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要关心你了。”沈珞宁把玩着他的腕表,犹豫了两秒,抱住了他,“因为我只有你了。”......凌晨。裴聿洲未眠,雪茄椅下面满地的烟蒂。男人深深吸一口气,烟尾处的星火燃起,照得他的脸半明半暗,有种诡谲的美感。烟雾缭绕着他隽冷的脸,戾气横生中透出颓靡的厌世感。脑海里全是沈珞宁的脸以及她的声音,回味着那个过分投入的深吻,鼻腔里仿佛还萦绕着她的清甜让人上瘾的气息。
沈珞宁又重新靠回他身上,懒洋洋的。
沈珞宁从小身体就比寻常孩子弱了些,又被养得娇贵,虽然在伦敦念书那会儿参加过不少极限项目,但也终以失败告终。
身子是弱的,贪玩作死是必须的,受伤倒是没少挨的,父亲的责骂也是必不可少的。
裴聿洲让人送来了姜糖水和艾草贴,这才缓和了一些。
“刚刚你想说什么?”
“什么?”沈珞宁不记得了。
“接吻之前。”裴聿洲替她回忆。
敏感的词汇让她脑海不由得转接到那暧昧的画面,沈珞宁抬头撅着嘴瞪了他一眼,傲娇又恼羞。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温水的缘故,气色稍微好了些,脸颊也逐渐红润起来。
“我就是想问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医生啊?还是没有行医资格证的那种,扎得我好疼……”沈珞宁委屈巴巴地伸出手臂给他看,“你看,伤口都肿了。”
带着抱怨的小语气。
他的手法是娴熟的,动作是利索的,就是扎得她好痛。
女孩的手臂上多了青紫的印记,肿起一个小鼓包,在那条瓷白的手臂上格外刺眼。
裴聿洲见状,抬起她那条手臂,沉着脸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没当过。”
沈珞宁诧异,手臂从他手中挣脱开,“那你还乱给我扎针……”
“不相信我?”
沈珞宁半信半疑:“没有。”
就是好疼。
“我给自己扎过。”裴聿洲云淡风轻,语气无关痛痒,“无数次。”
沈珞宁不可思议,定下神来看着他,手臂被他握在手里,不闹了。
裴聿洲深吸一口气:“我下次注意。”
他第一次扎针是五岁那年,是给已经神智不清、动不动就暴躁的母亲。
那时太小,什么都不懂,母亲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后来才知道,母亲的暴躁是因为父亲而染上的du.瘾犯了。
那时候已经被.大麻侵害神经系统,病入膏肓,全身都在发病似的颤抖,眼神凶狠地瞪着五岁的裴聿洲。
甚至举刀挥向他。
他第一次扎针的那次,母亲终于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样温柔慈祥,于是他便应了母亲tຊ的请求。
而他为母亲注射的,是du.品。
但当时的他完全不知道。
直到母亲被警.察送到戒du所。
五岁的他被母亲以十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军火商霍瞻远成为“试验体”。
无数正处于试验的药剂往他身上注射,让他痛不欲生,而他是唯一一个熬下来留住命的。
最后一次试验时,实验室发生剧烈爆炸。
他被注射药剂还处于昏迷状态,可意识是清醒的,火光在他朦胧的视线中窜动,一片橙红。
他只能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安静等死。
这仅仅是他第一次离死亡不远的一次。
他差点丧命于火场,是沈韫庭和霍云渺将他从火场中救了出来。
裴聿洲对死亡并不恐惧,他这样的人,死就死了。
他的世界里只有血腥和生死,眼中的世界早已变得肮脏、赤红。
直到沈韫庭将沈珞宁交给当年年仅九岁的裴聿洲。
原本任何事情可以迎刃而解的他竟不知道如何哄一个爱哭爱闹腾的小女孩。
还要每天讲着愚蠢至极的童话故事,不耐烦直接讲某某主角被杀了她又哭。
她最喜欢纠结公主和骑士的故事,总是刨根问底为什么公主非得和王子在一起,而不能和斩杀恶龙的骑士在一起。
好景不长。
裴聿洲最终还是脱离了短暂的清净生活,和闹腾的她。
女孩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你是生病了吗?”
给自己扎针干嘛。
“在关心我?”
“嗯......当然要关心你了。”沈珞宁把玩着他的腕表,犹豫了两秒,抱住了他,“因为我只有你了。”
......
凌晨。
裴聿洲未眠,雪茄椅下面满地的烟蒂。
男人深深吸一口气,烟尾处的星火燃起,照得他的脸半明半暗,有种诡谲的美感。
烟雾缭绕着他隽冷的脸,戾气横生中透出颓靡的厌世感。
脑海里全是沈珞宁的脸以及她的声音,回味着那个过分投入的深吻,鼻腔里仿佛还萦绕着她的清甜让人上瘾的气息。
他用一夜未眠,来印证了他曾经以为天马行空的可能。
他可能喜欢沈珞宁。
并非暧昧上头。
她太过于清澈干净,像是洗涤了他内心的阴暗、肮脏,像小溪流水那样涌进他饥渴的心房,给予了他获救的可能。
想到这一出。
裴聿洲一刻都不想等待,长指捞过手机,拨通其中一个号码。
“池遥,帮我弄一份结婚证。”
“哦。”对面那头的池遥或许是被吵醒,先是敷衍应了一声,随后发现不对劲,十分震惊,“嗯??什么??洲哥你再说一遍?”
他一定是没睡醒。
他好像听到什么......结婚证?
裴聿洲又重复了一遍:“纽城的结婚证明。”
这下池遥是彻底醒了。
是被吓醒的。
裴聿洲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就突然要说结婚?开什么国际玩笑。
要是别人说他还能勉强信一下。
但这可是裴聿洲啊!!!
难道是......
“不是,洲哥你别吓我,虽然我不反对同性恋,而且M国也承认同性恋,但你也不能这么草率吧......”
裴聿洲脸色黑如锅底,“谁说我要和男的结婚?”
啊??
池遥这会儿直接从床上爬起来,一副听八卦似的姿态,“不是,洲哥,你这是要和谁??”
“宁宁。”
“宁......”池遥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如同见鬼,“沈......沈珞宁?”
不是。
上个月谁说对小女孩没兴趣来着?
这不是啪啪打脸吗?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洲哥,那位小公主可是霍瞻远的外孙女,你这是把枪口对准自己啊。”
裴聿洲不耐烦:“你觉得我需要怕他?”
是不需要。
池遥又问:“洲哥你没谈过恋爱吧?人家女孩同意了?”
“没同意,怎么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看那沈家小公主非闹死你不可,你这跟强迫有什么区别,小心人家女孩记恨上你,人家才18岁,18岁啊!”
洲哥这个畜生啊!
惦记上人家就算了,花一样的年纪还要裴聿洲“掳”过来当老婆。
哎哟,池遥都心疼了。
裴聿洲蹙起眉头,反问:“那我不得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