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忍冬自然不会反对,和潘公安一起走出派出所,一个骑着私人组装的自行车,一个骑着山东产的“大金鹿”,就回了九里村。裴念在地势高的地方等着,一看见薛忍冬的身影,就赶紧跑回了知青点,借口说是发现了一片托盘果,把姜连翘给拉走了。这可让毕维西逮到了机会!毕维西盯着两人的背影,一咬牙一跺脚,就摸进了女知青的房间。富贵险中求!这样大好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毕维西脸上满是贪婪,心脏却因为冒险的举动,咚咚狂跳。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几天后。
这天薛忍冬吃过早饭,就骑着自行车出了知青点。
裴念则借口摘蘑菇,挎着个篮子也出了门。
只剩下姜连翘坐在女知青的房间里,摊着课本温习高二的知识。
毕维西从早上起来,就盯着女知青那边的动静,这会儿发现屋里就剩下一个人,更是望眼欲穿,巴不得姜连翘下一秒就离开房间。
可今天姜连翘却像屁股粘了胶水似的,坐在炕上看起书就没个完了!
看得毕维西抓心挠肝,时不时就要看一下外面,盼着来个人把姜连翘叫走。
姜连翘坐在屋里,看着毕维西在院子里晃来晃去的身影,内心愈发不屑。
她们还真没冤枉毕维西!这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几次三番想偷别人的钱!
也不知道忍冬什么时候能把公安同志带回来。
……
另一边,薛忍冬骑了四十多分钟的自行车,才终于赶到镇上。
别看自行车这东西也没比牛车高级多少,可实际上的速度却差太多了。
村里的老黄牛速度慢,营养又跟不上,常常要用鞭子抽着走,一小时能走三五公里就不错了,比徒步快不了多少,只是不用人自己出力罢了。
可自行车一小时却能轻轻松松跑十公里,一来一回还真差不少工夫。
薛忍冬把自行车停在派出所门口,就立刻走进去报了案。
接待她的是一个挺年轻的公安同志,自称姓潘。
“你来报什么案子?”
“我要举报同村的男知青耍流氓,还给揭发的女同志下毒!”
虽说知道毕维西今天一定会上钩,薛忍冬却不能未卜先知地说他盗窃,而是以毕维西之前的罪名,吸引公安同志跟她回村抓人。
对面的潘公安听了,果然重视起来,“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你快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薛忍冬便把几天前如何“阴差阳错”地遇到毕维西耍流氓,又如何被报复下毒的全过程都说了。
“公安同志,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村里问问老乡们,他们都听见毕维西亲口承认给我下毒的事了。要不是村里的医生医术好,我都未必有命过来报案!”
“你放心,如果一切属实,我们是一定不会放任这种坏分子继续作恶的。”潘公安从座位上站起身,冲薛忍冬伸出手,“你帮我带路,我这就跟你回村,看看是什么情况。”
薛忍冬自然不会反对,和潘公安一起走出派出所,一个骑着私人组装的自行车,一个骑着山东产的“大金鹿”,就回了九里村。
裴念在地势高的地方等着,一看见薛忍冬的身影,就赶紧跑回了知青点,借口说是发现了一片托盘果,把姜连翘给拉走了。
这可让毕维西逮到了机会!
毕维西盯着两人的背影,一咬牙一跺脚,就摸进了女知青的房间。
富贵险中求!这样大好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毕维西脸上满是贪婪,心脏却因为冒险的举动,咚咚狂跳。
他一摸进房间,就立刻冲到了炉子那里,用手提起三片炉盖子放到一边,将胳膊伸了进去。
东北这边冬天天气冷,炉子也砌得比较大。
毕维西一个大男人,想够到炉子底部,也需要把脸贴在剩余的炉盖子上,才勉强能够办到。
他伸着手在炉灰里摸了半天,却没摸到半分钱的影子。
于是转了转眼睛,又将手拔了出来,改去摸炉子和烟道连接的地方。
他满心满眼都是即将拿到八百块的贪欲,却没注意到窗外一晃而过的人影。
摸到了!是个手帕!
钱肯定就包在里面!
毕维西大喜过望,赶紧把摸到的手帕拿了出来,动作急切地打开了包住的手帕。
大团结!薛忍冬的钱真的让他找到了!
毕维西来不及去数,把手帕塞到口袋里,就要冲出门去。
这时房门却咣当一声被踹开了。
毕维西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记窝心脚踹翻在地!
“不许动!公安办案!”
潘公安从后腰摘下一副手铐,一个擒拿就把毕维西按住了,反手拷上了手铐。
突如其来的“天降正义”,把毕维西吓傻了。
“凭什么抓我?我、我没犯事!”
潘公安照着毕维西的脑袋就给了他一下子。
“还敢狡辩!我刚才趴在窗户上亲眼看见了!”
潘公安从毕维西口袋里掏出手帕,质问道:“这是什么?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不但耍流氓、投毒,还是个大盗!薛同志可说了,这手帕里包着足足八百块钱!你可真敢啊!”
虽说干这一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潘公安还是被毕维西的卑鄙无耻惊了一下。
九里村可不比城里,这边的老乡累死累活干一天,也就能挣十个工分,换成钱也就值三毛钱。
八百块钱都够一个家庭干十年八年的了!
这么大的金额,可不是小偷小摸,拘留几天就能完事的!
毕维西脸贴着地挨了一顿臭骂,终于清醒过来,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冲薛忍冬吼道:“薛忍冬!你下套算计我!”
“老实点!还敢威胁人?”
潘公安的老拳很快让毕维西怂了下来。
薛忍冬居高临下地看着毕维西,话里有话地说道:“毕维西,你害人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有今天。”
“我不会放过你的!”毕维西额头青筋暴起,眼中满是不甘。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坐牢了。
八百块钱的金额,够他在农场里改造个五六年了。
而这一切,都是薛忍冬精心设计出来的!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损失,却揪着他的把柄不放,让他骨裂了还不够,现在还要亲手把他送去劳改!
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薛忍冬听见这话,欠揍地掏了掏耳朵,说道:“我没听错吧?你不放过我?毕维西,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出来吧?”
毕维西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他给她下药的事证据早就没了,难不成她还想拿这个兴师问罪?
“毕维西,你说,如果你进去了,胡家还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要是胡家不愿意,胡映秋和你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高粱地的事,又该怎么解释呢?胡家之前不揭发你是为了保护女儿的名声。可现在,这婚是注定结不成了,你觉得胡家人会不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公安呢?”
毕维西听到这里,猛地挣扎了一下。
“薛忍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