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获新生,却很快又因身后男人的回答而窒息。“好。”陆聿柏烟瘾不大,想戒掉很容易,李歆芸好说歹说了很多次,他都应付从未答应。席欢不自讨没趣,没劝过他戒烟,但每天都会变着法地给他炖清肺汤。现在看来,炖清肺汤也是自讨无趣,并且可笑。“我去公司,让她照顾你。”两人旁若无人地附耳低语了几句后,陆聿柏音量稍微放大了些。窗外万里无云,窗上倒映着病房内模糊的画面,柳婧娅朝席欢看过来,“这……会不会不太好?”
京北市医院,人满为患。
陆聿柏带她在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去,她低着头,怕在这儿遇见温南音。
温南音的性子火爆,若知她被陆聿柏差使过来照顾柳婧娅,指不定要说什么话,惹陆聿柏不高兴。
陆聿柏对她都不留情面,自然也不会对她的朋友留什么情面,据她所知陆家跟市医院的院长有交情,万一——
她尽可能地不把陆聿柏想得那么坏,但又习惯性地做最坏的打算。
好在柳婧娅被安排在顶层的VIP病房,专门负责关注她情况的护士也是呼吸科专业的,跟温南音八竿子打不着。
偌大的病房,床头柜子上摆了许多昂贵的补品和进口果篮,病床上的女人面色红润,除了身上那套病号服外,压根看不出她在住院。
她像是住在酒店里,染着豆蔻色指甲,正在拿洗干净的水果,边吃边玩儿手机。
听见脚步声,她循声望去,面露喜色,“聿柏哥,你来了?”
而后看到席欢,笑容顿了几秒,唇角又扩大了些,“席欢也来了?”
“感觉怎么样?”陆聿柏走到床头,细细打量柳婧娅的脸色,那目光直接又认真,将每一寸都看得清楚,生怕放过任何她异样的地方,看得柳婧娅脸颊染起淡淡的粉红。
柳婧娅娇羞,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伸出手去拉他,“真没事了,我都说了不用来医院,是你太紧张了。”
她拉的陆聿柏衣袖,陆聿柏居高临下,看了她几秒唇角漾开一抹笑容,握住她的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好跟柳伯伯交代,老实住着……”
命令的语气,是令人心里泛甜的宠溺。
柳婧娅情难自已,掀开薄被下去,双手穿过他胳膊,就要抱他腰,看那架势,还有吻他的意思。
“你身上有烟味,离她远点儿。”席欢心绞痛,一脸麻木,目光垂着不知落在何处。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陆聿柏跟别的女人这般亲密。
她担心自己眼里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怨妇的情绪,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杵在这儿。
陆聿柏向来不会系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但今天系得严严实实,吻痕全被遮住了。
她的小心思,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起到。
柳婧娅仍旧是不知她和陆聿柏的关系,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她说不上怪柳婧娅来,但也绝对无法有任何的友好情绪生出。
不过,羡慕是真的。
见了柳婧娅这几次,她分别看到了柳婧娅的多面性。
在碧海湾时的娇弱,她道歉时的盛气凌人,在酒会时的落落大方,以及此刻的娇羞小女人姿态。
全都是陆聿柏宠出来的。
她像个怨妇,只会让自己难堪。
好在,陆聿柏还算有分寸,抓住柳婧娅的手,让她坐回病床上。
末了,他单薄的眼皮轻掀,看席欢的眸色不辨喜怒,“这么说,我还得跟她保持距离了?”
“聿柏哥,你戒烟嘛。”柳婧娅撒着娇,“我爸都为了我戒烟了。”
席欢不语,听着他们说话耳朵都刺得难受,喘不过气,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
如获新生,却很快又因身后男人的回答而窒息。
“好。”
陆聿柏烟瘾不大,想戒掉很容易,李歆芸好说歹说了很多次,他都应付从未答应。
席欢不自讨没趣,没劝过他戒烟,但每天都会变着法地给他炖清肺汤。
现在看来,炖清肺汤也是自讨无趣,并且可笑。
“我去公司,让她照顾你。”
两人旁若无人地附耳低语了几句后,陆聿柏音量稍微放大了些。
窗外万里无云,窗上倒映着病房内模糊的画面,柳婧娅朝席欢看过来,“这……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她学的就是这个专业。”陆聿柏凤眸睨过来,“会照顾人。”
末尾添的这句,是说给席欢听,让她好好照顾柳婧娅。
席欢抵在窗沿上的手微蜷,转过身来,撞入男人深幽的眼眸,“晚上呢?”
她也要留下来照顾柳婧娅吗?
“晚上张妈会过来。”陆聿柏看看腕表,转过身交代柳婧娅听话,末了大步流星地走了。
病房门关上,室内一阵死寂,席欢垂着眸,卷翘的睫毛长又密,将她眼底的情绪遮得很好。
照顾柳婧娅,比她想象中的容易一些,确切来说是柳婧娅没有为难她。
陆聿柏前脚走,后脚江纪琛带了几个京北圈子里的富二代来了,代表各家探望。
看到席欢在这儿,江纪琛意外,找了个空隙喊她出去。
“你二哥让你来的?”
席欢点头,“哮喘不是大问题,但不容小觑,万一严重了会要命。”
她这么解释,也不知是想在江纪琛面前挽回一些她成为‘下人’的颜面,还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江纪琛没认真听她解释的话,自顾自的念叨,“一个柳婧娅,可让他丢了魂,半夜召之则来挥之即去,又因为她住院喝得烂醉,昨晚上照顾他很辛苦吧?”
末尾这句,他扭过头来看向席欢,刚好看到席欢紧绷着嘴唇,脸色苍白,“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席欢想到了昨晚陆聿柏身上浓郁的酒气。
他应酬多,但没有人敢灌酒,喝得像昨晚那样几乎没有。
她当时还好奇,怎么喝这么多?只是后来被他一味索取,把这茬给忘了。
这会儿在江纪琛嘴里听到缘由,难以控制表情。
她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来,“柳小姐什么时候住院的?”
“具体哪天我也不清楚,反正昨儿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住院了。”江纪琛双手叉腰,在回想什么,半晌想不出,回了句,“她的事儿问你二哥,你二哥清楚。”
病房里有人出来,席欢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扭头看到病房里有人在点烟,她赶忙进去,提醒道,“她哮喘,不能闻烟味。”
那人都点火了,赶忙背过身往外走,“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那么严重。”柳婧娅也不知是说客套话还是认真的,扫了眼席欢后,又扭头去跟其他人聊天。
一上午,病房的人络绎不绝,一波走了又来一波富太太,打着跟柳婧娅母亲关系好的名头,过来关心一番。
柳婧娅使唤她,端茶倒水,招待人,语气像主人,但又会在交谈中拉近跟陆家的关系,暗指把她当自家人,没有欺负的意思。
先前宴会上,席欢被她压一头的事儿传开,这下传得更欢了。
临近中午,席欢去给柳婧娅买午餐,遇上了匆匆赶过来的李歆芸。
李歆芸看到她,脸色不太好,“聿柏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