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选好了姿势,劈了下去。唐钊的头耷拉下去,身体快要从轮椅上滑下来。安谨言架着他的腋下扶了好几次,叹了口气。把摊在墙边的唐影额裤腰带拆下来,将唐钊固定在轮椅上。跑到隔壁巷子把打晕那两人的棉外套拿来,给唐钊盖好。这次天气更冷了,他这么娇弱,千万别冻坏了。她像一个影子,飘到墙头上。听到有脚步传来,才悄悄离开。一盏茶后,安慎行的府门被敲开。安慎行披着外袍,左手打开门栓,右袖口空荡荡地在夜风中飘摇。
不过,贼人这脚劲怎么这么大?
唐影艰难地转过头。
等等,自家爷眼里那是嫌弃吗?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保护好自家爷。
安谨言听到这个声音,愣住,转头看向一侧,没了动作。
唐钊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消瘦的身材,借着巷子上方的月光,对上了她转过来的眼睛。
唐钊看着那双露出的清冷丹凤眼,嘴角勾起,这双眼睛还真是像得很呀。
“又来掳我?”
唐影在这时突然一个拳头挥向安谨言,安谨言听到拳风,伸手握住唐影的拳头,向下一掰,条件反射地一脚踹向他的肚子,唐影以一个飞镖的姿势,再次撞在了墙上。
唐影的功夫也是硬功夫,他的另一个拳头也同时打在了安谨言左胸口。
唐影的块头大,安谨言的力气大,两个力撞在一起,安谨言也退后了半步。
安谨言现在正在思考,要不要继续打他。
唐钊转着轮椅,喊了一句:“唐影!”
两人都停下,看向唐钊。
唐钊桃花眼里如池水荡漾,引人心神,“刑部的人在巷子口,你摘下蒙面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让他们放过你。”
她没有回答。
唐钊坐在轮椅上,抬手要摘下她的面罩。
她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别到了身后,整个人也到了他轮椅后面。
铮铮的喘息随着动作不受控制地从唐钊喉间传出来。
“贼人,放开我家爷,有本事冲我来。”
唐钊:“...”
安谨言:“...”
这话听着不像正经话呢?
唐影趁贼人愣神,咬着牙,全身力气灌在脚上,一脚往她的腹部踹过来。
安谨言眼神闪过狠厉,双手护住小腹。一个侧踢踢开唐影的脚,另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力道太大,唐影的腰以快折断的姿势,冲向墙。
唐影迅速用手护住重点部位,下一刻整个人嵌在了墙上。
唐影只觉自己太聪明了,如果刚才这一下护不住,张家列祖列宗的香火肯定就断了。这个贼人果然可恶...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从墙上滑落下来的唐影,彻底的晕过去。
安谨言低头看了下脚,拧着眉,心想,“力气又没有收好,对不住了,大胡子。”
“接下来到我了?”
唐钊的手还被别在身后,安谨言怕被他认出来,不敢站在他面前。
清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道在耳边响起,“我会控制着点。”
“控制什么?”
安谨言的手在唐钊的后脖颈调换了好几个姿势。
唐钊看着月色中的影子,低低喘息夹杂着几声咳嗽:“你敢?”
她终于选好了姿势,劈了下去。
唐钊的头耷拉下去,身体快要从轮椅上滑下来。安谨言架着他的腋下扶了好几次,叹了口气。
把摊在墙边的唐影额裤腰带拆下来,将唐钊固定在轮椅上。跑到隔壁巷子把打晕那两人的棉外套拿来,给唐钊盖好。
这次天气更冷了,他这么娇弱,千万别冻坏了。
她像一个影子,飘到墙头上。听到有脚步传来,才悄悄离开。
一盏茶后,安慎行的府门被敲开。
安慎行披着外袍,左手打开门栓,右袖口空荡荡地在夜风中飘摇。
看到来人穿的官服,一脸疑惑:“发生什么事?”
来人对安慎行拱手:“附近巷子有打斗,陆续有人受伤,安公子你听到什么动静吗?”
安慎行茫然地摇头。
安慎行的穿着已然已经休息了,显然不知道外头这几波明争暗斗。
“我们会在附近巡查,有事情就喊我们。”史夷亭走时安排他们注意安慎行的安全,他们一定要看紧了。
“辛苦了。”
安慎行回到房内,看着萝卜下面压着的物证,不管对方什么目的,到底是谁知道他与乐家有怨?谁在暗地里传递来的?
亥时,被史夷亭和唐钊抛弃在芙蓉园的霍玉,从赛马的紧张中被小厮带到了唐府。
“哎呀呀~”
“我的钊爷~”
唐钊在床上,把头默默转向里侧。
霍玉进门扑到床边,哎呀呀个不停。
“哎呀呀,这谁这么狠的心。”伸手想摸一下唐钊的后颈,看到那白玉般的脖子上,一个青紫色的痕,咬牙切齿,“哎呀呀,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都紫了。”
唐钊受不了霍玉的聒噪,转头过来。
霍玉趴在他脸上,一脸心疼:“哎呀呀,还有哪里受伤了?让爷看看。”
“安慎行没事吧?”
霍玉翻一个白眼,床上这娇弱的人,还是不爱回答他的问题。
“能有什么事?史夷亭说了,安排人护着呢,保准没人敢动他。”他把床头的白瓷罐拿过来,“吃吗?”
唐钊摇头。
霍玉打开拿了一个填到嘴里,嗦了嗦手指,捋着眉毛问:“唐影都打不过皇城飞燕?这小燕子怎么每次都把你弄晕?”
唐钊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唐影一手提着裤子被史夷亭扶进来。
史夷亭问两人:“第二次跟皇城飞燕接触了,有新的特征吗?”
唐影情绪有些激动:“她力气很大,一手就把我手腕折了,一脚又把我踹墙上了。”还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后面这句,他觉得有些丢人,还是不说了。
史夷亭有些惊讶:唐影五大三粗的大块头,能一脚踹出去,皇城飞燕的力道很惊人。
“还有,她居然解了我的裤腰带。”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他脸红,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唐影害羞了。
霍玉一脸好奇问,“她为什么解你裤腰带?”
唐影有些苦恼地挠挠头:“难道是想劫色?”
霍玉翻给他一个白眼,不再追问了。
解裤腰带还是好的,隔壁巷子晕倒的那两人衣服被扒了,昏迷还没醒,风寒又接上了。倒是唐钊结实地坐在轮椅上,身上还盖着两件厚棉袍。
史夷亭想到下属的汇报,有些揶揄地看了看唐钊,“钊爷?”
唐钊的睫毛微颤,良久后睁开眼:“她说话时声音刻意改变了,不过...”
“不过什么?”史夷亭来了兴致。
唐钊顿了顿,仔细回忆了一下,“不过她说话时,带着甜甜的口气。”
史夷亭皱眉:“甜甜的?”
唐钊桃花眼微抬,顾盼生辉,抬手捏着霍玉的袍领,拉近,高挺的鼻子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