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士良强抑心中不安:“肯定是哪个不懂事的宫人,打扫书房时无意落下的,奴才马上严查!”将旧帝和柳媚的床事摆到新帝案头,用心真是歹毒,明摆着要让新帝厌弃柳媚。“你看着办。”陈煜语气冰冷,扫过他手中纸张:“传朕口谕,宫里不准再出现前朝遗物,还有,事情查清楚前,你来收拾御书房。”说完拂袖回了寝殿,下令不许人打扰,连晚膳都没用。士良等到深夜,实在坐不住了,跑去找到柳媚,告知了事情原委,又叫她去给新帝送晚膳。
“陛下,这…”士良强抑心中不安:“肯定是哪个不懂事的宫人,打扫书房时无意落下的,奴才马上严查!”
将旧帝和柳媚的床事摆到新帝案头,用心真是歹毒,明摆着要让新帝厌弃柳媚。
“你看着办。”陈煜语气冰冷,扫过他手中纸张:“传朕口谕,宫里不准再出现前朝遗物,还有,事情查清楚前,你来收拾御书房。”
说完拂袖回了寝殿,下令不许人打扰,连晚膳都没用。
士良等到深夜,实在坐不住了,跑去找到柳媚,告知了事情原委,又叫她去给新帝送晚膳。
柳媚听完一颗心砰砰直跳,作为男人,陈煜怎么会不介意她与旧帝的往事?
看不见便罢了,偏偏有人如此歹毒,竟将她昔日承宠的彤史,混在奏折里给新帝看。
是太后的意思?
可新帝素来孝顺,太后若看不上她,说一声便是,何必用这种方式下儿子的面?
那还有谁?
炙手可热的崔家 ——那位未来的皇后娘娘。
还未进宫,就开始整顿新帝后宫?
来到养居殿,却被告知陈煜不想见她。
柳媚只好在外面等,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放她进去。
进殿后,陈煜坐在榻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
柳媚上前恭谨行礼。
他不说话,也不叫她起来。
柳媚只能请罪道:“都是奴家害皇上失了颜面,要打要罚奴家都认,但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别气坏了身子。”
见他还是不开口,柳媚咬牙道:“本以为皇上收了玉佩,就是不介意了,如果实在嫌奴家丢人…奴家这就收拾东西回掖庭。”
她佯作起身。
陈煜抬头,冷冷道:“是回掖庭,还是去赵王府做朕的小婶婶?”
柳媚微怔,他居然知道赵王属意她?
她垂首敛目,抿嘴道:“奴家不敢。”
“你不敢?”陈煜将书放下,盯着她:“你从头至尾没明确拒绝赵王,被逼得没法才把玉佩送到养居殿,你这是在取重择轻。今晚回了掖庭,明天就该进赵王府的门吧?”
柳媚默然。
新帝比赵王年轻俊朗,若有得选,谁愿意进赵王府?
这边行不通,再委身赵王,这是她当初打的算盘。
见陈煜问起,她也没遮掩:“皇上该知道奴家的处境,母亲患病,嫂嫂又身怀六甲,家族眼看要被流放,奴家只想给他们求个平安。”
流放路上风餐露宿,生死难料,多少男人都撑不过去,更别说孱弱的妇人。
她凤眸含泪,一个头磕下去:“奴家卑贱,不敢奢求留在皇上身边,但还请皇上念在奴家往日尽心侍奉的份上,放过柳家。”
“若是允准…奴家愿回到掖庭,孤独终老。”
她神色悲戚,陈煜却忽地发火,将书砸向她:“你道养居殿是你周家后花园?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柳媚大为意外,听这意思,是没打算让她滚?
她借坡下驴:“皇上说得是,那奴家就留在养居殿,只要皇上不厌弃,往后端茶研墨,跳舞弹曲,安分做个小宫女。”
陈煜冷眼看她,脸上泪痕未干,如花凝晓露,叫人又爱又怜。这样的伊人,偏一点不识情趣,忿然道:“你就适合一辈子做个小宫女!”
柳媚吸了吸鼻子:“皇上说的是,往后奴家一定安分守己。”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陈煜又气又恼,将手边茶盏一摔:“出去!”
士良听里面动静不小,又见柳媚安然无恙地出来,连忙跑进殿内:“皇上…”
陈煜郁气难舒,没搭理他。
士良只能宽慰:“柳娘子身在宫中,怎么处置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可别为此气伤了龙体。”
“要你说!”陈煜没好气。
柳媚的态度,让他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慌。
瞧这样子,事态是缓和下来了。
士良当即让宫人奉上晚膳:“先前柳娘子送来的鸡汤,膳房重新热过了,您尝尝。”
骂了半天,是有点口渴,
陈煜接过汤勺尝了口,忽觉味道不对。
他神色迟疑,盯着碗里的鲜汤,砸吧两下嘴,吩咐士良:“去,把这汤送给柳媚,记住,要看着她喝完。”
士良应声。
告退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皇上眼中好像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