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病美人的模样,看的顾眉心都碎了。“这是怎么了?”手不自觉的去摸了摸顾慢的额头。这一摸,惊的顾眉差点跳了起来:“发烧了?!”余光瞥到一旁的输液杆和吊瓶,心稍微落下。瞪了一眼何洛,压低了声音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何洛没回答。顾眉倒是猜出了点什么,咬牙切齿道:“傅斯晏又给你气受了?!”顾慢焉哒哒的掀起眼帘,声音细弱的喊了一声:“八姐。”顾眉被这一声软糯的八姐给喊的心都化了。
傅斯晏送走了方雪茴和傅珏,就开车直接回了老宅。
到老宅时,灯都熄了。
他摸黑上楼,却发现房间内清冷无比。
顾慢不在房间?!
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让傅斯晏心底闪过一丝恐慌,还以为顾慢又玩了一次失踪。
心一点点的冷漠下去。
“先生?”傅管家的声音将傅斯晏给及时唤回了理智。
傅斯晏沉声问道:“看见夫人了吗?”
“我半夜看见夫人下楼,就猜到你们吵架了,专门在这里等着您回来。人大概一个半小时前离开的。好像是回了京城。”
“回京城?“傅斯晏满脸不解。
傅管家提醒他,“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先生现在去追,也许还能追得上。”
傅斯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重新驱车去追顾慢。
他直接回了玫园,没有找到顾慢,反倒惊醒了顾南浔,小孩子一直哭闹不休。
奔波了一晚上,又看到哭啼不休的顾南浔,傅斯晏也憋出了一股火气。
对着陆凌嘱咐道:“把她带上!”
顾慢就算是不要他了,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要了?
出了玫园,傅斯晏竟然有一瞬间茫然。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顾慢。
顾慢在江城长大,认识的朋友也都是江城那边的。
两人结婚后,她在京城居住了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顾慢一直都待在玫园养病,没怎么出去。
傅斯晏都不知道她在京城有没有认识的人。
驾驶座上的陆凌挂断电话,“先生,夫人和何小姐的电话都没人接。”
没人接而不是关机。
说明是故意的。
傅南寻大概是哭累了,就这样在傅斯晏的怀里睡着了。
傅斯晏没有出声,浑身气息低沉。
他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等谁的电话。
黑夜笼罩在他身上,陆凌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就在这时,他的兄弟顾西洲的电话进来了,“三哥,查到车去了锦都华苑,别墅区里面的监控不方便调,兄弟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知道了。”
傅斯晏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锦都华苑是京城的一片高级别墅区,私密性很强。
这里居住的要么是达官显贵的情人,要么就是牌面大的明星。
傅斯晏记得,老大陆远霆的女朋友顾眉就住在这里。
锦都华苑——
顾眉凌晨两点才从片场收工回家。
灯光一亮就看见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的顾慢正蜷缩在躺椅里面。
那一副病美人的模样,看的顾眉心都碎了。
“这是怎么了?”手不自觉的去摸了摸顾慢的额头。
这一摸,惊的顾眉差点跳了起来:“发烧了?!”
余光瞥到一旁的输液杆和吊瓶,心稍微落下。
瞪了一眼何洛,压低了声音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何洛没回答。
顾眉倒是猜出了点什么,咬牙切齿道:“傅斯晏又给你气受了?!”
顾慢焉哒哒的掀起眼帘,声音细弱的喊了一声:“八姐。”
顾眉被这一声软糯的八姐给喊的心都化了。
她硬着心肠指着顾慢的额头戳了戳,“你个没出息的,在顾家的时候多威风?现在被他傅家欺负成这个样子,就只会躲在角落里伤心?!”
顾慢有气无力的撇开她的手,“不是伤心。”
她明明是伤身!
顾慢刚到京城这边就发起了烧,只能跑到顾眉房间窝着。
顾眉没理她,冷声问道:“何洛,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顾慢没有阻拦,何洛简单的将老宅发生的事情给顾眉讲了一下。
顾眉听了后,情绪倒平静下来了。
双手环抱着胸,姿态优雅的陷入沙发里。
她睨了一眼顾慢,“你玩不过那个方雪茴?我可不信。”
顾慢不想理她。
顾眉却不肯放过她,“顾慢,你就承认吧!你是对傅斯晏不死心,顾忌着他,才不敢对方雪茴下手。”
顾慢懒懒的掀起眼皮子看了顾眉一眼,叹气。
“没办法,谁叫我犯贱呢。”
对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不是犯贱是什么?
顾眉不喜欢顾慢这样说自己,“也不能这么说。你从小在傅家长大,傅斯晏对你如何好,我隐约听说了些,你对他狠不下心来也是正常。”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论是爱情亦或者是亲情友情,都没办法说割舍就割舍的。
顾慢虚弱的笑了笑,“八姐,你这是在哄我?”
顾眉严肃道:“我不是在哄你,我是在警告你。你的身体不好,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如果今晚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你不动手我会替你动手。”
顾慢笑意渐浅,“八姐,不要参与我的感情纠葛,这会害了你。”
顾眉不置可否。
不能插手这些事情,顾眉只能在顾慢身上想办法。
顾眉提议,“你的身体需要心平气和的养着,我听说京城的玉泉寺环境还不错,要不你去那边养一段时间?”
其实只要看不见傅斯晏,顾慢就能好好养病。
但顾眉知道,这话说了顾慢也不会听。
顾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抬起手侧眸看了一眼顾眉,眼底有水光浮现,眼神有些迷离。
顾慢软声问道:“八姐,你有酒吗?”
一听到酒这个词,顾眉全身肌肉紧绷,下意识拒绝。
“这里没有!”
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她又补了一句:“你这身体,喝了酒,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顾眉还疯狂的给何洛使眼色,让她出来劝劝。
“我不喝,就看看。”
顾慢露出一抹乖巧浅笑。
这笑在她苍白易碎的脸上,格外惹人心疼。
想到顾慢是说话算话的人,顾眉心一软,就答应了。
等看着何洛将自己的珍藏一瓶瓶搬到玻璃茶几上,码的整整齐齐时,顾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看一看,这些应该够了吧?”
顾慢没有出声阻止,何洛就一直摆。
红的白的码在一起,很快就摆满了整个玻璃茶几。
“砸!”
顾慢眼底没有一丝涟漪,漫不经心吐出一个字。
顾眉心一抽,捂着胸口别开眼。
她就知道,顾慢今天受了气,必然要出气。
不对人,那就只能对物了。
何洛拿起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对着地面毫不留情一砸。
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声音一道接着一道响起。
碎片四处飞溅。
血液般鲜红的酒液四处横流,浸染了名贵的地毯。
破碎的玻璃残骸遍地散布,闪烁的光芒与头顶明亮华贵的吊灯交相辉映。
灯光照耀的房间亮丽堂皇,和地面的靡艳而惨烈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慢躺在椅子上,忽而绽放一抹纯粹温柔的笑。
在一片白光笼罩下,她美的纯粹又易碎。
清冷淡漠的目光似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