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人从斜刺里冲了出来。大家眼一花,下一秒就看见孙二狗出现在了牛车前。“毕维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过来,咱俩唠唠!”毕维西心里有鬼,生怕露馅,哪里肯如孙二狗的意,当即对赶牛的老头说道:“大爷,你快点赶车,我急着回去养病!”孙二狗是疯了吧?他们俩商量的事,哪能大庭广众拿出来宣扬?然而孙二狗已经成了太监,自觉人生没有希望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他料定毕维西没有他豁得出去,必然会受他要挟,立刻跳着脚说道:“毕维西,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做过什么我都知道,你要是敢翻脸不认账,别怪我让你臭名远扬!”
薛忍冬顿时麻雀也不打了,跑到树荫底下冲姜连翘她们两个说道:“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种往贱人心口插刀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姜连翘冷哼一声,“你干嘛关心他?他那天都那么说你了!你这人可真没骨气!”
这时李知珩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毕知青说什么了?”
“他那天摔倒了,非说是薛忍冬推得他!就薛忍冬那点手劲儿,我能不知道?还能推得动他?”
李知珩听了,看向毕维西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对劲了。
此时此刻,毕维西还坐在马车上,离知青们午休的地方并不近,因而也没听见几人的对话。
薛忍冬拽住姜连翘的胳膊,一挑眉毛,“谁说我关心他了?我看笑话去!”
裴念虽然没说话,但是却用行动支持了薛忍冬。
三个女知青统一战线,跑到土路上,拦住了回村的牛车。
“回来啦!毕维西,怎么样啊?骨裂了吗?”薛忍冬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期待。
毕维西气了个倒仰。
他摔裂尾椎骨是拜谁所赐啊?
哪特么有这么说话的?正常人都会问好没好吧?
陪毕维西一起去医院的楚培章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过节,直接替毕维西回答道:“骨裂了,医生说只能卧床静养,这些天估计是不能上工了。”
“哎呀!那可太惨了!”薛忍冬夸张地捂了一下嘴,“我记得毕知青家里好像很长时间不支援他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岂不是小半年的工分都没了?恐怕毕知青今年冬天要饿肚子了!”
毕维西气得要死,忍不住讽刺道:“说得好像你们家支援你似的!”
“我们家是不支援我啊!可是我健健康康的,可以每天去上工呢!”薛忍冬佯装无辜地说完,恍然大悟,“啊!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人也太敏感了!还是男人呢!”
“你!”
“算了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还是回去休息算了。”
薛忍冬补了好几刀,不给毕维西反击的机会,笑嘻嘻地拉着姜连翘和裴念走了。
楚培章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察觉不对劲儿了。
正巧李知珩慢一步赶了过来,冲楚培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下工回去再说。
赶牛的老头儿被耽搁了一会儿,挥起了鞭子,催赶着老黄牛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个人从斜刺里冲了出来。
大家眼一花,下一秒就看见孙二狗出现在了牛车前。
“毕维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过来,咱俩唠唠!”
毕维西心里有鬼,生怕露馅,哪里肯如孙二狗的意,当即对赶牛的老头说道:“大爷,你快点赶车,我急着回去养病!”
孙二狗是疯了吧?
他们俩商量的事,哪能大庭广众拿出来宣扬?
然而孙二狗已经成了太监,自觉人生没有希望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他料定毕维西没有他豁得出去,必然会受他要挟,立刻跳着脚说道:“毕维西,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做过什么我都知道,你要是敢翻脸不认账,别怪我让你臭名远扬!”
这话一出来,原本歇晌的人全都清醒了。
一群人从树荫底下坐起来,伸着脖子向土路上张望。
“啥意思?孙二狗咋和毕知青混到一起去了?”
“听这意思,孙二狗手里还有毕知青啥把柄呢!”
“和孙二狗一块还能干啥好事?别是扒人家寡妇家窗户了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不如咱们呢!”
毕维西虽然听不清村里人说了什么,但却能看见他们异样的眼光。
于是连忙拿话堵孙二狗的嘴,“孙二狗,你有事说事,别胡乱攀咬!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在知青点养病,你想找我我随时奉陪!”
说着,还偷偷冲孙二狗使了个眼色。
薛忍冬回到打鸟的地方,看见这一幕,抓着弹弓的手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孙二狗的脑门儿。
只听啪地一声,石子打在了孙二狗的膝盖上。
薛忍冬:“……”
这个准头也是没谁了。
孙二狗本来就因为两腿之间的玩意儿被废了,这两天站都站不稳当,当即咣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围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几秒,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接着村里人就哄堂大笑。
有嘴损的,还调侃孙二狗道:“孙二狗,这不年不节的,你咋还下跪了?”
“拜毕知青也没用啊!他也不能给你压岁钱!”
孙二狗丢了大脸,急慌慌地四处张望。
“谁打我?谁打我?”
他的目光落在薛忍冬身上,后者捡起带来的砍刀,漫不经心地拿在手里把玩。
昨天中午的恐怖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孙二狗的脑海。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
让他和薛忍冬正面冲突,他是彻底不敢了。
但他可不能白白吃这么大的亏!
孙二狗满脸怨毒地瞪了毕维西一眼,恶狠狠地说道:“记住你说得话,咱俩没完!”
一场闹剧暂时告一段落,孙二狗灰溜溜地走了,毕维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丧考妣。
楚培章把毕维西送回知青点,之后就去了地里,和其他知青一起上工了。
在这期间,薛忍冬又打了几只麻雀,加在一起一共是六只。
下工的时候,姜连翘看见薛忍冬打的麻雀,不免也有点嘴馋,于是提议道:“晚上做点好吃的吧!我出面粉,做一锅疙瘩汤!”
裴念说道:“我有香油和辣椒面,可以拌个凉菜。”
李知珩也举手道:“我妈给我寄的香肠还有一根。”
“我出个梅林午餐肉。”楚培章也说道。
薛忍冬晃了晃挂了一串小麻雀的树枝,“我只有这个了。”
薛忍冬和其他知青一边讨论着晚饭怎么做,一边往回走。
却不知道,此时此刻,村支书家里的胡映秋,正心虚得要死。
胡映秋不仅知道孙二狗被废了,还知道他被薛忍冬拿刀追着砍。
今天傍晚,她又听说毕维西骨裂的事,当场就吓得坐在了地上。
薛忍冬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废了孙二狗又把毕维西弄成了骨裂……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她胡映秋?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