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迅笃定这次任金逃不掉,可没在病房是什么鬼,难道真的有鬼?有鬼也不可能让任金凭空消失,任迅一时心乱如麻。刘庭面无表情地观察着任迅脸上的微表情,眼底闪过寒芒……一口气跑到云城最高建筑世纪之钟的塔尖上,任金大口喘息着,脚下车水马龙,人如蝼蚁。太高了,任金腿肚子发软,迎风缓缓坐下,一个疑问却在心头疯狂滋长,仅持有读心术穿到原主身体里的他,难道就因为那个似人非人的白净男人随手一指,他便又重新掌握了他仅有的唯二术法闪电术吗?
面对云济之死不瞑目的尸体,任金一阵反胃。
在异界师父为灭口杀他如同碾死一只蝼蚁,而来此世界任迅为栽赃他视人命如草芥,无论何时何地,人心都是一样的丑陋不堪,可他绝不会再任他们宰割。
病房门突然大开,一股劲风席卷而出,守在门外的两名保镖彼此对视一眼,同时探头朝门内看去,之前还坐在病床上对着尸体发呆的任金竟不知所踪……
任迅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听说任迅醒了,负责云济之案子的刘庭赶来医院。
幸亏任迅不知道刘庭的战绩,否则不惜拿人命诬陷任金的任迅恐怕得吓死,可也正因为任迅不知道,心理上毫无压力,所以讲述起案发经过来几乎天衣无缝。
“任金不知从哪里听说云院长的女儿女婿参与到当年调换他和我的事,逼着云院长交出他的女儿云芊,云院长说云芊失踪了任金不信,后来又说女债父偿,让云院长杀了我,云院长给了我一刀以为我死了,按照任金的吩咐拔出刀,任金就握着云院长的手杀了云院长。”
任迅说得断断续续,刘庭听完,道,“我们赶到时你指认的凶手任金并不在病房内。”
“什么?”任迅情急下牵动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待任迅缓过来后,刘庭继续道。
“病房是在十九楼,不存在跳窗逃走的情况,通风口完好无损,固定螺丝都在,门口的保镖为了保护现场根本没踏入过病房半步,而且走廊有监控,那俩个保镖并未徇私放任金离开,所以,任金是怎么逃走的?”
任迅笃定这次任金逃不掉,可没在病房是什么鬼,难道真的有鬼?
有鬼也不可能让任金凭空消失,任迅一时心乱如麻。
刘庭面无表情地观察着任迅脸上的微表情,眼底闪过寒芒……
一口气跑到云城最高建筑世纪之钟的塔尖上,任金大口喘息着,脚下车水马龙,人如蝼蚁。
太高了,任金腿肚子发软,迎风缓缓坐下,一个疑问却在心头疯狂滋长,仅持有读心术穿到原主身体里的他,难道就因为那个似人非人的白净男人随手一指,他便又重新掌握了他仅有的唯二术法闪电术吗?
他在异界活了二十七年,除了会打坐调息读心术外,最会的就是逃跑。
打不过就跑绝对是保命神器,初时任金只能跑过师门里最小的小师弟,穿着开裆裤的奶娃娃气得在身后哇哇大哭。
可渐渐的任金跑得任谁也追不上,包括瞬息便能云步下山飘然出山门的师父。
于是,任金开始追逐风,跑过雨,通过返观内视,化炁于无形,融道于天地,最快时他曾在三师弟起心动念要拿走他好不容易分到的肉包子前,先抱着肉包子眨眼消失,此术法后来被他命名为闪电术,意为只有闪电才勉强追得上他。
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在师父将剑刺向他时,二十七年的师徒情让他呆若木鸡,直至被利剑贯穿身体,他依然只是愣愣地看着师父,看着他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他也是死不瞑目的,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泪水,最后的一句话喊的也是师父。
这一次是他穿过来后,第一次掌控着原主这副身体狂飙,说真的,速度太慢了,因为真正的快绝不会有风,甚至会连空中的浮尘都不会受到影响。
陷入沉思的任金没有发现,他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缝,时空似乎都随之扭曲起来,接着白净手指自裂缝中轻轻一戳,毫无防备的任金一头栽了下去。
就要摔死了吗?任金半昏半醒间想着,却下意识地抬脚踩在飞过的鸟背上,旋转跨越轻飘飘落地,惊到路人纷纷拿出手机想要拍下这一幕,结果一股风过拍到的只有彼此惊愕的脸。
……
刘庭忙到半夜才回家。
将车停在老旧小区楼下,刘庭走进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堆速食出来。
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刘庭故作不知缓步上楼。
呼吸声仿佛就在耳畔,刘庭猛然回身探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怎么可能?获得过警界格斗冠军的刘庭难以置信。
“我们谈谈……”站在二楼半缓台上的任金缓缓从暗处走出,灯光下头上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下颌线优越而苍白。
“你是任金?”刘庭一下子就猜出了任金的身份。
任金点头,刘庭拿出门钥匙道,“我们进屋谈。”
进屋让你关门打狗……不,瓮中捉鳖……不对,算了,反正他不能进去。
“去天台。”
刘庭站在原地没动,任金道。
“我如果想逃谁也抓不住,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刘庭很肯定刚刚跟在他身后的人就是任金,点点头示意站在自己前方的任金先行。
俩个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刘庭拿出支烟咬在嘴里点燃,透过烟雾打量着身形瘦削的任金。
“你知道云院长没死?”刘庭问。
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云济之心脏与常人不同,位置偏右,假死骗过任迅,如今经过及时救治已经脱离危险。
任金嗯了声脚步不停。
“所以你想跟我谈什么?”走到天台上,刘庭吐出口烟问任金。
任金直言,“云济之不会指认任迅,也不会指认我。”
“为什么?”刘庭不信险些丧命的云济之会就这样算了。
“当年他女儿作为助产护士受人指使调换了我和任迅,为了不让他女儿的丑事曝光,云济之一定会选择隐瞒,自然不会再追究,所以作为当事人,我想请你找到云芊,解开当年真相。”
只是调换了俩个人的人生,跟命案相比不值一提,何况不能立案,就算查到真相也是徒劳无功,谁会浪费时间与精力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刘庭没吭声。
任金不以为意地道,“作为感谢,我会在你找到云芊后全权负责你女儿的治疗费,并为她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争取让她早日康复。”
听任金提到昏迷三年至今未醒的女儿,刘庭坚毅的面具开裂,可他不想被一个嫌疑犯窥探到心事,转身背对任金狠狠吸了口烟。
“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从不徇私舞弊,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你我互惠互利,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因为你的行动会给我答案。”任金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