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汉说道:“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更何况他现在还翅膀硬了,你和他杠啥杠?”钱桂花急了,“他把钱都拿去给那个姓沈了的。”陆老汉敲了敲烟杆,“好了,先缓缓,过段时间把安安和余舒曼接过来吃顿饭。”“什么?那小贱人……”“住嘴,我刚刚那番话是不是白说了,老二认起真来,你杠得过他?”陆老汉瞪了一眼钱桂花。钱桂花不说话了……想到余舒曼那天的在菜市场的嘴脸,她就不想低这个头。而余舒曼刚把安安叫起床,“跟妈妈去买菜。”
不过他向来擅长学习,虽然没有哄过,但也可以学的。
王志方见他不吭声,有点忐忑,“我一个月才三百二十块,还没你的高,其中要上交二百二十块,上回借你的那一百块还是我平时攒下来的。
真没有钱借给你了。”
明程点了点头,笑道:“那行,实验室里几块多余的矿石能不能给我?”
“可以啊?”
“还有那套旧的电容器和金属探测器能不能也给我?这两样东西是从临城带过来的,我们下面的实验也用不上了。”明程再次开口。
王志方笑道:“可以可以!”
王志方就喜欢他这股钻研的劲,想着也是拿回去研究的,“行,等会开个单子拿过来签字。”
“好!谢谢!”
“又想到了什么新思路?”王志方多问了一句。
明程笑道:“没有,就是想给我媳妇做个收音机,顺便教教儿子。”
王志方哈哈一笑,“行,家庭和睦也很重要,早点搬过去,别想着在外面租房子了。”
明程没有答话,转身离开。
下午下班,明程取了东西,没有去余舒曼边,因为和安安约定了明天。
他回了一趟家属院。
钱桂花见明程回来,脸色不是很好,“上次看病的医药费不够,也不见你回来问一句,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娘?”
明程淡淡拧眉,语气不疾不徐,“我不是留了钱给陆凡吗?”
“十块钱哪里够?我把生活费都贴补上了。”
明程笑了笑,没有再接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道:“近些年我写给余舒曼的信是不是你们收了?”
钱桂花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这么久了,家里人又多,谁收了哪里还记得?”
明程点了点头,“那就等他们都回来了,再一起问。”
钱桂花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肯定是寄丢了,要是真有人收到我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这时陆凡和陆彩晴回来了,钱桂花立即上前两步,挡住明程的身子,冲着姐弟俩问道:“你们有没有收到二哥的信?”
陆凡挠了挠脑袋,被钱桂花揪了一下,当下反应过来,“这都多久了啊,没什么印象了。”
陆彩晴也摇了摇头。
明程似乎早就在意料中了,淡笑了一下,“还好我寄的是挂号信,有回执,既然你们都说没有收到,那到时候我亲自去查查。”
陆凡不悦的皱了皱眉,“二哥,你好几天不回来,一回来就兴师问罪,什么意思啊?”
陆彩晴不说话,偏过身子,避过钱桂花回房间,她还指着这位好二哥在京都说一门好亲事呢。
一点也不想和他闹僵,二哥在这一带很有名,说起他的名字很多人都会上前和她套近乎。
也就这个老娘还伶不清,以为在这个家对谁都能发号施令。
“没什么意思。”明程的声音突然变冷,“如果我发现有人收了故意不拿出来,别怪我六亲不认。”
钱桂花听到这句话,顿时哭了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为了那么个女人非常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吗?你看看人家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陆家过的什么日子。
大商场里的衣服,一买几套眼睛都不眨,天天大鱼大肉吃着,比过年还丰富。
你看她什么时候惦记过你,惦记过爸妈?
听说你找你们领导借了一百块,是不是手上的钱都给这个女人了?”
明程看着无理取闹的母亲,早就麻木,她的话在他心里激不起任何风浪,“明明我给你和爸的生活费,也可以每天大鱼大肉,偶尔买两件衣服。
是你和父亲偏心,非要帮衬大哥,还有陆凡,这和我媳妇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欠余舒曼的,不说是钱,无论是什么只要他有都会给。
陆凡听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才挨了揍,他肯定又会把余舒曼大骂一顿。
“二哥,在咱们乡下,谁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干嘛要处处向着余舒曼?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她和那个姓夏的?”
“住嘴!”明程沉声打断陆凡,“我今天回来就是告诉你们,那些信如果是你们拿了,就赶紧找出来,免得到时候一家人又伤了和气。”
说完背着包就走了。
钱桂花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陆铁生,你给我出来,躲在房间里干什么?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好半天没有动静,钱桂花又骂道:“你再不出来,我把你这些烟都给扔了。”
‘吱呀’一声,房门动了,陆老汉皱巴着个老脸,不高兴的说道:“你说你干嘛非得和他对着干,又不是不知道,这老二从小就不吃你这一套,这么多年还没学乖么?”
“啥意思啊?敢情是我错了?”钱桂花上前两步。
陆老汉说道:“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更何况他现在还翅膀硬了,你和他杠啥杠?”
钱桂花急了,“他把钱都拿去给那个姓沈了的。”
陆老汉敲了敲烟杆,“好了,先缓缓,过段时间把安安和余舒曼接过来吃顿饭。”
“什么?那小贱人……”
“住嘴,我刚刚那番话是不是白说了,老二认起真来,你杠得过他?”陆老汉瞪了一眼钱桂花。
钱桂花不说话了……
想到余舒曼那天的在菜市场的嘴脸,她就不想低这个头。
而余舒曼刚把安安叫起床,“跟妈妈去买菜。”
安安迷迷糊糊的说道:“今天不去了,我要在家里等爸爸。”
“行吧,那你总要起来洗脸刷牙吧?”余舒曼拿他没有办法。
安安这才慢吞吞的起来,跟着余舒曼到后院去洗漱。
母子俩吃过早餐后,安安在大厅里看小人书,余舒曼去房间里换衣服,今天明程过来带儿子,她打算再去一趟程又青家,约着出去逛逛,私底下再探探办边防证的事。
她梳好头发,照了照镜子,非常满意的打算出门了。
余舒曼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父子俩,两人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分享着什么秘密。
“安安,妈妈出门了。”
明程抬头,寻声望去,就看到了那个娇俏的身影,白色的圆领衬衣,搭配着一件嫩黄色的七分短裤,漆黑柔顺的长发自然的搭在肩膀上,清澈明亮的瞳孔,长睫微翘,清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初晨的阳光透过门框斜斜的将她照了个半明,这幅场景让他抑制不住的心念微动。
明程不自然的垂下眸子,对安安小声道:“妈妈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