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邈递去一双筷子,“之前在F国短暂留学过,爸妈为了锻炼我,没有专门另外找人照顾起居,但也只会一些简单的。”又用掌心探试了那杯牛奶的温度,才送去她的手边。“比不上尔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林斐然一样一样接过,笑得得意又机灵,“也没有样样精通,比如海鲜,我就难以下手。”祁邈从善如流,“内陆长大的孩子,对这些接触的少,情理之中,不影响尔尔的优秀。”她被夸得胃口大开。虽然早餐都是两份,但林斐然更喜欢中餐,所以没有选择三明治。
林斐然醒来时刚刚临近七点,窗外亮得刺眼,透过帘隙可以看见絮羽纷飞。
原来是下雪了。
她翻了个身,才发现手臂和腰间无比酸痛,想起昨夜的疯狂,林斐然在心中微微舒口气。
是圆满,也是庆幸。
他们终于将全身心交付于彼此。
林斐然不得不承认,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交融,是一件美妙绝伦的事。
上一世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人伦,空有满腹理论,果然应了那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但前提是,次数健康。
比如现在,她就是不健康的那个人。
她倏而意识到,自己已经很少去想上一辈子那些事了……
右侧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林斐然用手掌探去,只有丝缕余温。
地上摊的各种衣物像在昭示他们曾多么迫切。
林斐然的脸不由发热,她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先去衣帽间换好衣物,才将它们一一收拾起来。
二楼没有听见祁邈的动静,她稍作思忖,决定改道去浴室洗漱。
对着那张熟悉的镜子,林斐然的眼前不自觉浮现起许多画面。
数个小时之前,它照映出的脸庞是迷蒙而风情的,是开到荼靡的芍药。
洗手台上,祁邈的剃须刀压着林斐然的一只发夹。
如此意象的表达,又令她浮想联翩。
林斐然掬起一捧凉水拍了拍额头,试图驱赶那些少儿不宜的思绪。
她匆匆洗漱护肤完毕,逃离这个让人止不住心跳加剧的空间。
手机上还有一些电量,她一边下楼一边查看消息,祁邈没有给她报备行踪。
好像有一滴雨落在湖面,泛起一圈圈轻柔的涟漪。
林斐然还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没想到侧身就看到那个令她牵挂无比的男人。
祁邈正从厨房端出一张白瓷碟,上面摊着两个煎蛋,见到她出现在餐厅,冷峻的气场瞬间敛起锋芒。
他解开围裙搭在椅背上,淡笑道:“醒了?洗过脸了吗,正好要去叫你下来吃早餐——”
林斐然紧紧抿着唇,小跑过去将他抱住,失而复得一样蹭了蹭他的胸膛,“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祁邈先是一愣,随即回以拥抱,一下下抚摸着她瘦削的脊背。
“是我不好,动作应该再轻一点,吵到你了?”
她不回答,只深吸一口独属于祁邈的木质调香——还有点淡淡的青柑的清新,是他剃须水的味道。
“好香啊……”林斐然喃喃自语。
祁邈误解话意,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就知道你饿了,来尝尝。”
林斐然这才去看餐桌,是很简单的木耳肉丝面与三明治、水果沙拉、热牛奶,看到这些,她才恍然察觉腹中空空如也。
昨天一回家就……后来又折腾到将近一点,在桑邻接拓用得那顿饭早已化为力量了。
林斐然惊道:“你居然还会做饭?”
祁邈递去一双筷子,“之前在F国短暂留学过,爸妈为了锻炼我,没有专门另外找人照顾起居,但也只会一些简单的。”
又用掌心探试了那杯牛奶的温度,才送去她的手边。
“比不上尔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林斐然一样一样接过,笑得得意又机灵,“也没有样样精通,比如海鲜,我就难以下手。”
祁邈从善如流,“内陆长大的孩子,对这些接触的少,情理之中,不影响尔尔的优秀。”
她被夸得胃口大开。
虽然早餐都是两份,但林斐然更喜欢中餐,所以没有选择三明治。
她将煎蛋埋进面条底下,吸饱汤汁后咬下一口,满足得弯起双眸。
“这个煎蛋的技术就很有水平,不干不嫩的,正正好好。”又吃了一口面条,“很棒!”
祁邈看着她这小仓鼠进食一般的模样,靠住椅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他如数家珍道:“嗯,记住了,你不喜欢溏心蛋,早餐偏好中餐,不喜欢日餐和泰餐,爱吃辣,喜欢红豆味的甜品。”
林斐然没想到他会在潜移默化中记住这么多,她的神情渐渐荡开欣愉,“需要我补全一下信息吗,祁先生。”
“愿闻其详。”
“不喜欢煮熟的香菜,但吃火锅一定要蘸香菜。不吃芝麻酱,但喜欢芝麻。不吃带西柚粒的果茶,但喜欢蜜柚。不吃羊肉的其他部位,只有羊蝎子能接受一点……”
她语速飞快,像要故意为难他一样。
祁邈不疾不徐地复述一遍,末了哂笑问她,“是不是还忘了一样。”
林斐然:“?”
“祁太太,还爱吃醋。”
林斐然:“……”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手忙脚乱。
林斐然就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又抽出两张纸巾,擦拭桌上和碗沿并不存在的汤渍。
祁邈轻声呵笑。
“快、快吃,面要坨啦!”林斐然提醒他。
“嗯。”
一顿早餐在静谧又温馨的氛围中悄然度过。
林斐然原本打算要收拾碗筷,祁邈拦住她,“中午汪姨会过来,这些事以后不用做。”
其实她只是想体验一下寻常人家的洗碗日常,不过转念一想,家务活这样的日常,似乎也没什么必要执着。
上楼时,林斐然才想起来反问他,“那你有什么忌口吗?”
“嗯?”
“我说这么多你都记住了,所以我也应该更多解你一下。”
二人走进卧室里的衣帽间,祁邈挑出一套做工精良的西装。
“我不挑食,水果和菜品都能接受,如果真要挑出来一样,应该是核桃。”
林斐然不解,“核桃?为什么呢?是觉得有奇怪的味道吗?”
祁邈垂目拉开一节抽屉,里面摆着许多颜色与图案各异的领带。
他语气如常,“因为,会过敏。”
“会长疹子还是水肿,不过你已经这么聪明了,也不用再吃这个。”
“都不是,会呼吸困难。”他轻轻弹了一记她的额头,“以形补形并不科学。”
她皱眉哼唧,在心中将这一样禁忌记住,随即又自告奋勇帮他做出选择,“这条藏蓝色吧!你戴上一定很——”禁欲。
祁邈:“?”
林斐然:“很帅气!相信我!”
祁邈饶有兴味地打量了她一眼,依言拿起那条交织有浩瀚星海般银线的藏蓝色领带。
他没有避开她,当着林斐然的面脱下tຊ家居服,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难看出其中隐藏的蓬勃力量。
林斐然:“……”
“还害羞?昨天不是都看过了?”祁邈笑道。
林斐然目不转睛看他穿上衬衣,拿起领带打结,思维随着这话发散得很快。
昨天,她不仅看得如痴如醉,还亲自上手摸过,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流连忘返。
直到祁邈已经出门,林斐然还在床上打滚:胡颖诚不欺我啊!
男色误人,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