爷?”
“你以为,是我告诉爷爷的?”
“除了你还有谁?”
“……”
我按捺下心中酸楚,将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一字一顿,“麻烦签一下,我们尽快把离婚证拿了。”
他气定神闲的脸上浮现一抹怔愣。
“你没答应爷爷?”
“答应了。”
我淡淡开口:“但这不影响我们先离婚,只要瞒着爷爷就行了。”
只要想到在门外听见的那些话,我就没有一丝一毫和他继续下去的念头。
死乞白赖的事,我做不来。
谈宴白似是被气笑了,“你就这么等不及?你的心上人催你了?”
“……”
我无可救药地看着他,“谈宴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问心无愧地婚内出轨的。”
“我出轨?”
“不是吗?”
我逐字逐句道:“口口声声只是为了报恩,实际上呢?为了她丢下新婚妻子,频繁夜不归宿,为了她一次次毁约!不是为‘出轨’套上一个虚伪的借口,就真的可以粉饰太平了!”
他微怔,“原来你这么容不下她?还是说,你在吃醋?”
“……”
不可理喻。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打开笔帽递过去,“不重要了。谈宴白,签字。”
他脸色黑沉,不悦地拿起协议看了几眼,审视道:“你只要那套房子?”
“是。”
那套房子,虽是他送的,但我在装修上花了很多心思。
除此之外,别的我都不要了。
房子可以让我和宝宝有个地方住,而别的,我不能赚特别多,不过也够让宝宝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
只有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宝宝的身世暴露了,我也能划清他和傅家的界限。
毕竟,傅家没出过一分钱养他。
“行,等我有时间了签吧。”
他随手将协议扔进了一个抽屉。
我皱眉,“你现在不就有时间?”
签个字,能耽误他什么事。
谈宴白冷着脸,“我总要让律师先过一遍协议吧?”
“……”
我垂下眸子,“好,那你尽快。”
丢下这句话,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离婚的事已经敲定。
现在就剩离职了。
我拨了个内线电话到人事部,“陈总监,我是许尉蓝,想问一下我的离职申请怎么还没批下来?”
“啊?这个,傅总说不予审批。抱歉啊,应该是我前两天太忙了,忘了回复邮件。”
谈宴白不批?
他应该和傅衿安一样,是最期待我走人的人吧。
我只好又给谈宴白打电话,“陈总监说你驳回了我的离职申请?”
“你既然想明面上瞒着爷爷,那继续在傅氏工作是最基本的,不然爷爷会疑心。”
这番话,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挂断电话后,我才反应过来,不是前两天就驳回了吗?爷爷明明今天才来。
想着想着,我心烦意乱起来。
不知道谈宴白到底在想什么。
本就平静了的心,还是在这一刻掀起波澜。
不过,这一点少得可怜的波澜,在傍晚看见谈宴白和傅衿安一起离开公司时,归于平静。
离婚协议还没签,就忙着琴瑟和鸣了。
我去超市买了些果蔬肉菜,独自回到新家,认认真真地给自己和宝宝做饭。
为他学的厨艺,如今用来照顾自己了。
也不错。
一道鲜香爽辣的水煮鱼片,又打了壶玉米汁,刚好用来解辣。
真好啊。
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做菜了。
过去三年,学会了做饭,却总是在迎合谈宴白的口味。
他胃不好,吃得一向清淡,可我明明是嗜辣的,是无辣不欢的。
吃完饭,我又下楼散步消食。
医生说了,宝宝如今发育得很好,适当散步运动,对我和宝宝都好。
宝宝。
妈妈有在很努力地生活哦。
所以没有爸爸也没关系,对不对。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贺廷。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喂,什么事?”
“嫂子,川哥喝多了,谁叫都不肯走,你要不来帮个忙?”
我清醒了几分,“你知道我和他要离婚了的。你找傅衿安吧。”
傅衿安的话,他一定会听。
“你们这不是还没离吗,一天没离,你就一天是我嫂子,我让别的女人来接我哥算怎么回事啊?嫂子,拜托了,帮帮忙吧。”
“贺廷……”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