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们,真的有希望吗?方姨娘对他们的期望降低了不少档次,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母子可能斗不过这林雨柔。我们母子真的有可能染指冠军侯之位吗?也许,自己的儿子根本保不住,即使保住了,也将一辈子生活在她们母子的阴影之下。这个世界终究靠实力说话。妻妾嫡庶真的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吗?方姨娘身躯僵硬,心中一根心弦猛的断裂,开始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绝望的情绪不断蔓延。顾老四等人也罕见地沉默了。
方姨娘脸色苍白无力,她扫视着众人,企图在他们脸上求得一丝安慰,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一个都没有!
靠他们,真的有希望吗?
方姨娘对他们的期望降低了不少档次,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母子可能斗不过这林雨柔。
我们母子真的有可能染指冠军侯之位吗?
也许,自己的儿子根本保不住,即使保住了,也将一辈子生活在她们母子的阴影之下。
这个世界终究靠实力说话。妻妾嫡庶真的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方姨娘身躯僵硬,心中一根心弦猛的断裂,开始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绝望的情绪不断蔓延。
顾老四等人也罕见地沉默了。
因为他们无法自欺欺人,因为加钱居士遍地都是!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有利益共同体的形成的派系,以及围绕自己利益的派系之争。
他们,谁也不敢说能独断一方。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名义上的掌控全局也不乏有面服心不服随时准备背刺的人,甚至他们的心腹,他们的副手也不乏存在取而代之想法之人。
所以,有了金钱开路,权势搭桥,背叛也就顺理成章,世上有那么多三姓家奴、四姓家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徒,就是如此。
夫人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洞悉人性,这样英明果决的家主,定能助我侯府度过难关,甚至中兴侯府也不是不可能。
福伯暗搓搓想道。
"福伯,要不怎么说您是大管家呢,这选人的眼光,小弟望尘莫及啊 。"
福伯身边之人见局势颠倒过来,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开始吹捧起福伯眼光独到狠辣,不愧是侯府常青树。
福伯心中得意,嘴上却连连谦虚,努力维持着稳重人设。
"啪啪啪"
"好一个聪明伶俐机智过人的当家主母,三言两语便化解了我等的攻势,夫人的智慧和手段真是令人钦佩,如果不是我等分属不同阵营,注定不是一路人,老夫定要与夫人青梅煮酒论英雄,可惜没有如果。"
一个穿着文士长衫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言语中满是赞赏和惋惜之色。
"哦,葛先生,有何见教?"
林雨柔仍旧一副风淡云轻的表情,没有一丝受到他的话语影响的样子。
"夫人还真是镇定自若,气度不凡,令人心生敬佩,恨不得纳头便拜,不过,尽管葛某再敬重欣赏夫人,今日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葛某曾受顾管家大恩无以为报,今日就当还他的恩情了吧。还望夫人勿怪。"
他朝着林雨柔深深鞠了个躬,朝顾老四行了个礼,这才慢慢说道,
"不才葛叔平,忝为侯府账房管事,率领侯府三十六位徒弟宣布自今日起,辞去冠军侯府账房之职。夫人,所有账册今日日落之前就能呈到您面前,只是,需要您自己找人过账了。"
"好,不过不需要葛先生你们整理账册了,你们现在在就走吧。火麟卫,放葛先生他们离开。"
林雨柔不以为意,挥了挥手便批准了他们的请辞。
葛叔平愣住了,他抬起头细细打量林雨柔,见她那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犹豫丝毫不把自己这些人当回事的模样不似伪装,他不由怀疑起了自己。
不对,我不是真的想辞了这差事啊,我这是以退为进!以退为进!她林雨柔怎么就答应了呢?
怎么办?
怎么办?
葛叔平反应过来后顿时慌了。
眼看林雨柔当真,他顿时急了,这不可是他一人之事,而是三十六个人,三十六个家庭之事。
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丢了差事?丢了这份待遇不菲的肥差?
不!
不!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不,也许,她在诈我?
可是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徒弟们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这份体面的差事养家糊口,如今自己弄巧成拙,如何向他们交代?
他,不敢赌!
不对,她林雨柔凭什么如此淡定?
难道是我自己浸淫算术之道许久,这个世道变了吗?
什么时候账房这么不值钱了?
而且自己带走的是侯府京城一半的账房先生啊,这,林雨柔凭什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葛叔平脑子转不过弯来,陷入了深深地怀疑之中。
顾老四脸上的笑脸瞬间凝固起来,他掏了掏耳朵,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看花了,之后更是狠狠掐了隔壁一个人的大腿,直到听到一声惨嚎这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对啊,凭什么?
在场之人无论敌我都清楚这个时代账房有多么重要多么稀缺,如今葛叔平直接带走一半,林雨柔竟然不阻止?
刺激!
福伯长这么大,心绪从没像今天这么频繁地起伏过。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葛先生,尔等为何还不离开?"
林雨柔见他杵在那不动颇为诧异问道。
"不才……不才……"
葛书平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他想收回刚才的话,可读书人的脸面和自尊迫使他说不出口。
"哦?葛先生难道后悔不成?不过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大家都是成年人,该对自己做的任何事负责。你说是吧,葛先生。"
林雨柔平静的话语听在葛书平耳中却无比刺耳,他脸色羞红,掩面而走。
"你们在干嘛?还不走?"
他朝身旁之人喊了一声。
讽刺的是无人应声。周围人皆眼神躲闪,低着头,装作没听见。无一人出列随他而去。
"哈哈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读书人呐,呸!"
葛书平朝他所刚才所站的位置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 。
身影,萧索而孤独。
"金先生,他走了,你,怎么说?"
林雨柔轻飘飘地一句话吐出,直接点名账房大先生金为喜。
"夫人,如何瞧出老夫来的?"
金为喜捋了捋胡须,诧异至极。
林雨柔有些无语,你这搁我这装什么boss呢,演技那么差,连脑残抗日神剧都不如,还想玩谍战,简直侮辱人的智商。
"你和顾老四等人那么明目张胆的眼神交流,我又不是瞎子,自然瞧出你们是一伙的。"
尴尬,无比尴尬。
"咳咳"
金为喜战术性咳嗽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平日里爱看些兵书,自诩智计过人,所以也想体会下居于幕后运筹帷幄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一直隐身众人身后统筹全局,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颇有几分书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谁知,竟然被林雨柔识破当场点名,真是当众出大糗,威严扫地。
他清了清嗓子,理清思路,这才缓缓说道:"夫人,倘若老夫也率领一众徒弟请辞,夫人该如何应对?"
金为喜双眼眯成一条缝,面带戏谑,语气带着三分压迫七分霸道。
"噗,笑不活了。"
"对不起,本夫人一般不会笑,除非控制不住,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他们的……后手……竟然是……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