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新婚不久的妻子。他在她们面前,却是截然相反的为人处世。林斐然认为,祁邈为灵魂铸造了一个囚笼。他将千丝情感禁锢其中,即便她持有那把解开束缚的钥匙,却始终找寻不出锁眼位于何处。他明明拥有那样强悍的心性。所以,祁邈是心甘情愿被桎梏的。林斐然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但在她要去仔细探究时,祁遐出声打断了她。“二嫂,今天祁家其他子辈要来给奶奶拜年,我们喊人来做造型吧,惊艳全场的那种!”
为着林斐然这句高度夸赞,直到第三天,祁邈都还面若春旭。
祁遐悄悄问她,“咱们集团是不是股盘成红海了,二哥这么高兴。”
林斐然无辜地眨眼,反问:“在你们眼里,他只会为了工作而开心吗?”
“当然啊,只有谈成大项目时,二哥才会笑得这么……这么勾心夺魄。平常他要是笑,也是那种冷笑、嘲笑。”
说到这,祁遐又顿了顿,思考几秒后看着林斐然,神色认真郑重:“不过,二哥和你结婚之后,他好像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林斐然:“……”
为什么这个表达和她所认识的祁邈很不一样呢?
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家人。
一个是新婚不久的妻子。
他在她们面前,却是截然相反的为人处世。
林斐然认为,祁邈为灵魂铸造了一个囚笼。
他将千丝情感禁锢其中,即便她持有那把解开束缚的钥匙,却始终找寻不出锁眼位于何处。
他明明拥有那样强悍的心性。
所以,祁邈是心甘情愿被桎梏的。
林斐然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但在她要去仔细探究时,祁遐出声打断了她。
“二嫂,今天祁家其他子辈要来给奶奶拜年,我们喊人来做造型吧,惊艳全场的那种!”
林斐然回过神来,笑道:“你不用打扮也已经能够惊艳所有人,我都要被你迷得睁不开眼了。”
“学无止境,更何况是美这件头等大事!”
祁遐将怀里的抱枕掉了个头,面作惋惜,“哎,原本想告诉你,今天晚上来的人里面有一个你的情敌哦~”
林斐然顿时正襟危坐,“情敌?奶奶之前不是说没有什么青梅竹马吗?”
祁遐弯了弯唇,一本正经道:“单方面的暗恋而已,二哥都不怎么搭理她。”
她的表情煞有其事,“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是三叔公唯一的女儿,却又出车祸早逝,顾及那点面子情分,她都进不来祁氏公馆的大门。”
林斐然已经和祁邈结婚,即使作为这段感情里的赢家,却没什么想要为难对方的意思。
毕竟事情还未发生,没有亲眼见过那名女生,便不能随意给对方冠上各种恶毒女配的头衔。
不过,该有的应敌姿态当然也不能少。
林斐然站起身,“那走吧,输人不能输阵!”
她走在前面,没看见身后的祁遐神色中流露出两分狡黠。
当夜,祁氏公馆灯火通明,来客衣香鬓影。
祁遐所居的院子叫露华浓,种了许多牡丹和芍药,不过眼下未到时节,暂且无法欣赏锦绣姝色的繁勃生机。
林斐然穿着一身粉紫色抹胸长裙,露出纤细柔美的锁骨与天鹅颈,雪白的肤色被造型师扫了些高光,在灯下愈加显得炫目。
这样娇嫩的颜色,原本会与她清丽典雅的气质不符,但裙摆上的手工立体海棠花与钉珠,却是恰到好处点缀出几分纯圣,与林斐然的气质分外贴合。
她的头发没有烫卷,只是从头顶抽出一绺打出辫子,再用同面料的立体花朵当作头饰。
右手手腕上,戴着用丝带编织的同色手环。
从衣帽间出来换好衣服出来时,全场的妆造师都向她投去惊艳目光。
制作出这条裙子的Emily,是近年来新起的设计之星,也是造型工作室的创始人之一,。
因为祁氏地位非凡,她亲自来服务祁家小姐和祁太太。
Emily对林斐然赞不绝口,“祁太太,您真的是太适合它了,我实在找不到会与这条裙子更为相配的人。”
祁遐也点头,“二嫂,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吧。”
之前林斐然在一众礼服之间纠结犹豫许久,最终祁遐当机立断为她做出决定。
林斐然眨了眨眼,“谢谢你,宝贝。”
佣人已经将当初祁邈送的那条紫藤花钻石取来,林斐然对镜亲自戴好。
这条项链,似乎被使用得越来越频繁了。
明明一开始,她客气的与祁邈保持距离,界限分明。
现在,她已经大大方方享受他的付出与爱意。
放下边界感,就是两个陌生人渐次熟悉的标志性转折点之一。
祁遐穿的是一身酒红色吊带连衣裙,她还临时将头发染成棕栗色,并烫了大卷。
再配上成套的红宝石首饰与细高跟,整个人如同曼陀罗般艳丽四射。
林斐然对此评价道:“看得出来,你今天就是奔着惊艳全场去的。”
祁遐不置可否。
二人来到会客大厅,所有男女老幼的注意力瞬间自发地转移过来。
一个艳、一个纯,是当之无愧的绝代双姝。
祁遐对这样的目光已然熟悉从容,林斐然经历过大场面的演出,亦镇定自若。
她们将祁家人的翩翩气度完美展露。
祁邈暂停和某位老者交谈,越过众人来到林斐然的面前。
“祁太太今晚的风华,令我觉得应该心胸狭隘一些,再筑金屋藏之。”
林斐然杏眸透着黠光,“祁先生的风度也不差哦。”
他曲起手臂,她心有灵犀般挽上,二人从祁老太太开始,依次给祁家的长辈们打招呼拜年。
轮到祁氏的一位三叔公时,林斐然在他周围打量好几次。
这个动作被一直关注着她的祁邈察觉,他低声问:“怎么了?”
林斐然原本不想告诉他,到底没挨过好奇,嘟囔道:“我听遐宝说,三叔公有个外孙女追过你。”
祁邈:“……”
林斐然:“?”
这个无奈又促狭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林斐然细问,他已经带她来到那位三叔公身后的甜品区,有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在偷偷吃着冰淇淋球。
她一看到有人过来,立马将手上的纸杯往粉色公主裙后藏。
直到看清是祁邈,她才弯起眼睛甜甜道:“邈哥哥!”
林斐然: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祁邈微微颔首,他敛起锋芒,语气却不容置喙,“只许吃这一个。”
小女孩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答应下来,但视线很快被他旁边的林斐然吸引过去。
“你、你就是……”她不肯喊人,只道:“我要是快点长大就好了,一定会比你先成为邈哥哥的新娘!”
林斐然故作唉声叹气,“你要是成为他的新娘,就不能天天吃冰淇淋了。”
小女孩瞪大眼睛朝祁邈看回去,她的嘴巴微张,像在思考哪一件事比较重要。
最终,她做出决定,“那你先做邈哥哥的新娘吧,等我不喜欢吃冰淇淋了,再轮到我来做。”
林斐然被逗得乐不可支。
祁邈挑了挑眉梢,“原来祁太太盛装出席,是为迎敌。”
说起这个,林斐然就有些羞赧,“谁让遐宝说得煞有其事,我还以为真的有这么个人呢。”
祁邈没有再揭短,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不是答应要相信我的吗,有什么事,可以先问我,别人嘴里的真相,永远是片面的。”
林斐然连连点头保证,“好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