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正中央一个卖艺的女子,正在弹琵琶。忽然一楼隔间里走出来一名醉醺醺的男子,“小娘子弹得这是什么曲,如此的勾人,大爷的魂都要被你勾了去。”“客官,咱这里可是正经酒楼,您可不能……”小二见状忙上前去拦。却被醉汉一把推开,“滚,就凭你也配拦老子的路,甭管你这做的什么生意,得罪了本大爷,本大爷叫你在这禹都待不下去。”“小娘子,你这每日在这弹琴能得几个钱,不如你跟了爷,爷带你吃香喝辣如何?”
“还是夭夭鬼点子多,想出这么个办法!这样好玩的事,你居然不叫我。”
关淑蓉正低头剥着葡萄皮,雪白纤细的手上沾满汁水,看着格外好看。
“可别闹了,这事搞不好姐姐的名声可就毁了,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份风险,我到现在还有些后怕呢!”
乐瑶放下手中线,抬头看向一旁专心绣嫁衣的关淑乐,“姐姐,将来若是日子不顺遂了,可不能怪我哦!”
“放心吧!人是我自己选的,路是我自己要走的,怪不到妹妹头上。”
关淑乐一脸娇羞的抬头,“我还要多谢你的帮忙呢!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个法子的,快与我们说说?”关淑蓉比较好奇,她怎么能想出这一招来试探人。
“这不是有现成的例子摆在面前。”乐瑶叹息一声,“当年我母亲不就是这样被人拐走的嘛!其实若要试一个人是否有责任有担当值得依靠。
无非就是看他在遇事时,是否有勇气出来承担后果;在面对利弊取舍之间,是选择趋利避害还是会坚守本心。
一边是简单有效坐享其成的法子,轻而易举就能得手,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一边是布满荆棘随时可能失去爱人以及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的坎坷之路。
当年我那个爹就是选择了前者,可见他并不是真心爱护我娘,相反杜郎君宁愿自己承担所有苦果也不愿姐姐受半点委屈。
舅母在看到杜郎君这样正直纯良的一面,又见他这般爱护姐姐后,还怎么狠得下心来棒打鸳鸯。”
“原来如此!”关淑蓉听完连连点头。
“多谢妹妹为我绸缪,可叫我怎么谢你才好?”关淑乐放下绣线,拉着乐瑶一顿谢。
“姐姐若要谢我,不如你去找祖母说说,明日咱们出门玩怎么样?”
她都好久没出门了,都快忘记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的了。
“这恐怕不行,婚期临近我还得赶制嫁衣,就不好往外去了。”提起婚事,关淑乐满脸洋溢着幸福又羞涩的笑。
“婚期不是在年后嘛,还早着呢!且休息一日又如何?”乐瑶不满,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
关淑蓉笑着站起身,“你就别为难她了,明年三月就要完婚,瞧她那怀春的模样,可不得着急嘛,她不陪你我陪你去。”
翌日,乐瑶、关淑蓉、关淑颜三人一起出了门,马车禹都最大最繁华的东市街停下。
刚下马车,关淑颜指着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道:“咱们进去瞧瞧吧!我的胭脂刚好没了。”
乐瑶连连摇头,“你们去吧!你知道我不爱抹这些!我去那边的酒楼等你们,我今早没吃饭特意留着肚子出门的,我先去找了位置等你们如何?”
古代的化妆品一点儿也不防水,也没有现代品种多,她除了用自己提炼的纯露精油护肤以外旁的都不用。
“她不去咱们去,难得出门,我也想多买些。”关淑蓉挽着关淑颜的胳膊往铺子里去。
乐瑶独自一人朝着斜对面的酒楼而去,酒楼一楼正厅已经坐了几桌客人。
店小二见她们进来,忙迎上来,“小姐里面请。”
“给我一个靠窗的雅间。”乐瑶说完领着春花往二楼走。
一楼正中央一个卖艺的女子,正在弹琵琶。
忽然一楼隔间里走出来一名醉醺醺的男子,“小娘子弹得这是什么曲,如此的勾人,大爷的魂都要被你勾了去。”
“客官,咱这里可是正经酒楼,您可不能……”小二见状忙上前去拦。
却被醉汉一把推开,“滚,就凭你也配拦老子的路,甭管你这做的什么生意,得罪了本大爷,本大爷叫你在这禹都待不下去。”
“小娘子,你这每日在这弹琴能得几个钱,不如你跟了爷,爷带你吃香喝辣如何?”
说着男子就要上手,眼见那小姑娘吓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吭一声。
众人也不敢上前,都低垂着头假装没看见。
乐瑶看的眉头快打结了,“住手!”
男子醉眼惺忪的转过头,看向乐瑶,“哟,这里还有个美人,出门还遮着面,叫我看看你是何模样!”
“休得放肆,我家姑娘可不是你能得罪的。”春花眼神警惕的拦在乐瑶面前。
“这丫鬟都长得这般讨喜,想来这小姐也不差,快叫我瞧瞧。”醉汉迈着醉醺醺的步子就朝这边扑来。
“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当真是没有王法了吗?”乐瑶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沉声质问。
“哈哈,你可知我是谁?在这禹都我家就是王法!”
“好大的口气,据我所知,当今陛下可没有亲兄弟在世,几位皇子也并未出宫开府,不知你是哪家府上的,竟敢口出狂言。”乐瑶面露讥讽。
“小娘子知道的倒是挺多,等你跟了爷,爷自会告诉你。”
“放肆,我家姑娘可是……”春花话还没说完,醉汉已经朝她们扑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杜衡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冲了进来,一把抓住醉汉的手摔了出去。
“你好大的胆子!”醉汉一脸吃痛,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杜衡转身看向乐瑶,“乐姑娘没事吧!”
“多谢杜公子,我没事!”乐瑶抬手指向躺在地上的人道:“此人无端生事,调戏良家女子,扰乱京城治安,还请杜大人将这无法无天的混账抓起来。”
“乐姑娘,您不知道他是谁?”杜衡诧异看向乐瑶。
“我应该认识吗?”乐瑶讪讪收回手,难道她真碰上硬茬了?
杜衡干咳一声,压低声音道:“这是你表哥啊!三房嫡长子关瑾铭。”
乐瑶面色僵了一瞬,好家伙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啊!
也难怪她不认识,三房不受老太太待见,自从关淑宁几次三番闯祸以后,就连每月两次的请安都免了。
至于这个表哥,祖母压根就不让她见。
“千万别让人知道我们是亲戚。”乐瑶讪讪开口。
杜衡怔愣一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乐姑娘是投靠镇国公府的孤女,自然不好得罪舅舅家。
“太丢人了,我才不要认这样的表哥。”乐瑶无比嫌弃摆手,“你赶紧将人抓走,随便打个五十大板吧!”
“姑娘?”杜衡不可思议看向乐瑶,他还以为她害怕得罪舅舅家才不想让人知晓今日之事,却没想到她是嫌弃有关瑾铭这样的亲戚。
“怎么了,这样的人渣不该教训一下吗?”乐瑶不解反问。
“你若为难那就算了,我回去禀明祖母定不会轻饶了他。”
“不,我是怕他若是知道了会记恨姑娘,既然姑娘不怕,那在下就将人带走,定好好惩戒一番。”杜衡抬手作揖。
乐瑶拍了拍手,“那没事我就上去了,肚子咕咕叫了。”
“乐姑娘既然来此,那……”杜衡犹豫了下开口。
“表姐在家安心绣嫁衣呢,可没空跟我们出来瞎逛,要叫杜姐夫失望了。”乐瑶忍不住调笑。
杜衡红着脸将人押走。
春花拍着胸脯抱怨,“我的好姑娘,您可吓死我了,咱下次能不强出头嘛?
这下可好了,还得罪了自家人,万一三房来闹可如何是好。”
“如此仗着家世在外欺男霸女,败坏家族声誉之人,总有一天要给全家招祸。
即便他们不来闹,我也要将此事禀报祖母,好好教训他们才是。”
祖母最是明理的,她才不会姑息纵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