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天涯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听着顾织音低诉:“她恨姨父,也恨惟省,惟省三岁那年,她离开顾家再也没回来过,一个月后才从江边打捞出了她的尸体。”顒“这些事我从来没听惟省提起过。”遇天涯知道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职,她总是大言不惭地说着喜欢他,却连他母亲这么重要的人都没有费心去了解过。“都是多远的事了,他对姨妈没什么记忆,不提也罢。”顾织音似是看出了遇天涯的自责,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他爸妈感情很好,顾叔曾对我说过,不仅是他不会同意我和惟省在一起,如果惟省妈妈还活着,也瞧不上我。”
顾惟省被她纠缠得实在不耐,索性提拔了另外一位男性特助和看起来明显安分得多的女性特助作为私人秘书,直接把马晓萱架空。顒
而后又将tຊ总裁办公室搬上了达伦尔公司顶层二十八楼,留下之前的特别助理办公室继续驻扎在十五层。
在那之后,遇天涯就回来了。
褪去了年少时的飞扬气盛,遇天涯如今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她走过的山水,经过的世事。哪怕只是不开口静静地坐在那里,都能让人移不开目光。
虽然人们都不曾明说,但心底从那时侯开始都有一杆秤:马晓萱是几辈子也赶不上遇天涯了。
顾惟省的母亲和曦去世得很早,顾惟省自己都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所以甚少提起。
而遇天涯对她唯一的记忆,也只是顾陇义两年前对她说过,不光是他,如果惟省妈妈活着,更不会同意她嫁给顾惟省。
本以为是情比金坚,夫妻同心,这会儿听顾织音提起她与顾陇义感情不和,遇天涯终是没忍住追问道:“织音姐,惟省妈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顒
“是个很好的人,当年和家家道中落,是她嫁到顾家之后,靠着姨父家的财产供我母亲和舅舅继续上学读书,深造出国。”
顾织音从小就时常听自家母亲提起和曦过去的帮扶,对和曦一直心存敬意,提起她时竭尽赞美之词。
“其实她嫁过去的时候对姨父并没有感情,也有正在相恋的男友。但那时候顾家家大业大,想要拆散刚刚毕业的穷学生情侣难道还不容易?”
顾织音说及此处,语气不自觉发生了些变化:“听我妈妈说,自那之后,姨妈其实就已经变了。”
“顾家老爷子和奶奶虽然对她很好,但姨父身边还有不少虎视眈眈的女人,惟省的大姑姑也对姨妈百般挑剔,她在顾家活得憋屈,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惜势单力薄,几次提出离婚都未果。”
顾织音的声音越来越低,柳眉微蹙,似是十分不忍:“她在怀上惟省之前流过两次孩子,好不容易才生下了惟省。按理说这么不易才得来的孩子,她应该非常珍视才是,但事实并非如此。”
遇天涯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听着顾织音低诉:“她恨姨父,也恨惟省,惟省三岁那年,她离开顾家再也没回来过,一个月后才从江边打捞出了她的尸体。”顒
“这些事我从来没听惟省提起过。”
遇天涯知道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职,她总是大言不惭地说着喜欢他,却连他母亲这么重要的人都没有费心去了解过。
“都是多远的事了,他对姨妈没什么记忆,不提也罢。”
顾织音似是看出了遇天涯的自责,笑着摇了摇头。
“我一直以为他爸妈感情很好,顾叔曾对我说过,不仅是他不会同意我和惟省在一起,如果惟省妈妈还活着,也瞧不上我。”
遇天涯自嘲般笑了笑:“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同心,没想到——”
“姨父也只能这般自欺欺人了。”顒
顾织音对顾陇义没什么太多的好感,却也同样并无更多恶言:“他当年的确是真心喜欢姨妈,这么多年没有再娶,更没有断了同和家的往来。这也是为什么我还叫他一声姨父。”
遇天涯点头:“我明白。”
“你才不明白。”
顾织音又一次摇头:“我姨父这个人,对待感情极其偏执,但强扭的瓜不甜,他这许多年都没能悟出这个道理。”
她放下了刀叉,语重心长:“他自己婚姻不幸,就更为执着于惟省的婚事。但这执着有多少是出自父子之爱,却也得打个折扣。”
瞧着遇天涯依旧没有醒悟,顾织音决定还是直言不讳:“他讨厌你,没什么别的缘由,不过因为你是遇老爷子用心教养出来的姑娘。”
顾织音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遇天涯:“是我姨父爱之深也恨之切的那种,同我姨妈一样难以掌控的姑娘。” 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