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眼中泛着清冽的泪水,她说道:“十年前,看到你那本日记,我就知道了。”“搬家,一是因为梧安的回忆太过糟糕,二是,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喜欢上谢家的人。”她说完这句话仿佛就瞬间崩溃了,她握着林乐芸的手,哽咽道:“可我没想到,你回来一趟还是遇见了他,不可以,小芸,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他不可以,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妈什么都可以依着你,这件事绝对不行。”林乐芸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八月的空气,仿佛都冷了起来。
林乐芸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五岁的那个夜晚。
那夜,风雨交加,天地间像隔着一层纱,迷迷蒙蒙。
林母正在做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知道林母接完电话后,手上的盘子瞬间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碎了满地。
她那时还小,只记得林母整个人都仿佛石化了一般。
她想去捡起碎片,却被林母一把抱住,往门外走去。
外面雨下得好大,像有人一大盆一大盆地往下泼着水,雨点儿打到伞面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她愣愣的窝在林母怀里,能清晰地看见林母脸上的泪痕。
林母抱着她到了一个地方,将她放在了门口,随后迅速走了进去。
她站在屋檐下,凉风一丝一丝地落到皮肤上,空落落的冷。
她想进去找母亲,却听见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仿佛天崩地裂,撕心裂肺。
林母告诉她,林父再不会回来。
从此,她一个人撑起了整片天。
她亲眼见过林母去找律师处处碰壁,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不忍的哀悯,可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她那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后来才知道,那是对强权的畏惧。
没有人愿意冒着整个职业生涯,去帮一对孤儿寡母讨回公道。
他的父亲就这样死去,可幕后的人,却用金钱堆砌了一座城堡,坐在高座上,轻晃着红酒杯,垂眸看着她们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她无时无刻不再痛恨着这种无力感,
可现在却告诉她,那个人姓谢,是谢之昭的父亲!
林乐芸怔怔地看着林母。
林母眼中泛着清冽的泪水,她说道:“十年前,看到你那本日记,我就知道了。”
“搬家,一是因为梧安的回忆太过糟糕,二是,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喜欢上谢家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仿佛就瞬间崩溃了,她握着林乐芸的手,哽咽道:“可我没想到,你回来一趟还是遇见了他,不可以,小芸,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他不可以,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妈什么都可以依着你,这件事绝对不行。”
林乐芸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八月的空气,仿佛都冷了起来。
冰冷的呼吸灌进肺里,凉的她喉咙发疼。
她扯了扯嘴角,哑声道:“怎么会?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放心吧。”
林母看了她一会,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林乐芸靠在林母怀中,浑身上下却只余冰冷僵硬。
过了很久很久,林母才说道:“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个案子既然办完了,过几天你就跟妈妈回谭市吧。”
林乐芸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林母这次来,是为了一些从前还未解决的事,两人约定三天后就回去。
林乐芸整理好这个案子的所有档案,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便能全部装下。
第二天,房东来了一趟,林乐芸只说有些急事,需要提前退租。
房东倒也没问,只说走时打扫好卫生就走了。
林乐芸笑了笑,在电梯口送别房东,一转身竟看见谢之昭站在她身后。
他看着她,沉声道“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