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枝跑回庭芳院眼眶还是红的。她跪在穆老夫人面前,求她做主。穆老夫人神色淡淡:“你让他得逞了吗?”红枝一摇头眼泪跟着往地上掉:“没有。”穆老夫人有些意外,她的侄孙她最清楚,红枝居然能从他手上逃出来,倒是让她刮目相看。穆老夫人心里藏着别的事情,不耐烦听红枝哭哭啼啼。“好了,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让他欺负了,既然他没有真的欺负你,你哭什么,起来吧。”红枝不敢置信。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可老夫人这样子,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罗成浩以前也在相府住过,只不过住的不是碧落院。
这会儿跟着红枝慢悠悠晃荡过来,还挺新奇。
红枝对罗成浩有防备心,她将人带到院落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罗少爷,院子已经收拾妥当,您要是累了,进去就可以直接歇息。”
她微微蹲身:“那奴婢就先回去跟老夫人复命了。”
“你急什么?这么怕我?”罗成浩气息逼近,察觉她想后退,伸手就攥住她手臂。
“本少爷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不就是在车上跟你开开玩笑,这么玩不起啊。”
“刚刚表弟表妹忽然来了,本少爷都忘记跟姑婆讨了你了,过两日本少爷离开相府肯定带上你。”
红枝双手在他肩头推搡:“罗少爷您就不要开奴婢的玩笑了,您放开奴婢吧,奴婢还要回去伺候老夫人。”
可惜男女力气悬殊过大,她的力气对罗成浩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是兴奋,此时若是在罗家,他能就地就将人解决了。
这里毕竟是丞相府,罗成浩在此吃过亏,他不敢造次,半拖半拽将人往院子里带。
“先伺候伺候本少爷,本少爷就让你回去伺候姑婆。”
碧落院有四五间屋子,占地空旷,这会儿院子外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红枝被他逼得往里退,最终后背抵上墙角,退无可退。
见罗成浩开始解衣服,红枝真的怕了。
她听过罗成浩的荒唐,可是不知道他竟然能这么荒唐。
天还未全黑,这是在相府,还是在院子里,他居然半点都不顾忌。
如果有人进来瞧见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万一传到大少爷耳朵里,红枝越想脸色越白。
情急之下,她搬出穆老夫人。
“罗少爷,奴婢是老夫人的人,您让奴婢走吧,您不能这么做。”
罗成浩不以为意:“本少爷没有不让你走啊,只是让你先伺候伺候本少爷而已。”
他解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来解她的。
“不用搬出姑婆来吓本少爷,姑母让你带本少爷过来,就是默认了让你伺候本少爷。”
“方才在车上要不是你不配合,咱们早就成事了,没关系,现在也不晚。”
红枝哆哆嗦嗦地落泪。
有人进院子,看到这一幕,吓愣在原地,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被罗成浩吼走了。
站着做这事是体力活,什么都还没成呢,罗成浩就体力不支,伏在她身上喘气。
气喘匀了些,他又来拽她手腕:“墙太硬了,本少爷是怜香惜玉的人,走,咱们进去,上了榻,本少爷好好疼你。”
墙。
红枝绝望中看到了点光亮。
“罗少爷,不行,郡主住的雅霜院与碧落院就一墙之隔,万一被郡主听到就是大不敬,真的不行,求您还是赶紧让奴婢走吧。”
这句话果然最有效果。
罗成浩脚步顿住,眸光复杂地看着那面大约半丈高的白墙。
趁他愣神之际,红枝迅速拢好自己的衣服,将他推开就跑出了碧落院。
罗成浩也没有去追,他还是在看那面墙。
跟穆霜吟比起来,穆矜谣都索然无味,红枝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穆霜吟那样的美人儿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罗成浩就心痒难耐。
他几步捡起自己的衣裳摸了一通,摸到常年带在身上的东西之后,他的视线落在墙脚那棵高过白墙半丈有余的槐树上。
正值隆冬,槐树已然掉光叶子,看不到春夏的半点生机。
罗成浩看着看着却缓缓笑了。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准备进去先好好睡一觉。
红枝跑回庭芳院眼眶还是红的。
她跪在穆老夫人面前,求她做主。
穆老夫人神色淡淡:“你让他得逞了吗?”
红枝一摇头眼泪跟着往地上掉:“没有。”
穆老夫人有些意外,她的侄孙她最清楚,红枝居然能从他手上逃出来,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穆老夫人心里藏着别的事情,不耐烦听红枝哭哭啼啼。
“好了,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让他欺负了,既然他没有真的欺负你,你哭什么,起来吧。”
红枝不敢置信。
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可老夫人这样子,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心里不舒服,但她只是个奴婢,不能违抗主子,最终只能咬紧了唇瓣起身。
穆老夫人还有话要问她,也就随口安慰了几句。
“好了,等明日我见了他,我会警告他,不会再让他胡来。”
“如果今日你真被他欺负了,那我定会替你做主,现在不是没有吗,也只能如此。”
“对了,你有没有提醒他,郡主就住在隔壁,让他别动静太大扰了人?”
红枝点点头,虽然没哭了,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有,罗少爷就是听说郡主就住在隔壁,才放过了奴婢。”
穆老夫人半阖起眼,慢慢转着手中的碧绿佛珠,
“有就好,总算他还能有点分寸,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你今日受惊了,晚上就不用你伺候了。”
红枝屈膝退出去。
穆老夫人睁开眼睛,手上的佛珠越转越快,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串珠子的线就这么断了。
珠子四散在地板上。
穆老夫人面色白了白,她倏地站起,转身,面对着供桌上慈眉善目的菩萨,双手合十开始一句句地念。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
穆谨言从见到罗成浩开始就心神不宁。
他一只耳朵被太子伤得很重,时不时还会抽疼。
捂住没受伤的那只耳朵,他甚至不太能听见声音。
这段时日,因为养伤,穆谨言习惯侧睡,此时他也是侧卧着身子合衣躺在床上。
丁顺以为穆谨言睡着了,吹灯走出房间,轻手轻脚替他掩上房tຊ门。
穆谨言并未睡着。
关门声响起的刹那,穆谨言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他猛地翻身坐起,边往外边走边套衣服。
院外值夜的下人错愕:“少爷,这么晚了,您……”
穆谨言瘦削的脸上覆着一层霜:“别声张,也别跟着我,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去。”
他越走越快,刚一出院子,很快就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