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鑫消息回的倒是快,提醒她浴室和卫生间都是公共的,位置分别在这一层的最左侧和最右端。半个多小时后,丁思渺一身真丝睡衣,铺完床铺,用拧干的洗脸巾擦了擦床头柜,坐了一整天火车的疲惫迟到地涌上来,她随手把洗脸巾搭在床头,窝进了自己带来的四件套里。意识消失之前,丁思渺心底忽然浮现一个乐观的想法,她想,条件艰苦至此,她还能坚持享受生活的态度,心志不可谓不坚定,像她这样有条件要享受,没有条件创造
林小鑫消息回的倒是快,提醒她浴室和卫生间都是公共的,位置分别在这一层的最左侧和最右端。
半个多小时后,丁思渺一身真丝睡衣,铺完床铺,用拧干的洗脸巾擦了擦床头柜,坐了一整天火车的疲惫迟到地涌上来,她随手把洗脸巾搭在床头,窝进了自己带来的四件套里。
意识消失之前,丁思渺心底忽然浮现一个乐观的想法,她想,条件艰苦至此,她还能坚持享受生活的态度,心志不可谓不坚定,像她这样有条件要享受,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享受的人,以后必定是个人物。
chapter3
“嘀嗒、嘀嗒……”
丁思渺是在水声中醒来的,天色尚早,一点阳光刺破浓雾照进屋子里,她揉了揉眼睛,看清漏雨的位置。
不幸中的万幸,漏雨的位置既不在放电脑的木桌上方,也不在睡觉的床上方。既然如此——丁思渺闭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经过昨天,她对于环境的艰苦已经有了充分的认知,现下区区房顶漏水的小事,已经不值当引起一场喧嚣了。
然而这个四面漏风的宿舍好像偏偏想和她作对,她才重新合上眼不到两分钟,床忽然塌了。
床板毫无预兆地朝右侧翻,原本与地面平行的床面霎时间与地面形成了一个锐角,睡在床上的丁思渺就这么被掀了下去。
如果不是床的右侧紧挨着墙面,丁思渺就要直接滚到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去了。
“我真是——服了!”丁思渺咬牙切齿地扒着墙坐起来,决定一会儿出去就把这个破楼给拆了。
可刷牙的过程中想到谈校长昨晚的威胁,她又冷静了下来。
丁思渺攥紧了拳头提醒自己,时运不济,寄人篱下,她只有忍的份儿。
为了“忍”得自在豁达些,一早上丁思渺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在心里来回背了八遍。
上午10点,林小鑫来喊她开会时,丁思渺正在自力更生地修床腿。
“学姐你这床——诶,你门口怎么漏水啊?”林小鑫探头朝里看了一眼。
丁思渺淡淡道:“我这是花果山水帘洞。”说罢,抬头看了他一眼:“找大王做甚?”
林小鑫还以为早上来喊她非得吃个闭门羹不可,哪成想丁思渺心情居然还不错,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连忙捧出一个配合的笑容:“开会。”
“哦,稍等我一分钟。”丁思渺半跪在地上,用随身量腰围的软尺量出了床腿的高度、宽度,记在小纸片上塞进了兜里。
屋子里没有水龙头,要洗手得去外面的卫生间,丁思渺干脆因地制宜,就着门口漏下来的水洗了洗手。
期间她放在桌面上手机一直在响,有人呼叫,丁思渺掠了一眼来电显示,没去管它,倒是林小鑫先站不住了,跃跃欲试道:“学姐,你手机在响。”
丁思渺:“我又不聋。”
林小鑫识趣地把那句已经到嗓子眼的“你怎么不接呢”咽了下去。
丁思渺搓干净手上的灰尘,抽了张纸擦手,不紧不慢道:“前男友,你明白了吗?”
林小鑫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我保证不和大家说。”
这厮实在是太谄媚了,丁思渺认为做人难免都有谄媚的时候,但林小鑫好像是把谄媚融入进了基因里,不管对着谁,在什么场景下都能展现出夸张的热情,他如果隶属于小狗那个物种,这样的性格多半讨人喜欢,可惜他不幸是个发育正常,有头有脸的成年人,过于普遍的讨好只会招来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