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冷风刺骨,裴嘉衡开着车窗,漫无目的的绕了一圈又一圈,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他想了想,将车停在一边,拨通了裴父的电话。自从上次过后,他确实没有回过家,裴父也不曾打电话给他。响了三声,那边接了起来。知子莫若父,裴父开口就说:“找我什么事?”裴嘉衡没兜圈子:“我想要季晚母亲的联系方式。”裴父沉默片刻,才回他:“你找她干什么,她半个月前就离开了裴家。”
轰隆!
窗外突然响起令人心惊的雷鸣,暴雨瞬间倾盆而下。
在这片嘈杂的声音中,裴嘉衡的声音又轻又沉:“你说什么?”
雨滴敲打在办公室里那面落地窗上,又点点滴落,不一会就蒙蔽了屋内人的视线。
天空阴沉,气压骤然低沉,压得裴嘉衡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眼球上逐渐爬上血丝:“你查错了,我要的是活的季晚,懂吗?”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胆寒的冷冽。
唐北禅也怕,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终于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裴嘉衡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倾,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唐北禅不由想起原来在非洲草原见过的一只正在狩猎的雄狮。
可裴嘉衡坐在冰冷的桌椅里,像是被什么束缚,又跟雄狮不沾边,反而像困兽。
唐北禅将目光落在文件上:“裴嘉衡,你要学会接受死亡。”
当年裴嘉衡母亲死去的时候,在灵堂里,他也是这样,恨不得对所有人亮出爪牙。
裴嘉衡不说话,只是双唇紧紧抿起,固执将那份文件从桌面扫落。
“唐北禅,你不愿意找,我自己去找!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季晚!”
裴嘉衡的怒意如此明显,可唐北禅却从中听出了一些色厉内荏。
他在害怕,害怕接受季晚死亡的事实。
唐北禅将那份文件捡起来,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嘉衡激烈的心跳终于慢慢平缓,通红的眼眶也恢复了本色。
他狼狈又疲惫的靠在办公桌上,脊椎弯下去,双手捂住脸。
这是任何人都没见过的裴嘉衡。
他脑子里不断闪过一张张记忆的碎片,季晚的笑,季晚的顺从,季晚的哀……
季晚了解他,更甚过自己、只要他想要的,季晚都会为他办到。
她说过,愿意给他当一辈子特助,愿意陪他一辈子的。
她从不食言,更不会对他食言。
所以,季晚绝不可能死。
裴嘉衡慢慢直起身子,低声自语:“季晚,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他拿起车钥匙出了门,新来的特助身姿摇曳:“裴总,我陪您吧。”
裴嘉衡看着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突然眉头一皱:“你今天去财务部领薪水,我会给你赔偿。”
新特助还没来得及说话,裴嘉衡就从她身边掠过。
他那时招新特助,是想让季晚知道,任何人都可以替代她的位置。
可如今,裴嘉衡心里有种感觉,没人可以替代,他只想要季晚一个特助。
裴嘉衡将车开到了环海公路上。
冬天冷风刺骨,裴嘉衡开着车窗,漫无目的的绕了一圈又一圈,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他想了想,将车停在一边,拨通了裴父的电话。
自从上次过后,他确实没有回过家,裴父也不曾打电话给他。
响了三声,那边接了起来。
知子莫若父,裴父开口就说:“找我什么事?”
裴嘉衡没兜圈子:“我想要季晚母亲的联系方式。”
裴父沉默片刻,才回他:“你找她干什么,她半个月前就离开了裴家。”