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暴君威严的声音传来。某人顿时一个哆嗦。“属下什么也没听见。”“哼,你个单身狗懂什么?去炼狱走一遭吧。”“主子,属下错了。”“嗯?”“属下这麻溜的滚过去。”某暴君终于满意了。拿起信纸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出了长乐宫。
温宁止住脚步。
“这两日辛苦各位掌事大人了。传本宫旨意,所有人赏一个月月俸。”
“谢皇后娘娘。”
“劳烦尚宫大人尽快将京中秀女名册整理好三日后报给本宫。诸位退下吧。”
众人行礼谢恩后退下。
“幽云,去留肖嬷嬷一口气带回九幽,她可是温舒的心腹,想办法给本宫撬开她的嘴,本宫要知道温舒所有事。”
空气中一点轻微的波动,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
温宁牵着小奶团子的手向着凤禧宫而去。
“走,回去让娘亲看看你的功课。”
“好。娘亲,您何时开始教澈儿练武呀。”
“明日开始,文武都不能懈怠,澈儿可能做到?”
“娘亲,澈儿一定会努力的。”
小小的人儿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那样郑重,却莫名的带着一丝喜感。
“好,那明日娘亲先给你请一位师傅,不过他老人家脾气可不好,能不能拜师可要看你是否能入他老人家的眼了。”
温宁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娘娘,这位就是奴才的同乡小喜子。”
“奴才小喜子参见皇后娘娘、二皇子。”
小贵子身边跪着一个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太监。
“抬起头来。”
小喜子抬起头,一张讨喜的娃娃脸,身上的衣衫旧了,却收拾的干净,眼神清明,恭敬坦然。
温宁看向身边的小奶团子。
“小喜子,做本皇子的贴身公公,你可愿意?”
“奴才愿意,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二皇子。”
“娘亲,就他吧。”
“你喜欢就好。小喜子,伺候主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回皇后娘娘,二皇子就是奴才唯一的主子,奴才一定忠心不二。”
小喜子赶忙磕头行礼。
“起来吧,以后好好伺候二皇子。”
温宁满意的点点头,是个机灵的。幽云区查过小贵子的底细,倒是个身家清白的,再查查这个小喜子,如果没问题,观察一段时间,倒是可以重用。
处理完这些事情,温宁便查看小奶团子的功课,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小奶团子不但四书五经背的熟,各种经史典籍竟然都有涉猎,而且有自己的见解,当真是让她惊喜。
“澈儿真棒,这些书都是宣王爷教你读的吗?”
“祖父有教过,祖父病了之后,澈儿就自己在祖父的书房看书,澈儿喜欢看书,祖父说多读书将来才能做大业的有用之才。娘亲,澈儿还有练字哦,澈儿写给你看。”
小奶团子煞有其事的站到凳子上,依罗赶忙为他研磨铺纸。
“谢谢依罗姑姑。”
“小主子真乖。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依罗和依兰都很喜欢小奶团子。对娘娘好的,她们都喜欢。尤其是小奶团子如此的懂事知礼。不像上官瑾,整日鼻孔冲天,不拿正眼瞧人,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小奶团子无比认真的写了三个字。举起来给温宁看。忐忑不安的小表情把温宁三人都逗乐了。
“娘亲你看。澈儿的名字。”
温宁定睛一看,乖乖,小家伙了不得,笔力遒劲,力透纸背,有棱角却不锋芒毕露。
“澈儿真棒。字如其人,颇有风骨。”
“谢谢娘亲。”
听到温宁的夸赞,小奶团子的眼睛瞬间亮了,扑到温宁怀里亲昵的蹭着。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
“澈儿,娘亲带你去拜师好不好?”
“好,娘亲。”
“依罗,去将本宫珍藏的桂花酿拿两坛带着。”
老太傅孟仲喜清静,自己带着管家常住在长安巷的别院中。
凤辇停在了玲珑阁,温宁去到后院厢房换了身常服,才带着小奶团子从后门换了马车直奔长安巷。
“娘亲,您穿这身衣服就像九天的仙女一样。”
“你的小嘴可真甜。”
“澈儿说的是真的,不信您问依罗姑姑还有依兰姑姑,是不是。”
温宁开心的哈哈大笑。
老管家一开门见是温宁,立刻就要下跪行礼,被温宁一手扶住。
“庆叔不必多礼。孟伯可在?”
“在,老爷在呢,娘娘可有段日子没来了,老爷可是惦记的很呢。”
老管家孟庆忙引着温宁四人向院中走去。
“哼,都是没良心的,这都多久了,也不说来看看老夫。”
远远地便听见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埋怨。
温宁无奈地笑笑,眼神示意依罗打开酒坛。
“依罗,这两坛桂花酿本宫埋了有十年了吧,真香啊。”
温宁故意大声说着。
话音未落便见风一样飘落的身影,深深的嗅了一口,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哼,你这坏丫头,又想打老夫什么主意?别以为两坛桂花酿就能收买老夫。”
温宁看着老太傅那别扭的样子,时不时的用眼神偷瞄一眼酒坛,忍住了笑意。真是个老小孩儿。
“娘亲,这位就是太傅爷爷吗?怎么看着比祖父还要慈祥可亲?太傅爷爷好,我是上官澈,您可以叫我澈儿哟。”
小奶团子迈着小短腿跑到老太傅身前,扯扯他的衣袖,抬头,那懵懂无辜的小眼神看得孟仲都有点绷不住了。
“太傅爷爷,这桂花酿是娘亲特意拿来孝敬您的哦。”
孟仲看了看温宁,再看看小奶团子。
“丫头,你怎么拐了宣王家的小世子,他还叫你娘亲?什么情况?”
孟仲虽然从未见过上官澈,但皇家的孩子就那么两个,他还是知道的。
上官正曾多次找过他,希望他能当太子的老师,他见了太子几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身为一国储君傲气过剩反而横生戾气,再者一个不尊生母的太子,品性嘛,自然有待考证,他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孟仲久不在朝,却是特别喜欢两个孩子,一个嘛,唉,不提也罢。另一个嘛,就是眼前的温宁,虽为女子,却品行高洁,文武双全,支撑着大业半边天。
曾经他是多么看好两个孩子,如今,就是多么心疼。
“孟伯,我已经认了澈儿为子,以后澈儿就是我唯一的亲子。”
温宁眼神坚定的看着老太傅。
孟仲长叹一口气,摸了摸上官澈的小脑袋,这孩子莫名让他想起了那个孩子。
“走,陪老夫杀一盘。”
“太傅爷爷,澈儿会。”
温宁每次来都会和老太傅杀一盘。
孟仲没想到小奶团子竟然棋艺惊人,温宁也是第一次见他下棋。
小小的人儿,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当真让人刮目。
竟然棋艺还不错,老太傅一点都未留手,虽然最后小奶团子输了,但他一点都不气馁。
“太傅爷爷,这里是澈儿疏忽了,澈儿不该忽略这个小卒子,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小卒子就有可能影响到全局,下次澈儿一定注意。”
小奶团子较真的样子莫名的可爱。
孟仲赞许的哈哈大笑。
“孺子可教。这个徒弟老夫收了。”
“澈儿拜见师傅。”
小奶团子直接跪地向着孟仲磕了三个响头。
孟仲满意的捋了捋胡须。他这一生只收了三个弟子,一个是先帝,一个嘛,罢了,不能提,眼前这个估计就是最后一个了。
“做老夫的弟子,可不容易,老夫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完不成课业,可是要受罚的。”
孟仲忽的一脸正色。小奶团子也郑重的看着他,一脸坚定。
“请太傅爷爷严加教导,澈儿定不负所望。”
“好孩子,起来吧。”
“丫头,你这是终于想明白了?”
孟仲别有深意的看着温宁。
“是,孟伯,以前是温宁太迂腐了,从今以后,温宁再也不会了。”
温宁简单的一句话,孟仲便什么都明白了。
“若是当初你们能有此觉悟,又何至于……罢了,一切自有定数。”
孟仲眼神空茫的望着远处,是感慨更是惋惜。
温宁的心也瞬间一阵抽痛,此刻,他们在怀念着同一个人。
从太傅的别院出来,温宁突然特别想去一个地方。
“澈儿,娘亲带你去一个地方。”
“娘亲去哪儿澈儿就去哪儿。”
温宁抱起乖巧的小奶团子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便到了一处院落。
“这是上次娘亲说的故人的府邸吗?”
“是,澈儿记性真好。”
温宁站在院墙外,久久的提不起勇气进入。
良久,温宁深吸一口气,抱起小奶团子飞身跃入院中。
偌大的王府宅院,如今荒草丛生,再不复从前的繁华锦绣。
温宁的心一片酸楚,那一年,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埋葬了他们曾经绚烂的年少时光。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轻易触动自己的心弦,便是他了吧。
温宁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院中,小奶团子也乖巧的靠在她的颈间,默默的陪着她。
“澈儿,以后娘亲希望你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娘亲,他是什么样的人?”
“心怀家国大义,文韬武略,旷世之才。”
“那娘亲,他是谁?”
“大业曾经也是永远的战神摄政王上官尧。”
“那娘亲,他现在在哪儿呢?”
“他呀,一定是偷懒去了。回头见了他,我们罚他好不好?”
“好。就罚他给娘亲端洗脚水好不好?”
“澈儿,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呢?还别说,仔细看,你的眉眼还真的挺像他的。”
温宁扑哧一声笑的畅快,心中的郁闷一下子便消散了,莫名就想到了英明神武的战神摄政王给自己端洗脚水的画面,简直不敢直视。
远在万里之外的皇宫。
某暴君正在批阅奏章。
“陛下,那边有消息送来。”
“呈上来。”
某暴君迅速放下奏章。一遍又一遍看着传信中的内容。
某暴君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宁儿想寡人了。宁儿心里还是有寡人的。寡人在宁儿心里原来这么好。”
某暴君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脸上也露出从未有过的柔和笑容。可瞬间又有些惆怅。
“哼。臭小子,敢这样埋汰老子。看回头老子不打烂你的屁股。”
某暴君再看看信中的内容。
“宁儿笑了吗?嗯,端洗脚水,也不是不行。如果可以,寡人倒是日日都想给宁儿端洗脚水。”
听到某暴君自言自语的某人,跪在地上一阵颤抖,天呀,这话是他一个下属能听得吗?
没想到主子还有这样情趣的一面,很想看自家英明神武的暴君主子伏低做小给夫人端洗脚水的样子,虽然可能小命不保。
某人暗戳戳的想着那幅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好笑是吗?”
某暴君威严的声音传来。
某人顿时一个哆嗦。
“属下什么也没听见。”
“哼,你个单身狗懂什么?去炼狱走一遭吧。”
“主子,属下错了。”
“嗯?”
“属下这麻溜的滚过去。”
某暴君终于满意了。拿起信纸一遍又一遍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