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氏满是沟壑的脸却是愈发阴沉,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哀嚎。“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本以为能享孙子福呢,谁知道他魂都要被那狐狸精勾走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农村泼妇惯用的伎俩。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道德绑架林琛。林琛不为所动,态度坚决告诉她,以后谁要是敢对姜宁怎么样,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时,他母亲王秀芬一边穿着鞋一边从另一间屋里出来,带着歉意的笑道:“妈,你快起来吧,我这就去做饭。”
姜宁睡眼惺忪,还迷糊着,睁着茫然的眼神抬头。
一个一米五左右的老太太站在床前,穿着一身灰色棉褂,黑色裤子,黑黄的脸上面目狰狞。
林琛忙冲过去,将被子拉起来,将姜宁白皙如脂的肩头盖上。
然后,他的手臂像大钳子一样,推着林周氏往外走。
姜宁这才回过神来,就听到门外林琛怒气冲冲的声音:“奶,你干什么?宁宁还在睡觉,你怎么能不敲门就进去?”
她会心一笑,慢悠悠起身穿衣服。
“谁家新媳妇进门,第二天不得早早起来做饭?哪有她这么懒的!
我就说,这城里的知青娇弱得很,不能娶!折腾一晚上就受不住了,想想当年,我怀着你爹的时候,还得下地干活,大冬天坐月子的时候,还不是自己洗尿布......”
林周氏巴拉巴拉又说起了自己当年的那一套。
不等她说完,林琛对她怒目而视,厉声喝止道:
“奶,我知道你当年吃了不少苦,但你的苦,难道就要别人都吃一遍?你吃苦,那是爷不知道疼人。
我媳妇我心疼,今后家里的活,她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
姜宁编着麻花辫的手一顿,脸上再次浮现甜蜜笑容。
上一世,就算两人没有做羞羞的事,他也没有让她干活,何况他已经食髓知味。
林周氏满是沟壑的脸却是愈发阴沉,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哀嚎。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本以为能享孙子福呢,谁知道他魂都要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农村泼妇惯用的伎俩。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道德绑架林琛。
林琛不为所动,态度坚决告诉她,以后谁要是敢对姜宁怎么样,他绝对不会放过!
这时,他母亲王秀芬一边穿着鞋一边从另一间屋里出来,带着歉意的笑道:
“妈,你快起来吧,我这就去做饭。”
王秀芬刚四十八岁,但因为丈夫死的早,要拉扯两个孩子,又被婆婆磋磨,看上去像个老太太,齐耳的短发有点泛白。
林琛十五岁出去当兵,去的时候,还觉得她是村里一枝花,没想到六年后回来,苍老成了这样。
“妈,今天不是轮到大伯家做饭吗?”
林琛回来半个月了,能感受到大伯一家和奶奶对他都很热情,干活也说好是一天一轮。
面对质问,王秀芬双手搓着衣角,一脸局促,低着头不说话。
跟着她出来的妹妹林巧,实在看不下去了,憋红着脸,大着胆子朝自己大哥说道:
“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都是咱妈挑水做饭洗衣服,除了这些,还得上工。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一里地外的池塘挑水,一天要挑六桶水,有一回冬天,她因为挑水,摔在了雪地里,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活交给大伯家干,被奶骂了一个月。
我想帮妈干活,她不让,让我好好学习。我都考上高中了,可奶根本不让我去上!”
林巧越说越委屈,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不过十五岁,从小没有男性的呵护,生性胆小怕事。
林琛扶住她肩膀摇晃,双目赤红,
“这些,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以前写信不说,我现在回来也不说!”
“因为奶不让说,她说如果我们敢告状,就去公社败坏你的名声,让你当不了民兵连长。”
林巧吸着鼻子,已经泣不成声。
刚才还在哀嚎的林周氏,三角眼一转,慌张出声:
“你这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小琛,别听你妹瞎说,家里的活那么多,怎么可能都让你妈一个人干?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你大伯母家也轮着干活的。”
林琛拳头捏紧,手背上青筋暴跳,
“不信她,难道信你!从小你就偏心大伯一家,我爹要不是家里地里干那么多活,也不会活活累死!本来以为我每个月寄钱回来,你们就会有所收敛!是我眼瞎,看不出你们做戏!”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变得哽咽,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
王秀芬强忍着泪,朝他摇摇头:“小琛,都是一家人,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
怪只怪,男人死得早,他们孤儿寡母只能依附着林家才能生存。
“是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隔壁大伯家传出来,随后移出来一道肥硕的身躯。
明明已经五十,脸上却是油光满面,脸颊饱满,完全不似王秀芬的干瘦苍老。
此人正是老大家媳妇余小凤。
林周氏丈夫去世早,留下两个儿子,老大林保家,老二林卫国。
林保家娶了余小凤,生了一儿一女,大女儿已经出嫁,二儿子正是林涛,今年二十二岁。
林卫国娶了王秀芬,同样生了一儿一女。
不过,因为林卫国在六年前就去世了,林琛为了肩负起家庭的重担,这才出去当兵。
他在部队,刚tຊ开始一个月二十三块工资,两块钱,津贴,他能寄回来二十,自己只留几块钱买一些书什么的,反正在部队什么都发,开销很少。
等他升了排长,工资涨到三十六块,津贴三块,他便给家里寄三十。
在这个挣工分的年代,一个人一年到头只能分到一百多块钱顶天了,他寄的钱一年二三百,足够母亲和妹妹过比较舒服的日子。
看到母亲和大伯母站在一起,对比如此强烈,他才意识到,这些年,他寄回来的钱,真正用在母亲身上的很少!
林琛身体颤抖着,看向余小凤的眼神充满阴鸷。
“大伯母,你倒是不计较,因为你光占便宜了!”
他之前只是不知情,又不是甘愿当大冤种。
既然他回来了,肯定不会再让他们一家再吸血。
“啥?这是说的人话吗?一家人说什么占不占便宜的。”林周氏暴跳如雷。
她向来宝贝林保家,爱屋及乌,对老大一家也是格外照顾,一直和余小凤沆瀣一气磋磨王秀芬。
这会两人站在统一战线,目光灼灼和林琛对视!
姜宁嗤笑,这是吓唬谁呢!
她走到林琛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她们:
“阿琛,我们分家吧,我相信奶和大伯母也不会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